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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渊明责子诗云。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又云。天命苟如此。且进杯中物。而杜子美以为陶潜避俗翁。未必能达道。黄鲁直书渊明责子诗后乃云。观渊明之诗。想其为人。岂弟慈祥。戏谑可观也。俗人便谓渊明诸子皆不肖。而渊明愁叹于诗。可谓痴人前说不得梦也。如鲁直此言。则子美为俗人。渊明而果未达道乎。子美而果俗人乎。乃知子美之言。亦戏言耳。陶、杜两公之诗。本皆出于一时之戏。诚不可以轻议也。当为知者言之。

周天十二次二十八宿。有以两宿为一次者。有以三宿为一次者。或者谓四正之位。其所据不得不大。故占三宿。其余各居一偏。故止二焉。此果有定论否。前律历志云。东方七十五度。北方九十八度。西方八十度。南方一百一十二度。东方七宿至少较南方少三十七度。又逐宿较之。觜宿不及井宿者三十二度。虽其测望之时。远近疏密之不同。上下旁侧之有异。亦不应相悬如是之甚也。月令。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按天文志。弧星在舆鬼南。建星在斗上。今不取鬼、斗而取弧、建者。孔颖达云。弧星近井。建星近斗。以井斗度多。其星体广。不可的指昏星之中。故举弧、建定为中也。审如孔说。则星有相近于正中者。皆得与于四七之列也。夫古先圣哲以天体本无可验。于是但视诸星运转。即谓之天。凡十二舍、二十八宿、三百六十五度及九道之类。率皆强名之。故谓其术为缀术。所谓缀者。非实有物。但以数强缀辑之。使相联络。可以求得其处所而已。故星之近乎赤道。当乎正中。取易见而可以指名者。而强名之曰。此二十八宿也。不如是。无以考七纬。殷四时。亦既名之为宿矣。又从而分配四方为鸟兽之象焉。此所以各占之度。或以甚多。而或以甚少也。是则天体可以强占。天星可以强分。其于二十八宿之内。亦可以减之。而其外。亦可以增之也。设令今人有自我作古者出。分周天为二十四宿。方别居六。定之为九十度有奇。次别居二。定之为三十度有奇。其谁曰不可。若然。则次舍乃更易分。中星乃更易见。弧、建之类。皆可以为列宿。而列宿之度数。亦必不至于多寡之悬绝也。然而圣人不为是截然易晓之术。而反立参糅难明之数。何者。盖其妙达无方。以神道设教。奇耦错综。中有深意。于其测望之时。略取其易见者而强名之。以韶后世耳。

月令。日在营室。疏。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辰有三十度。总三百六十度。余有五度四分度之一。度别为九十六分。总五度有四百八十分。又四分度之一。为二十四分。并之为五百四分。十二辰分之。辰各得四十二分。则是每辰有三十度九十六分度之四十二。计之日月实行。一会惟二十九分过半。若通均一岁会数。则每会有三十度九十六分度之四十二。李子曰。度不别为一百分而别为九十六者。取分下之全数耳。若以一度为一百分。则五度四分度之一。通分内得五百二十五。却以十二辰分之。则辰各得四十三分七厘五毫。亦为四十三分四分分之三也。历法虽有小分小杪。然此四分度之一。本以零数难计。故分割之时。欲得全分。今于分下又带零数。则无再分。必欲再分。则其数转烦。所以度别为九十六分。而于除之时。每辰之下。各得其全数也。

屈原传。原劝楚怀王杀张仪。其事纤悉备尽。楚世家载劝杀张仪者。乃谓昭睢。而屈原没不复见。若以为简册繁多。要使姓名互着。则在左氏春秋传有之。在迁史故无此例。若以为昭睢本主此事。原特副之。则屈原传略无昭睢一言。而原之事迹明白乃尔。两者皆无所据。何耶。此盖旧史去取失当。马迁笔削时。不暇前后照顾。随其所载。各自记之。遂使世家与列传异辞。

乘舆之乘。经史音释俱去声读。老杜诗巴山云。巴山遇中使。云自陕城来。盗贼还奔突。乘舆恐未回。而乘字作平声用之。似误。

诗采芑篇。伐鼓渊渊。振旅阗阗。渊渊自为鼓声。阗阗自为军旅众多之状。阗阗犹俗所谓骈阗也。而郑氏以为战止将归。又振旅伐鼓阗阗然。诗意恐不其然。

雨无正篇。哿矣能言。巧言如流。俾躬处休。郑以巧言为善言。谓以事类风切凯微之言。非也。此乃巧言篇所谓巧言如簧。颜之厚矣之巧言也。巧言中。蛇蛇硕言。出自口矣。此乃当篇所谓往来行言。心焉数之之行言也。而毛以蛇蛇为浅意。郑以硕言为言不顾行。皆非也。

