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姬莲心便是这个样子。原本水性就不好的她又处在黑暗之中,使得恐惧感膨胀到最大,她便死死抓住近在咫尺的商珏,以求获得解救。
商珏原本只是想带着她在水里躲避一下,没想到竟变成了这样一种糟糕的境地。他想要把姬莲心带出水面,可身体却被她死死拽住,水里本就难以借力,这一下几乎陷入了绝境,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多时,姬莲心的挣扎突然停了下来,拽住商珏的手也松开了,这下可把商珏给吓坏了,连忙抱着她冲出水面。
商珏一把扯下罩在姬莲心头上的衣服,将她平放在地上。此时,蜂群早已不知去向,可商珏面对的,却是真正让他恐惧的事。
“莲心,莲心,你醒醒,醒醒啊,姬莲心……”
一次次的呼唤却换不回一声回应,那张平日里总是气鼓鼓、充满活力的脸也变得了无生气,商珏觉得他的呼吸也要跟着停止了。
不,她不会有事的!
我不能让她有事!一定不能!
商珏双手重叠放置在姬莲心的胸口摁压,然后猛吸了口气,捏开她的嘴将气渡进去。如此重复了许多次,可姬莲心依旧不见转醒。
“姬莲心,你个笨女人,你快点给我醒来!”
“姬莲心,你听见没有?我命令你,你醒来!”
……
摁压和渡气的节奏越来越快,加上越来越歇斯底里的呼喊,使得商珏整个人如同疯癫了一般,再不复平日里的慵懒和高贵。
良久,商珏颓丧地跌坐在姬莲心的旁边,愣愣地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不敢置信,刚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是他害了她,他要是不逗她,一开始就带着她走,就不会搞成这个样子,是他害了她!
商珏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之后又小心地扶起姬莲心,轻轻拥在怀中。他的这一生不过二十几年,可死在他怀里的人已经不少了,父亲、母亲、哥哥、十一妹、小安子……他们都是商广宇和商陌寒两父子杀的!
如今,又有一个人死在他怀里,这一个很特殊。如果说那些死去的亲人于他来说是独一无二,那么姬莲心于他便是无可替代。这个弱女子不仅救了他的性命,还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了他帮助,在他最伤心的时候给了他关心,在他最颓废的时候给了他乐趣……然而,他却促成了她的死!
“老天爷,你不公平!”此时此刻,除了对上天的控诉,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可是,控诉又如何,谁在意呢?这世上,已经没有关心他的人了,没有了!
“什么,咳……不公平啊?”姬莲心迷迷糊糊地睁眼,迷迷糊糊地问,接着猛然咳了好一阵。
商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莲心,你……”
“我什么?”姬莲心见他语无伦次的样子,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你怎么了?脑子又进水了?”
这一次商珏没有再拿话去堵她,只是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似乎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姬莲心被他抱的呼吸不畅,挣扎着把他推开,“你快--放开,我--透不过气--来了--”
商珏闻言,连忙松开她,“对不起,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
姬莲心抠抠耳朵,她是不是幻听了?“你确定你没有生病?”
商珏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微笑着。半晌,他突然在姬莲心额头上亲了一下,轻轻的,如同一阵微风拂过。
姬莲心先是一愣,正要发飙,却听商珏很是深情地说道:“莲心,我喜欢你,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