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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姑苏城中皮日休市有小桥名“鹤舞”。父老相传吴时有二鹤在其地对舞,已而飞集金昌门外青枫桥东,化为凤凰,飞入云际,今凤凰桥是也。沈学士诗曰:“不如双白鹤,对舞石桥边。”谢侍郎诗曰:“愿作江头双凤凰,奋飞直向青云里。”是一事(《谢氏诗源》)。

施荫起自微,平生未尝见书,仅识数字而已。一旦学诵殷愿诗,随诵随悟,染指诗牍,便多惊人。昔人有不识字能诵《莲花经》者,岂非宿习使然乎?(《金刚钻》)

膏神曰“雁娘”,黛神曰“天轶”,粉神曰“子占”,脂神曰“与赘”,首饰神曰“妙好”,衣服神曰“厌多”。昔杨太真妆束,每件呼之,人谓之“神妆”。(《采兰杂志》)

月华梦月轮坠于妆台,觉忽大悟。自幼聪慧,组织饣奔馆,不习而能,独未尝诵书。自此搦管便有所得。其所为古文词,妙绝当时。(《本传》)

苏味道诗“火树银花合”。人谓“银花”即火树中花,光明如银,故曰“银花”。殊不知“银花”亦自有本。昔薛琼至孝,父病尝其溲,而家甚贫,尝出求薪,遇老父以一物与之曰:“此银实也。用四壁土种之铜盆中,置卧床下,当得银,足赡汝家。”琼归,如言种之,旬日发苗,又旬日生花,花有银色,若钿螺,及结实,皆银也。(《谢氏诗源》)

杜羔妻赵氏,每岁端午午时取夜合花置枕中,羔稍不乐,辄取少许入酒,令婢送饮,羔即欢然,当时妇人争效之。(《采兰杂志》)

张芸叟临江而居,其妻遗一素绫鲤鱼,首尾宛然,腹藏短牍,但未画鳞甲耳。芸叟试为点染,便跃入江中,不知所之。后渔人网得白鱼破腹无肠者卖之,买者命内人烹之,及熟启视,不复存矣。自后网得者即放去,谓神鱼云。芸叟讳舜民。(《子真画谱》)

申豫作诗文,恒绕室而走,得一佳句便拍案大呼,人谓其足下有文章。(《采兰杂志》)

除夕,梅妃与宫人戏熔黄金,散泻入水中,视巧拙以卜来年否泰。梅妃一泻得金凤一只,首尾足翅无不悉备。(《胶葛》)

薛瑶英于七月七日令诸婢共剪轻彩,作连理花千余朵,以阳起石染之,当午散于庭中,随风而上遍空中,如五色云霞,久之方没。谓之“渡河吉庆花”,藉以乞巧。(《致虚阁杂俎》)

金丝荷叶草捣汁服之,查涂患处,治蛇毒。用乌骨白鸡血少许抹唇上即活,治小儿惊风猝死。用甘草浓煎汁,调地龙粪轻涂上,治小儿阴囊虚肿。熊胆涂患处治痔。人中白火煅存性一钱、铜绿三分、麝香二分为末,搽治小儿走马牙疳。端午日收桑叶阴干为末,每朝白汤下三五匙,治痔。旧棕烧灰,又放在瓦上,收火气;侵晨温茶调服三四钱,治妇人血山崩、血海败。千年运叶阴干,炭火烧,存性酒送下,治脑漏。鸡子白和百草霜,搽治小儿赤瘤。(梅乔先生藏方)

绿珠为梁伯女,生而奕亻好音。伯尝至山中,闻吹笛异于常声,觅之弗得,忽闻空中语云:“汝女好音,欲传一曲,远归乎?”伯以为神仙,遂下拜。因语曰:“汝即归,芟取西北方草结一人形,被以服珠翠,设杯酒盂饭,命女呼我名曰‘茵于’,至三更,我当至矣。”伯归如法,至时果至,空中吹笛,音极要眇。绿珠听之得十五曲,一字不差,因名笛曰“茵于”,又曰“远归”。远归,仙笛名。(《志奇》)

瑟曰文鹄,笙曰采庸,鼓曰送君,钟曰华由,磬曰洗东,皆仙乐也。(《致虚阁杂俎》)

雷威斫琴无为山中,以指候之,五音未得。正踌蹰间,忽一老人在旁指示曰:“上短一分,头丰腰杀。巳日施漆,戊日设弦,则庶可鼓矣。”忽不见。自后如法斫之,无不佳绝,世称“雷公琴”。(《贾子说林》)

女星旁一小星名始影,妇女于夏至夜候而祭之,得好颜色。始影南并肩一星名朗,男子于冬至夜候而祭之,得好智慧。(《实庵纪闻》)

