如妃继续道:
“要说女人的心还真是全天下最难测的物件儿,她前一天还对那男人倾心相许,却不成想,后一天,竟为了富贵要打掉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当时她苦求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帮她这个忙,不然她就自己动手,是死是活但凭天命。我娘家世代为医,我也晓通药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偷偷配了一副打胎的药给她服下。可惜没用,许是我医术太浅,那方子一点儿作用都没起。眼瞅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家里人也似有些怀疑了。没办法,我只好瞒着那个男子,再帮着她在城外找了一处农家暂时住下。她瞒家里人说是要到庙里去清醒几月,便也没有人过多的怀疑。”
如妃长叹一声,缓缓伸出双手,有些自嘲地道:
“瞧我这双手,或许也是沾过人命的……唉!那孩子生下,是我亲手将她扔到了山上。之后,她又买了凶,将那个本与之倾心相许的男子偷偷杀掉。成妃娘家有钱,事后又用一百两黄金弄到了一种西域密药。那药很神奇,喝了之后可以令女子恢复童贞。后来进了宫,自然得了宠……可她与你的母亲不一样。成妃是送上门儿的,皇上爱,却没有丝毫的怜惜。而你母亲不同,她太飘渺了,就像是个影子,想抓,却怎么也抓不着。”
“……”夏候慕深吸一口气,“母妃直说吧!究竟何事?”
话说到此,他再不能任凭其独自发挥下去。
这些陈年旧事莫说他不爱听,就算是有那个好奇的心思,一个皇子跟父皇的后妃之间说起这些,也太奇怪了。
“扔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在她的右腕上有一颗心型的胎记。红色,淡淡的,很好看。”
夏候慕一怔,记忆中,那样一颗胎记似乎也曾出现过,有印象,可是,在哪里呢……
见他苦想,如妃轻叹,
“就是你蒹葭阁里的那位姑娘,叫心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