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夜轻叹,替着她将披风裹了裹,自去挑动火盆。
天都城里有一间庙宇十分灵验,特别是予人祈求平安,更是被百姓传得神乎其神。
自打如妃听说了这个事儿,便一直张罗着亲自来拜拜,说是要为皇帝求福。
终是拧不过她的请求,太后下了恩旨,允他们母子一同去拜。
“这回拜过了,母妃也别总在念叨了。”他重新坐回到如妃身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儿子不信那些个神啊佛的!”
“不信也得信!”如妃板下脸,“你父皇病成这样儿,当儿子的总也该有点儿孝心也好!”
“是是是!”十二苦笑,自将目光投向窗外,不由得一声长叹。
“有没有去看过你四哥?”如妃明白自己儿子心中所想,“他也在城外住了多日了吧?”
“嗯。”十二点头,“七天了!”
“你二哥不是也没说不许人去看么?要是惦记,就过去看看。”
“不看!”十二很坚决,“母妃,九哥都没去看,我也不去!九哥那么聪明,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最好咱们还是不要跟着掺合。大臣看是大臣的事,毕竟是外人。可咱们不同,说起来,那把龙椅,谁都有坐上去的权利!”
如妃自想了想,也跟着点头:
“对!听你九哥的,总是没错!让他们闹去吧!但你得记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站到你二哥那边,睿儿那孩子心术不正,跟着他,没好儿!”
“我知道!”十二拍拍胸脯,“儿子再糊涂,这颗心还是正的!打从小儿我便跟着四哥,不管他怎样,我都是要追随的。就算是他带着神武军与夏候睿打了起来,我也必是他军前的第一先锋!”
“这是到哪儿了?”
十二这话说得如妃徒增了几许感伤,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这话说得不吉利,便赶紧岔了开去。
听得她问,十二掀了帘子,伸头出去望了望,然后道:
“母妃,走到九哥的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