张泌,江南人,字子澄,仕南唐,为内史舍人。初与邻女浣衣相善,经年不复睹,精神凝一,夜必梦之。尝有诗寄云:“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情人照落花。”浣衣计无所出,流泪而已。(《虚楼续本事诗》)

沈云卿梦啖羹甚寒,仰见天上有“无二”两字。明日以告金迥秀,迥秀曰:“羹寒无火也,非美乎?天无二字,非人乎?以鄙人观之,君当有美人桑中之喜也。”沈是日果遇美人苗蕴,颜色绝代,才调无双。沈有诗云:“十三学绣傍金窗,十六梳头压大邦。色比昭阳人第一,才同江夏士无双。”沈调金曰“子之占梦,即索ヨ周宣不过也。”一曰沈云甫。(《玄散堂诗话》)

古有女子与人约,曰秋以为期,至上冬犹未相从。其人使谓之曰:“菊花枯矣,秋期若何?”女戏曰:“畴曰上冬,正素节也。是花虽枯,要当更生。”明日,菊更生蕊。其人异之,因名曰“更生花”。(《金刚钻》)

客有曰犬姓卢,鸡姓朱。沈尚书曰:“鸡既姓朱,则鸭姓奚也。”坐上一人谓鸭姓奚,至今传之。(《采兰杂志》)

陈丰与葛勃屡通音问,而欢会末由。七月七日,丰以青莲子十枚寄勃,勃啖未竟,坠一子于盆水中,有喜鹊过,恶污其上,勃遂弃之。明早有并蒂花开于水面,如梅花大。勃喜曰:“吾事济矣。”取置几头,数日始谢,房亦渐长,剖之,各得实五枚,如丰来数。即书其异以报丰,自此乡人改双星节为“双莲节”。(《贾子说林》)

墨子姓翟名乌,其母梦日中赤乌飞入室中,光辉照耀,目不能正,惊觉生乌,遂名之。(《贾子说林》)

司书鬼曰“长恩”,除夕呼其名而祭之,鼠不敢啮,蠹鱼不生。(《致虚阁杂俎》)

杨太真生而有玉环在其左臂,环上有八分“太真”二小字,故小名“玉环”。马嵬变后,明皇朝夕思惟,形神憔悴。有道士以少君术求见,上极其宠待,冀得复见,即死不憾。道士出袖中笔墨,索细黄绢,诵咒呵笔,画一女人像,若天师所画将符,仅类人形而已。使上斋戒怀之,凝神定意,想其平日,三日夜不懈。道士曰:“得之矣。”上出像观之,乃真贵妃面貌也。上喜甚,道士笑曰:“未也。”请具五色帐,结坛壁而供之,索十五六聪慧端正之女二十四人,齐声歌子建《步虚词》。道士复焚符诵咒,吸烟呵像上,次命诸女一一如方呵之。至定昏时,请上自秉烛入帐中。先是,道士以五色石示上,谓之“衡遥”,以少许研极细,和以诸药,令作烛,外画五色花,谓之“还形烛”。上既入,道士命侍者出,反闭金扉以葳蕤钥锁之。于是太真在帐中见上,泣曰:“以天下之主,不能庇一弱女,何面颜复见妾乎?沉香亭下月中之誓何在也?”上亦泪下,言马嵬之变出于不意,其言甚多,太真意少释,与上曲尽绸缪,胜于平日,脱臂上玉环纳上臂。天未明,道士启扉曰:“宜别矣。”上出帐回视,不复更见,惟玉环宛然在臂耳。道士具言太真所以尸解,今见为某洞仙,甚悉,多所秘。道士姓王名舟,不知何许人,要其术过于李夫人是邪非邪远矣。此说又与《长恨歌》异,存之备考。(《玄虚子仙志》)

东美有古剑,其子得之,甚奇。上有篆书十六字,极古,不可辨。太白见之曰:“是薛烛剑也。其文曰‘终归之野,凿铁炼精。薛烛是遣,百日斯成。’”(《采兰杂志》)

唐太宗有古剑,七星隐显,随于北斗。恒在灯下试之,使人视云气过斗,剑上逐星渐隐,顷刻不差。(《胶葛》)。

窈窕以古钱一枚赠叔良,青绿色,彻骨而凸起者。叔良时置袖间,一日忽莹润而小凹,叔良第谓弄久剥落耳,明日则又复青绿凸起矣,心甚异之。后语窈窕,窈窕言同。盖窈窕有二古钱,赠一留一,留者乃极莹润而小凹,时复类赠者焉。自后察之,张藏者只日则青绿而凸,姜藏者只日则莹润而凹,乃二钱有灵,能来去耳。由是观之,则张之与姜,岂非夙定之奇遇也乎?(《本传》)

