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高富帅,想坑我,门都没有。”
当于飞从咖啡馆“男厕所”里的窗户爬出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衣着性感却略显单薄的于飞站在大街上,一阵风从她的头抚到脚,不禁汗毛竖起,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哆嗦。
真冷。
该回家了,今天钻戒没要到,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呢,愁啊。
这个高富帅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给一笔分手费,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吗?
而且平日里尽送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不知道毛主席的微笑才是本姑娘的真爱啊。
嗯,决定了,下次钓凯子的时候,收礼只收软妹币,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于飞孤单影只地行走在大马路上,开动着高中肄业的脑子想着捞钱大计,突然被一把奶声奶气还带着泣声的声音打断了思考。
“我的风筝!我的风筝!”
于飞转头望去,一只漂亮的蝴蝶风筝挂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树丫上,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正悲伤的抬头望着断了线的蝴蝶风筝。
小男孩那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此刻爬满了泪痕,在他的旁边,一位年纪三十许,看上去似乎是他母亲的女子正蹲身轻声安慰着。
画面很稀松平常,可于飞却从来没亲身经历过,梦中倒是有过那么几回,可每回都瞧不太清旁边人的脸,甚至连性别都不太分得清。
小男孩不停的摇着头,盯着风筝的眼神充满了执拗与渴望,水灵灵的大眼睛啜满了泪水。
不多时,在来往行人一阵惊艳的目光注视下,一道仿佛散发着五彩光芒的身影突兀地腾空而起,犹如脱离了地心引力般,一跃而起两米多高,堪堪抓住风筝断线后仅仅剩下的两寸棉线。
身影落下时,裙摆如一片荷叶般在半空中展开、屈伸、翻滚。
好一副迤逦风景。
对于广大路人中的男同胞而言,那飘扬的裙摆就像是黑洞,吸引着一切带光的东西。
“哇--”
不过很快惊艳的赞叹就变成了失望声。
“切--”
原来裙摆展开,现出真容的却是一条又厚又长的黑色保护裤,入眼帘的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失望的不是全部男性生物,还有一个小男孩例外,他睁大双眼,表情惊叹的大叫道:“哇!”
在一众男性生物惋惜的目光注视下,于飞潇洒落地,最重要的是裙底没有走光。她蹲下身,把风筝递给小男孩,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小弟弟,下次系绳子的时候记得系结实一点,可别再断线了哦。”
小男孩泪脸绽放出如阳光般的笑脸,在漆黑的夜色中熠熠生辉。他惊喜地接过风筝,粉嫩如馒头的小手紧紧攥住风筝,朝于飞大呼小叫道:“内裤!超人!超人!”
于飞脸立即黑了下来:“什么超人,他那是蓝色的,我是黑色蕾丝边……啊呸……我是雷锋,不是超人。”
小男孩十分乖巧的改口道:“谢谢雷锋阿姨。”
“是雷锋姐姐。”于飞不满纠正道,并用手轻轻捏了捏小男孩粉嘟嘟的脸蛋,然后朝小男孩的母亲微笑点头。
“谢谢雷锋姐姐。”
小男孩一手牵着其母亲,一手紧紧攥着风筝,渐行渐远。于飞站起身望着母子俩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
这样一幅画卷,她盼了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