信南山。疆埸翼翼。自是疆畔比次整齐之意。毛以翼翼为让畔。疏又以为所生百谷之处。其农人理之。使疆埸之上翼翼然开整让畔。然则下文黍稷彧彧。亦当云黍稷所生之地。其农人皆彧彧然有文礼也。寻文观义。宁有如是之理乎。

角弓。无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猱之性善登。教之登木。则登必高。涂之性善附。以之附物。则附必固。以喻小人之性喜谗佞。而幽王好之。则谗佞必愈甚。故诗人晓之曰。王其勿教猿猱之升木也。若教之升木。是犹以涂涂物。岂有不附着者乎。言小人不可昵近。惟当信任君子耳。今王不知其然。于其九族之中。号为君子。有徽美之道者。可亲而不亲。乃于谗谄邪佞之小人与之连属也。郑氏笺以为人心皆有仁义。教之则进。又谓君子得声誉。小人乐与连属。实所未喻。

白华篇。啸歌伤怀。念彼硕人。实劳我心。正指申后为硕人。如硕人其颀。衣锦絅衣。皆指美者而言。理明白而辞婉顺。无一毫可疑。而说者乃以为褒姒。一何所见之偏耶。

诗大明篇。会朝清明。毛云。会、甲也。疏谓会值甲子之朝。不终此一朝。而伐杀虐纣。天下乃大清明。无复浊乱之政。毛云会甲者。非训会为甲。以会朝为会甲也。以会朝为会甲者。谓共会于甲子之朝也。泰誓曰。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又曰。群后以师毕会。皆会集之明文也。会朝清明。言所会甲子之朝。不待前徒倒戈。已翦殷杀纣。天下翕然。变浊乱而为清明也。疏谓甲子之朝。则诚是。而云会值。则与毛传悖矣。

生民。或簸或蹂。毛云。或簸糠者。或蹂黍者。笺云。蹂之言润也。舂而杵出之。簸之又润湿之。将复舂之。趋于凿也。疏。孙毓云。诗之叙事。率以其次。既簸糠矣。而传以蹂为蹂黍。当先蹂乃得舂。不得先舂而后蹂也。既蹂即释之烝之。是其次也。笺义为长。李子曰。孙毓之言非也。蹂者、挼挱之也。今之舂者。既已簸去其糠矣。必须重为蹂挼。然后复投臼中而舂之。先蹂后蹂。自为次第。然今蹂字次簸而言。则是未簸以前。将舂之际。蹂虽不举。其蹂自明。又既簸且蹂。必将复舂。再蹂舂。足以见趋凿之意矣。孙取郑说为长。则必以蹂为润湿当之。以蹂为润。匪治攸闻。

既醉篇。威仪孔时。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李子曰。群臣助祭之时。更相摄敛。济济然威仪其是。可谓人有士君子之行矣。群臣所以皆然者。岂非君子之成王。有孝子之行。以感动之乎。成王之有孝子之行也。无有匮竭。常能锡予汝之族类。德教所渐。天下成风。故使群臣化之。威仪如此。今郑氏以为王之群臣。威仪甚得其宜。皆为君子之人。皆有孝子之行。则此说失之矣。其实经中君子皆斥王而言。郑祇以序称人有士君子之行。遂误笺此句。直指群臣。若必谓之群臣。则下云其类维何。室家之壶。君子万年。永锡祚胤。果何属欤。疏家既申毛说。复与郑同。又以谓群臣有此孝行。不有匮竭。能以此道转相教化。则天长赐予汝王以善道。意谓臣行大孝。天锡人君。以理推之。一何乖异。盖天子之孝。莫大于使天下太平。以此锡类。则宜乎当世人有士君子之行。此诗之本意也。

愆、过、尤。皆甚之之辞。故愆从衍从心。诗云。不愆不忘。率由旧章。不愆、非揠苗也。不忘、非舍田也。兹成王所以为令德也夫。

卷阿篇。似先公酋矣。郑云。嗣先君之功而终成之。说者曰。成王之所继嗣者先王也。而云先公。公是君之别名。说者之言非也。士、事也。公、功也。先达例有此解。盖先公即是先王之功。