姜思张不得数见,藏其指甲,着婆锦囊中,佩之裙带,时私启视,恍如握手。一日觉锦囊差重,视之有物,若南蕃石榴子,私心异之。寻有老僧乞食,识其家有宝气,借观之,遂求买一粒,愿与值五十金。言药中用一厘,便可延年起死,谓之“纯情舍利”。反此为想,便可升天;反想入无,便为佛菩萨也。(《未传》)

窈窕以相思子两枚,书名其上,与叔良互藏一枚,谓之“留情石”。又作鸾鹊锦囊盛之,绣铭于上曰“两心如石,万载靡攵。”(《本传》)

梁母秦氏大雨中见火光白天降,中跃一物,赤色,形若,飞入室中即不见,是夜生,故名。及长,从孔子游。(《贾子说林》)

蚕最巧,作茧往往遇物成形。有寡女独宿,倚枕不寐,私傍壁孔中视邻家蚕离箔。明日,茧都类之,虽眉目不甚悉,而望去隐然似愁女。蔡邕见之,厚价市,归缫丝制琴弦,弹之有忧愁哀动之声。问女琰,琰曰:“此寡女丝也。”闻者莫不堕泪。(《贾子说林》)

桃源女子吴寸趾夜恒梦与一书生合,问其姓氏,曰:“仆瘦腰郎君也。”女意其为休文昭略入梦耳,久之若真焉。一日昼寝,书生忽现形入女帐,既合而去,出户渐小,化作蜂飞入花丛中。女取养之,自后恒引蜜蜂至女家甚众,其家竟以作蜜兴,富甲里中。寸趾以足小得名,天宝中事也。(《诚斋杂记》)

苏紫爱谢耽,只尺万里,靡由得亲。遣侍儿假耽恒着小衫,昼则私服于内,夜则拥之而寝。耽知之,寄以诗曰:“苏娘一别梦魂稀,来借青衫慰渴饥。若使闲情重作赋,也应愿作谢郎衣。”谢亦取女钅义服衷之,后为夫妇。(《玄散堂诗话》)

窈窕每得张手札,必避人,于帐中观之,积之盈笥,名《帐中集》。张以为类蔡邕之读《论衡》,私呼为“女伯喈”。窈窕有诗云:“数行心事鲤鱼传,轻放金钩绣帐悬。不是娇慵贪昼卧,众中无处看花笺。”(《本传》)

达饮姚氏酒酣,假寐,月华命侍儿进以合欢竹钿枕、温凉草文席,皆月华阁中物也。(《本传》)

殷愿夜梦牛皮上有二土,又有赤玉在其上。其子年十六,解曰:“牛皮革也,二土是圭字,是鞋字也;赤朱色,朱玉珠字也。大人当得珠履乎?”果然(《诚斋杂记》)。

女仙晓晕能酿游仙酒,饮之而卧,梦历蓬莱赤水,遇安期王乔,王母飞琼之属,采芝为车,驱龙为马,无所不至。又睹金书玉简,字光灼烁,多至言妙道,初觉不转身尚能记一二策,时有梵语者,则不能记耳。今人有游仙咒曰“果齐寝气八垓台戾如律令敕”,诵七遍,书符酒上,饮卧,亦能如是。(《玄虚子仙志》)

先君子言昔有少年博洽典籍,其兄为商远归,携一鸟卵,问其弟曰:“鸟卵皆圆,此独方,何也?”少年曰:“鸟卵而方,有白无黄。”破之果然。问何以知之,曰“见成丁《百鸟志》”。(《采兰杂志》)

水仙子为南溟夫人侍者,手恒弄一圆石如鸟卵,色类玉。后以赠青霞君,青霞君以为经镇。一日诵阴符经,忽大风雨,其石裂破,有一虫走出,状若绿螈,就砚池饮少水,乘风雨飞去,盖龙也。石随合,略无缝痕。(《修真录》)

鹤一名仙子,一名沈尚书,一名蓬莱羽士。(《采兰杂志》)

试莺自言能作独自舞,宋迁求其一舞而不可得,因呼为“羊公鹤”。(《真率斋笔记》)

卓文君闺中庭内有一井,文君手汲则甘香,用以沐浴则滑泽鲜好。他人汲之,与常井等沐浴亦不少异。至今尚存,即文君井也。(《采兰杂志》)

张牧过点苍山,拾一圆石,径寸,明于水晶。映月视之则有绿树荫,荫下有一女子坐绳床,观白兔捣药。兔不停杵,树叶若风动,女子亦时时以手拂鬟髻或微笑,意其为嫦娥也。一夕召客看,月出以视之,忽跃入空中,明于月,不知所之。(《采兰杂志》)

