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寒微微皱眉,而后云淡风轻地抬起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淡淡道:“不认识。”
“哦,”于归瞬间把眼神从那个把衣服穿得跟跟带了一片绿叶子的男子身上收了回来,不认识啊!
“你!”王瑜大怒,若不是眼前这人,自家兄长何会轮到被陛下放弃最后以进贤谗言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秘密处死,若是大哥不死,他们王家堂堂皇亲国戚,又岂会沦落到看一个外姓侯爷脸色的地步,眼珠一转,王瑜忽然冷哼一声,不慌不忙地走到宁易寒那桌附近,居高临下道:“也是,不过是叛党遗孤,陛下好心赏了个有名无实的侯爷给你做做,就凭你这种身份,确实也不可能认识我们王家这种皇亲国戚,适才那话,还真是抬举你了!”
“既然如此,你好好地皇亲国戚不端着坐着等着伺候,巴巴地跑我们这里来跟我们这些高攀不上也不想和您高攀的人说话干嘛,吃饱了撑着吗?”于归有些生气,他们好好地吃饭,这人莫名其妙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说着一些让人心烦的话,偏偏他们做的这位置正好是二楼靠窗毕竟显眼的地方,刚刚这一争执,好多人都看过来了,搞得那端菜的小哥都不敢过来,气死她了!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本公子说话了!”王瑜眉毛一挑,大怒。
“切,姑奶奶想说就说,用得着轮吗?再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轮这个词什么时候轮到你用啊!”于归有些火了,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见人就喷,有病啊!
“你跟他有仇啊!”于归扭头,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问宁易寒。
宁易寒想了想,点点头,“当初就是他们王家追杀我的,也是他们带人灭了我们满门,至于他如今这个样子,你知道的,狡兔死走狗烹,他们王家,自然不例外。”
宁易寒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于归和附近的人听见,其实这个事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这话也没说对说错,不过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罢了。
却不想你王瑜听完瞬间勃然变色,唰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剑,推开意欲阻拦他的仆从和众人,满脸杀气地朝宁易寒方向过来。
“姓宁的,我要杀了你!为我大哥报仇!”狰狞的面孔一时看得于归有些害怕,挪了挪椅子靠近狐狸,她可没有狐狸那样的功夫,万一一个不小心出了事,她找谁哭去,还怎么回家。
狐狸淡淡地瞥了眼宁易寒暗暗偷来有些奇怪的眼光,默不作声不做回应,如于归之前和他所说,这允阳城乃天子脚下,所行所言决不能一般山野之地可比,随意出手一事一不小心可能就惹上了什么麻烦,他们如今星引位置不明,无法离开,又住在宁易寒家中,万一一个不慎惹上了什么不该惹得人,他们自己倒不担心,可万一连累到宁易寒就不好了,再说了,低调做事,尽量不惹麻烦,尽量不和这个时代的人和事产生联系是于归出桃林前对狐狸和自己的承诺,因而,明明那男子眼看着就要威胁到几人的安全,狐狸依旧不动声色,稳如泰山的根本缘故。
再说,不说宁易寒这人的手段,堂堂的王侯出府,身边没有几个保护的人怎么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