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于归话音刚落,几人便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秦国世子的肖像图,刚刚几人进了这厢房的时候,秦朗不得不显露身形便看出来了,只是,为何这明明还在四处逃命的秦王世子怎么不仅抛弃了一直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的哑奴,反而跟小桃姑娘他们混到了一起?而小桃姑娘他们又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否知道他的身份?
而手下有快羽楼各处暗线消息的宁易寒更是从第一次见面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在此时,小小的秦王世子的事情远远不及于归出现这事的重大。
至于大大咧咧习惯了于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几人辛辛苦苦隐姓埋名装乞丐摸进成的原因分分钟便被自己亲口捅了出去,也没注意到秦朗闻言瞬间绷紧了的后背。
“不要客气了,我受伤时你们照顾我,还救了我的命,不过是吃个饭,应该的,再说,我不是还前者小桃姑娘您的钱吗?”宁易寒浅笑着慢慢说出,一来向于归表达自己一直记着他们,二来同时也是提醒同来的三人,这是他的救命恩人,若要动手,最后提前先考虑考虑。
“啊!宁易寒你真好!”于归可完全没有领悟到宁易寒丝毫心意,只是被宁易寒这如磐石般坚定的人品给感动得无以复加。
“小桃姑娘,在下施居白,初次见面,没有来得及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还请恕罪。”居白是施墨的字,而施墨也是他们四人中除了已经弱冠的怀殷之外,唯一一个以十七岁之龄提前得字的人,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小丫头竟然就是那个在宁家出事之事救了宁易寒,还轻松地带着他躲开了帝都和林家军双方搜寻的人……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又不熟,干笑着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于归眼珠子又开始转。
“不是客气,姑娘既然是逍遥侯的朋友,我等作为他的好友,自是该准备一份见面礼送给姑娘。”施墨轻开折扇,依旧是温吞斯文的态度,但那话在于归听来就不如那表面那么客气了。
暗自翻了个白眼,于归根本就不搭理他,转头对着宁易寒有些好奇道:“宁易寒,我记得你不是镇远候吗?怎么又改成逍遥侯呢?这名听起来怎么跟个采花贼似的,你又被那皇帝老儿贬了啊?”
说习惯了顺溜话,于归这话连停顿都没有,一股脑就说了出来,好在这专属的厢房除了他们几个并没有外人,除了施墨有些惊奇,其他几人闻言依旧面不改色,似乎十分习惯她这说法,但其实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呵呵,”宁易寒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才有些不自在地解释,“没有,只是朋友们玩笑起的混名罢了。”
他回京之后便知道皇帝的意图,不过是想把他养成一个耽于玩乐的纨绔而已,而正巧他欲行之事也不需要他正面出现,于是干脆顺了他的意儿,似反抗似自然地给外人了一个堕落了的宁家后人的纨绔,平常没事便去快羽楼下的几座花楼喝喝酒,这久而久之,虽然那人依旧疑心不改,但这眠花宿柳的风流名声却是如他预料般地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