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很晚了,陛下早些休息罢。”已过二更,魏璟陶仍在认真批阅奏疏。换做是她已经沉沉入睡了,璃衡宫除了殿外照明的路灯,里面已是黑漆漆。
他放下奏疏,别有深意瞥了他一眼,“罢了。”
“陛下有何心烦事。”南戊戌小心翼翼问道。
他思量许久开口问道,“你觉得拒绝,朕的女子正常么。”他想不明白。那天他已看穿她是在装病的。她并未有发烧。
南戊戌摇了摇头,“不正常。”
欲擒故纵,不像。她一整晚未睡好,他也是。而且她说的话,听得可是清清楚楚。从她口中溢出的全是骂人脏话。她睡不着,反正精神好。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睡得如此之好,而她却要因某人在身边,难以入眠。而她要是睡不着,也会变得如此暴躁。罪魁祸首可不能便这么算了。她先试探的叫了他几声。不怪她,是他没应。所以她便开骂了。那时她是这样想的。
“陛下可问吕侯爷,兴许他知。”
一个对女子不感兴趣的男子,与一个对男子不感兴趣的女子。问他最为合适。
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魏璟陶未有开口,吕陇臆也不敢开口。
“陇臆也该娶妻了。”魏璟陶开口道。
吕陇臆有些诧异。
“是否因六年前之事,使你产生阴影。是朕之过。”脑海闪过“阴影”。
“此事不怪陛下。”
“难道陇臆你……”魏璟陶欲言又止。她竟然面不改色,“龙阳癖”而且还不止这些。
“陛下误会了。”吕陇臆连忙解释道。
“是么。”魏璟陶一脸疑惑的表情。
“说了不是。”
“还是你……”真不知她是不是女子。是女子没错,他们都已发生那样关系,还不知么。恩,粗俗的女子。
“魏璟陶。”连名带姓的叫他,可见吕陇臆有多气愤。
“不提,不提。”魏璟陶勾起笑意道。
“陛下此番前来到底为何。”吕陇臆再不问,魏璟陶来此的目的,不知他又会说些甚么。若是说以前的魏璟陶阳光洒脱,此时的他脑子满是乱七八糟,想一些有的没的。
“陇臆很了解沐棉儿。”魏璟陶正色问道。
“臣并不认识她,何来了解。”吕陇臆一怔,随即道。
曾经那个认真说喜欢少女的少年。多年后他真的娶了她,只是不为那份喜欢罢了。
“女子呢。”魏璟陶问道。
吕陇臆忍不住笑道,“陛下,臣的未婚妻都要选择嫁给你呢。不觉得陛下比臣更了解。”
“承认了罢,此事都过了六年还记得。”魏璟陶不由调侃道。
“都说没有。”
“不会因为阴影,害怕女子了。因而改变……”魏璟陶试探的问道。这些都是甚么。还真佩服那晚怎么过来的。
“取向是么。”吕陇臆忍着怒意道。
魏璟陶差点想说,是。继而转移话题道,“我觉得还是谈粗俗的女子罢。”
“拳脚相向,陛下说的。”
“陛下。”她小声的道。
某人没应,她又小声试探道,“陛下。”
“陛下。”
“爱妃还未睡。”很清醒的声音,一点不像是被她吵醒的。
大半夜叫了他几声,都没回。突然说话,吓她一跳。主要是她心虚。本来打算再叫他几声,开骂的。
她勉强扯出笑意道,“陛下,明日还要早朝,早些休息罢。”她概叹今儿竟吹起了东南西北风。
“爱妃,这长夜漫漫孤男寡女,是不是该做一些,有利于睡眠的事呢。”侧身靠近她一分。
“我快睡着了。”
她心虚了,连自称都忘了。
“可是我还不想睡,记得那天你可是很主动的,不如我们重温一下罢。”他又靠近她一分,温热的呼吸喷撒到她颈项。闻着她身上茉莉般的香气,这是属于她原有的香气。
此时她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睡着了。”
这应是魏璟陶见过最快的,而且睡着了还会告诉别人,“睡着了。”
这是她说的,很好。
他轻轻地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闪动,紧闭美眸。若是他敢来,她便敢打。睡觉打人丝毫不用忌讳。
他的胳膊栓紧她,抱着她满意阖上眸子。
“公主,怎么了。”
“一夜未睡。”拖着一脸困意道。他的胳膊一直压着她,拿也拿不走。
“已笔现我要睡了。用膳不必叫我了。”不睡个天昏地暗她是不愿醒的。
“晚膳,叫我。”不一会儿又道。
已笔无奈笑了笑。
“怪不得未婚妻弃你而去。依你的办法,恐怕姑娘都被你吓跑了。”魏璟陶又不免调侃他几句。
“陛下考虑周到。”
“要不朕将女儿许给你可好。”
吕陇臆一阵愕然,“据臣所知公主周岁刚过。”
“她可以等的。”他忍着笑意道。
怎么觉着有点怪。“不过那时她只能是小妾。”吕陇臆一脸狡黠道。
“行。”魏璟陶很勉强的答应。
“派去雪昭国的细作云番,已被发现了。”吕陇臆突然正色道。
“她是即墨洹的人。”魏璟陶敛去神色,淡然开口道。
“沐棉儿曾为即墨沦自缢,此事是她告知。而即墨渠已将此事,做得滴水不露了。即墨洹又怎会知晓。”若不是粉岱的收留云番,她根本进不了渠王府。而粉岱之所以收留她,是因知晓,云番是她亲妹妹。
“可并不能说明,她便是即墨洹的人。”吕陇臆道。
“那幅画还有即墨渠。”流言还未到一天,即墨渠便将藏在王府的细作揪出。还是即墨渠早已知晓,她便是他派来的细作。只是他们两都犯了同一个错,云番变成即墨洹的人。即墨渠与他一样,也是在流言起才知的罢。他们的结果完全不同,他休了她,而他娶了她。
卿愿为君戴上华胜,许君一世。谣言竟将他们扯在一起。他喜欢这样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