扬子重黎篇。或问淳于越。曰。伎曲。请问。曰。始皇方虎列而枭磔。噬士犹腊肉也。越与抗眉。终无桡辞。可谓伎矣。仕无妄之国。食无妄之粟。分无妄之桡。自令之闲而不违。可谓曲矣。黈曰。始皇之世。是古非今者族。而越请之事。援古证今。可谓有才技矣。然而君子之出也。必仕无妄之国。食无妄之粟。则然后可以分无妄之桡也。令、美也。闲、际也。违、去也。始皇自谓德兼三皇。功备五帝。所谓自美者也。于此之际。越不违去之。则亦不直矣。自令旧注。李轨谓越自令与始皇并以为无道。宋咸谓秦无道如是。越自使令之闲。不能违去于秦。皆非。

桓帝时。渤海王悝多不法。史弼上书事曰。陛下隆于友于。不忍遏绝。恐郑滋蔓。为害弥大。据隆于友于一句。似不成语。今词赋家用此等。谓之透字。俚俗人道此等。谓之歇后。是皆破碎之极。轻佻之甚。固非为文者之所贵也。况君臣相与都俞之际。可如是之俳乎。史笔此章。若曰隆友于之情。则犹为典雅也。

东坡赠王子直诗首云。万里云山一破裘。杖端闲挂百钱游。其第三联云。水底笙歌蛙两部。山中奴婢橘千头。晋阮修字宣子。常步行。百钱挂杖头。至酒店。便独酣畅而饮。今改云杖端。盖避下句橘千头之头也。孔稚圭门庭之内。草莱不翦。中有蛙鸣。或问之。曰。欲为陈蕃乎。稚圭曰。我以此当两部鼓吹。何必效蕃耶。鼓吹者。所谓卤簿之鼓吹也。稚圭自以蛙鸣为鼓吹。今以蛙鸣为笙歌。亦似与本事不类。

相于、相为也。俚俗语耳。而老杜诗两用之。赠李八秘书云。此行虽不济。良友昔相于。奉赠卢五丈参谋云。老矣逢迎拙。相于契托饶。

马援传。乘下泽车。注云。周礼曰。车人为车。行泽者为短毂。行山者欲长毂。短毂则利。长毂则安也。然则短毂则狭车也。下泽车。言低且狭也。又御款段马。注云。款犹缓也。言形段迟缓也。注非是。款段盖连语。犹今世俗言骨董云耳。

五星聚。非吉祥。乃兵象。故高祖入关。五星聚于东井。则为秦亡之应。考之书传。五星之聚。不独汉世有之。在唐世为尤多。武德元年七月。镇星、太白、辰星聚于东井。二年三月复然。是年关中分裂。天宝九载八月。五星聚于箕尾。燕分也。占曰。无德则殃。至德二载四月。 岁星、荧惑、太白、辰星聚于鹑首。元和十年六月。四星复合于东井。皆占中外相连以兵。干元元年四月。荧惑、镇星、太白聚于营室。太史南宫沛奏其地战不胜。营室、卫地。大历三年七月壬申。五星并出东方。占曰。中国利。中国利则四夷被兵也。贞元四年五月。岁星、荧惑、镇星聚于营室。占曰。其国亡。地在卫分。元和十一年十二月。镇星、太白、辰星聚于危。危、齐分。又十四年八月。岁星、太白、辰星聚于轸。轸、楚分。占曰。兵丧。开成四年正月。荧惑、太白、辰星聚于南斗。推历度在燕分。占曰。内外兵丧。改立王公。咸通中。荧惑、镇星、太白、辰星聚于毕、昴。在赵魏之分。诏镇州王景崇被衮冕。军府称臣以厌之。文德元年八月。岁星、镇星、太白聚于张。张、周分。占曰。内外有兵。为河内、河东地。大约星聚少则其用兵少。星聚多则其用兵多。天变人事有若符契焉。或曰。星变偶然耳。随变随应未必然也。或者之言非也。姑以唐事验之。其大者有征。则其余概可见矣。太宗贞观年中。天下太平。不闻有星聚之异。天宝九年。五星聚燕。后数岁。安史煽祸。中国涂炭。至累世不息。是何得为偶然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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