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的另一边。
“娘亲,这几天,您可把孩儿给吓坏了!”阮熙灿从婢女的手里,接过绞好的毛巾,动作轻盈地给李秋水擦了擦脸部的肌肤,声线好听的童音,带着柔柔的,难得的温情。
刚刚醒来,李秋水头脑还有些懵懂不清,揉着还隐隐作疼的额头,呆愣愣地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脑袋里空空一片。
“夫人,您怎么能忘了,几天之前,在灵堂,白老国师诈尸了!”婢女秋婷把铜盆抱起,递给另一个女子后,为其择了一件外套过来,说道。
李秋月的瞳孔突然的睁得很大,“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双手死死的按着太阳穴的两边,那晚的情况历历在目,恐怖得让她的神经再次不安起来,整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来人,赶紧传大夫!”阮熙灿死瞪了这个嘴杂的婢女一眼,快速的吩咐着。
一把抱紧了李秋水,声音颤抖着呼喊:“娘亲,您又怎么了?您可别再一次的吓唬孩儿!”男孩的眼中沾着晶莹的泪花,轻蹙的眉宇,带着深深的忧愁,带着他唯恐失去娘亲的内心真实最惶恐的情感。
李秋水闭着眼,被还没有长开的小男孩死死的把在手臂里,细细的胳膊,看似瘦弱,但是却能让沉静在惊恐回忆里的她,找到一种原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安定之气,“娘亲,您别怕,爹爹不再府里,您还有孩儿!孩儿已经是男子汉了,能保护娘亲的!”男孩泪眼兮兮的望着娘亲,处于变声时期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肯定。
闻言,李秋水情绪有所缓和,惊讶地不可置信地环视着这个属于阮府女主人才有资格入住的房间,才稍静下了她那有些癫狂的情绪。或许这一刻,她才真正发现她已经从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院子,被人安全的救了出来。
“娘亲是怎么回来的?还有它呢?”那么恐怖又狂暴的家伙,碰人必死,她亲眼见着好些个婢女就此丧了性命,能从它的爪下逃生,几乎不可能!
很难想象,在阮府大部份的高手都跟着阮经亘离了府之后,她居然会毫无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目光谅讶地盯着这个只及自己肩头高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他从那么慌乱又恐怖的地方把自己带回来的?她记得她当时可是被吓得昏过去了!眼里溢出了泪水,多年来她打着慈母的招牌,真正的为他做过什么?他明明知道这个娘亲对他不待见,他还是把自己救了出来!
“娘亲,您放心,它已经被白姐姐打死了,变成了一摊蓝绿色的液体!”他没有看到李秋水眼里悔悟的泪水,小手有力的握着李秋水带着体温的手掌,为了能让她安心地休养,他如实地说道。
“什么白姐姐?”有些晕,也没有反应过来,孩子口中的白姐姐是谁。
阮熙灿不知道要如何的形容白孤烟才能让娘亲有所想起,仔细酝酿了一会说道:“就是那个终日带着一把木剑的姐姐!没想到她的那把剑那么的利害,她轻易的救了我们母子的同时,几下就把它给杀了!”想着那夜的情况,他也心有余悸。不过好在后来,有那么一个天仙一般不怕死的人及时的对大家伸出了援手,以致于伤亡不是很大,要不然,还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人会就此的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