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看这些花一样的女子,个个如此出众,想必入了这后宫,很快就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了。不过,在这之前,名分还是得有的,不知皇上如何安排呢?”
太后的问不过是个形式,谁该封什么名分她早是心中有数,反正他现在是个无实权的皇帝,顺应下她的意思也是情理之中。商珏笑笑,“全由母后做主吧。”说罢,商珏便离席而去,该办的事已经办了,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姬莲心见商珏离座,立刻呆不住了,正要起身,手却被商陌寒紧紧抓住,她忘了,从头到尾他就没放开过她的手,只是她一点没注意。姬莲心扯了扯嘴角,道:“你先吃着吧,我去去就回来。”
商陌寒似没有听见,大手粘住了她的手一般。姬莲心心里着急,也顾不得其他,用力一点点扳开他的手指,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匆忙忙离开。惹得会场上一片窃窃私语。
商陌寒愣愣地看着空了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尽管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刚才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现在她却如此用力甩开他去追别的男人,多么讽刺!
广袖一挥,商陌寒连个招呼都不打,大步离开。
“商珏,你给我站住!”姬莲心及时追上商珏的步辇,由于跑的太急,呼吸急促,头发也有些散乱了。
姬莲心这一声大喊,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全给吸引了过来,大家对她都很好奇。辰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所有女子不准出现在他的三尺以内,可这个女人不仅受他百般呵护和容忍,还在此时直呼皇上名讳。因顾忌着她的身份,谁也不敢出来斥责,只是默默看着好戏。
商珏从步辇下来,默默地看着她,不说一话,看不出什么表情,除了那身刺眼的明黄,整个人淡的几乎要消失掉。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姬莲心心里是在气他的,可是,面对此刻的他,她又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她只想要一个解释。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明了了一切,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一说,只要他说了,她就原谅他。
“你都已经看到了不是吗,辰王妃?”商珏似笑非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什么辰王妃,我跟商陌寒只是朋友。”姬莲心觉得自己特没骨气,明明是该他解释的,为什么变成了她。
“那就是刘夫人。”
“我也不是什么刘夫人,我没有跟刘伯劳成婚,我当时就是气你的,可是到半路我就后悔了。我回去找你,可是你已经走了。”姬莲心焦急地说道:“我看到了你留下的书信,我才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要逃呢?商珏,你就是个懦夫,懦夫!”
姬莲心越说越激动,眼泪也止不住落下,“你知道吗?牯岭村没了,所有人都死了,不,还留下阿九和刘伯劳,可是阿九被大火毁容了,烧伤了嗓子,变成了哑巴,又失去了记忆,刘伯劳下落不明。要不是出来找你,我恐怕也难逃厄运。我本来是带着阿九来求医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会是……”
看着她流泪,看着她恐慌,看着她委屈,他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商珏长臂一圈,将她紧紧拥住,“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懦弱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懦夫!”
这么长时间来,姬莲心似找到了发泄口,只想一下子全部倾泻出来。她放肆地埋头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还不安分地时而踢他一脚,时而给他一拳,“你这个混蛋,以前就总是欺负我,现在还要欺负我。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是是是,我是混蛋,我是白眼狼,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本来长的就不好看,待会恐怕得变成小丑,看,人家都在笑你呢。”商珏任由她撒娇任性,久违的重逢也着实让他欢喜,只是,前途如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没办法去把握,所以,她开心一时便是一时吧。
“我管他们呢,我就哭了,就哭了!”
“好好好,你欢喜就成。要不,我也哭,给你涨涨声势?”
姬莲心闻言,“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捏了捏他笔挺的鼻子,“你个大男人要是像我这样鬼哭狼嚎,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你都不怕被笑,我怕神马?”
姬莲心愣了一下,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靠谱呀,还记得我教给你的话。”
“那是,老婆大人的话老公岂敢不记得。”
姬莲心被他逗得哈哈哈笑起来,张开双臂道:“老公,带我飞吧!”
“遵命!”商珏搂住她的腰,腾空而起,掠过花园小湖,直到湖中水榭。两人欢快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御花园,惹得人人前来一探。待看清是谁,又都纷纷摇头。有为他们重逢祝福的,有为商陌寒不平的,有辱骂姬莲心的,更多的是看戏的。而这看戏的,以太后为首。
“太后娘娘,依您看,这两人会不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把矛盾白热化?”老太监福禄弓着身子腆着脸,笑的极尽谄媚。
“不管会不会,只要有这个女人在,那他们二人就不会有和好的一天。”
福禄尖细的嗓音阴邪地笑了笑,“如此,太后娘娘就没有了顾忌,只要稍稍挑拨一下,就可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