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莲心本来就是个话匣子,加上老早对这个赛华佗就有很大的意见,此时见他也没办法的样子,更是不满了。这不,数落了半天,也不让人插句话,愣是把屋里的人都给惊呆了,呆愣过后就是火气嗖嗖嗖直往上冒。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为老华佗正名,赛华佗就以手势止住了一帮徒子徒孙的怒气,只见他微微一笑,俨然一副德高望重之态,“姑娘说的在理,老朽确实学艺不精。不过,既然接受了你的求医,那老朽便会全力以赴。姑娘请放心,失忆症虽难治,却不是不能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见他这般慈祥和蔼,笑意融融,姬莲心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她挠了挠头,扯着嘴角,“那个,我刚才说话是有些急了,您别介意。只是,他忘记了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所以,我想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让他恢复记忆啊?”
“你这女人如此无礼,真是欺人太甚!你若是嫌慢,可另请高明,不送了!”一直站在赛华佗身后的小青年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愤恨不平,要不是有赛华佗一再示意阻止,恐怕他真会将姬莲心给扔出门去。
“子言,休得无礼!”赛华佗脸色微微沉了一下,苍老声音里却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很是有慑人之功效。
“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求医治病,为了能够进入你这华佗门,我四处筹钱,心急也是难免,这位小哥又何必与我这小女子置气。若是真有得罪之处,我给你们陪个不是,但请老爷爷您能尽力让我的朋友早些康复。”
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使得刚才还为赛华佗不平的一干人等立时消了大半的火气,赛华佗更是满意地含笑点头,枯枝般的手捋着胡须,眼里对姬莲心多了几分赞赏。他缓缓说道:“姑娘的心情老朽可以理解,这样,你若是信得过老朽,你这朋友就先留住在蔽府,以便老朽随时为他治疗。”
“自然是信得过的,倒是要感谢老爷爷了。”阿九住在这里的确有助于治伤,她明日就要到楚非卿手下走马上任了,日后陪着阿九的时间定然会少之又少,她正想着不知该怎样安排他呢,现在不若是解决了一个难题?
不过,姬莲心也绝非是个占人便宜的,把阿九留在这的同时,她也把全身家当留下了,包括那一包金叶子和最后的一颗夜明珠。老华佗虽然百般推拒,可还是拗不过姬莲心,只好作罢,同时对姬莲心又多了几许好感。
头一天上任,姬莲心的心情那叫一个美啊!但一见到楚非卿,所有的美丽心情就都不存在了!
犹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魂归千年,来到这陌世之中,也是因为高升。只是,而今想想那些情景,就像是做梦,不过,她更希望现在是场梦,梦醒了,她就继续在二十一世纪成就她的辉煌人生,而不是在这里给人家当丫鬟。
“怎么这么没劲,没吃饱饭?”
“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是没吃过。”姬莲心也不跟他客气,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楚非卿敲腿,顺势表现出一副饿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哎呀,头好晕啊,我肯定是饿的太严重了,导致贫血。老板,赏口饭吃好不?我三天没吃饭了,您行行好。”
楚非卿的脸狠狠抽了几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可以去梨园当戏子了,真真可惜了一块好材料!”
戏子?姬莲心一摆兰花指,果真唱了起来,“蓝脸的多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唱到黑脸的张飞时,手势一转,直指楚非卿,还唱的很是带劲,在这一句一直重复着。
“行了!”楚非卿差点没被她给气死,他这多美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她唱成叫喳喳的黑脸了?要不是碍着某人,他早一掌把她拍成了碎泥。
不过,既然她这么喜欢演那就演呗。楚非卿美目一轮,又换上满脸笑意,“既然你这么多才多艺,那换说书如何?”
果然是只会咬人的狐狸!姬莲心恨恨地在心里问候他家祖宗,却对他揖了一礼,“这位看官,请问您是要听浪漫言情的还是悬疑惊悚的?”
“有没有二者结合的?”
奶奶的,当真欠扁!
“最好短小精悍些,太长了本坊主听了会倦。”楚非卿好整以暇地往贵妃榻一趟,打开孔雀羽折扇,好是悠闲惬意!
见姬莲心偷偷瞪着他,他便侧过身子,单手支首,一袭松散的红衣流泻,墨发散乱之中更添几分魅惑。他好心情地挑了挑眉,“怎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