等师劝修净土,以信为入门之要,一切世法亦不痛禁。第云勿谈人过,饮酒不至醉,茹荤不至杀生,房室不至于邪,治本业。有余暇随地闭目端坐,心念佛号,目观佛容,一年半载后念观稍熟,即行住坐卧皆可为之,至于梦中亦得见佛,此乃必成之验也。此僧又有奇术,与人共坐静室,能摄其神,共游安养境界,大都与阿弥经所说仿佛。是人既神游一二次,则梦中所见往往类之,其梦游既多,则临终灵性自无他往,必西方无疑也。由是从者甚众,皆得往生,大有奇验,至有现形报其家者。然则净土之说,固可不信乎?(《安养记》)

有女子卸冠者,奉观音大士甚肃,比丘尼往往劝其修净土,云当作观音观,观其法身,愈大愈妙。自此夜恒梦见之,然甚小,若妇人钗头玉佛状。一日其夫寄一玉观音,类梦中所见,自是奉之益笃。(《禅林实语》)

大历中有一奇童某,能诗,性至孝,读书处供观世音两尊,平明焚香,礼大士为父母。祝厘逾年,两大士俱现形,摩奇童顶曰:“汝勉终此志,吾默汝。”倏不见。因名其所居室曰“二观斋”,文思大进。(《禅林实语》)

南水晶极佳者不分厚薄,映空若无。昔李少君谓武帝曰:“甲帐仙姝有欲现形与帝见者,第云‘世人浊气不可得近,必斋戒,封闭殿门以须,我当升于殿上空中一见耳。’”及期请帝见于殿前,于殿屋上见仙姝凌空而上,足悬三尺,身被五彩,绣带飘摇,容色娟秀,世所未见。帝拜之。仙姝袖中出金字篆书掷下与帝,其言多秘,帝于是愈益思尽见诸神仙矣。后有人言少君以水晶设机,令其上可以立人,使一女子习之,着男服匿入殿中,及期如法行之。帝谓“真仙姝也”。少君罔上,大都此类,上终不察焉。(《贾子说林》)

贞元中有周存者,性喜放生,尝放一鲤鱼,戏为诗极佳,陆贽称之。末云:“倘若成龙去,还施润物功。”后入试,试题为《白云向空尽》。诗既成,苦于无结,忽忆鲤鱼诗,因改二字云:“倘若从龙出,还施润物功。”遂得通籍。(《林下诗谈》)

杨景猷有文燕香炉。(《采兰杂志》)

方乔既与紫竹遇,一睹其状,更不可见,昼夜思之,面貌恍惚,中心拂郁。每入,见卖美女图者,辄取视,冀其有相肖者。或狭邪妓馆,无不留意,用计万端,竟无其人。终日悲叹,几成痼疾,有寄情诗曰“眉如远岫首如螓,但得相思不得亲。若使画工图软障,何妨百日唤真真。”一日遇一道士出一锦囊,内有古镜,谓乔曰:“子之用心诚通神明。吾有此纯阳古镜,藏之久矣,今以奉赠。此镜一触至阴之气,留影不散。子之所遇少女至阴独钟,试使人照之,即得其貌矣。然后令画工图之,何有也?所留之影,伺此女一得阳精,影即散去,他物尽然。”又戒乔不可照日,一照即飞入日宫,散为阳气矣。乔试之果然。紫竹以白玉盘螭匣宝而藏之,镜背有篆书云“火府百炼纯阳宝镜”。(《本传》)

昔有一士人与邻女有情,一日饮于女家,惟隔一壁而无由得近。其人醉,隐几卧,梦乘一玄驹入壁隙中,隙不加广,身与驹亦不减小,遂至女前。下驹与女欢久之,女送至隙,复乘车而出。觉甚异之,视壁孔中有一大蚁在焉,故名蚁曰“玄驹”。(《贾子说林》)

南蕃白胡山出描,睛极多且佳,他处不及也。古传此山有胡人,遍身俱白,素无生业,惟畜一猫,猫死埋于山中,久之猫忽现梦焉,曰:“我已活矣。不信者可掘观之。”及掘,猫身已化,惟得二睛坚滑如珠,中间一道白,横搭转侧分明,验十二时无误,与生不异。胡人怪之。夜又现梦,云埋此于山之阴,可以变化无穷,中一颗赤色有光者,吞之得仙。胡掘得,遂集山人,置酒食为别,及吞,即有一猫如狮子负之,腾空而去,至今此山最多猫睛。猫睛一名狮负,仙女上玄宗狮负二枚,即此。玄宗藏于牡丹钿合中,以验时。(《志奇》)

文士冠有文章,好读书,凿壁悬梁,无以逾也。尝有客过,称云来顶上谢临风,怀中出一书投之曰:“习此始可以为文士之冠矣。”士冠览而异之,问撰者姓名,不告,第援笔书于髹几曰:“彼何人?斯三江之右,金钩煌煌,风吹草覆。”(《采兰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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