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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工政二十各省水利一(1)

陝西水道圖說會典

陝西省。以西安府為省會。西安府之南興安府。其西南漢中府。其東南商州。其西北乾州邠州鳳翔府。其東北同州府。其北鄜州。同州府之北延安府。又北綏德州榆林府。黃河自鄂爾多斯左翼前旗南流入境。經榆林府。合黃甫川九股水屈野河葭蘆河。又經綏德州。合無定河秀延河。又經延安府。合濯筋河丹陽水。又經同州府。合芝水金河洛河渭河。折東流入河南境。屈野河上源曰烏蘭木倫河。自鄂爾多斯左翼中旗東南流。經榆林府邊外。合哈楚爾河布喀河舒輝河入邊。合禿尾河。入黃河。無定河上源曰額圖渾河。自鄂爾多斯右翼前旗東流。經榆林府邊外。合西拉烏蘇河納領河哈柳圖河他克拉布河。入邊合榆林河。又經綏德州。合懷甯河。入黃河。洛河出延安府。合周水河。東南流經鄜州。合華池河沮河。至同州府。合白石水幔全河。入黃河。渭河自甘肅東流入境。經鳳翔府。合金陵河汧水斜水。又經乾州。合雍水。又經西安府。合陽化河終南河灃水潏水逕河灞水滻水化河。至同州府。入黃河。逕河自甘肅南流入境。經邠州。合馬連河黑水河三水河。至西安府。注渭河。馬連河自甘肅南流入境。黑水河自甘肅東流入境。俱注涇河。漢水出漢中府嶓冢山。合沔水黃壩河褒水馬扈河鐵冶河潛水沙河子午河洋河。東流經興安府。合渚河嵐河越河黃羊河洵河吉水河。又東入湖北境。吉水河自湖北南流入境。至興安府。注漢水。嘉陵江上源曰西漢水。自甘肅東流入境。經漢中府。合斜峪河八渡河。南流入四川境。斜峪河出漢中府。下邳水永甯河俱自甘肅東流入境會焉。合南流。注西漢水。東江出漢中府。南流入四川境。洛河出商州。東流入河南境。丹河滔河。亦出商州。丹河合河。滔河合色河。俱東流。入湖北境。東至山西河南界。西至甘肅界。南至四川界。東南至湖北界。北至鄂爾多斯左翼前旗中旗右翼前旗界。

陝甘資政錄諸水總序

戴祖啟

陝甘兩省之水。據天下之上游。分支別派。奚啻萬千。然總其大綱。惟三而已。一曰黃河。二曰東漢水。三曰西漢水。自河湟而東北。盡甯夏之北境。黃河之貫于甘肅者也。由府谷之北。南至于華陰。黃河之繞于陝西者也。自甯羌之嶓冢而東北。又東而南。穿漢興之境。迄于湖廣之鄖西。此漢水之繞於陝西者也。由泰州嶓冢而西南。合白水為嘉陵江。又西南迄四川之廣元。此西漢水之貫于陝甘之間者也。黃河自華陰合涇渭而東。越濟而南。合淮泗而注于海。漢水由東南穿半楚。西漢水由西南穿全蜀。各注于江。又合江而同注于海。自晚周而後。江淮溝通。河濟淆亂。天下之大水。莫不發源于陝甘。行千萬里。跨數省之地。及其下流。淮海之間。四瀆幾通為一。而天下之大利大害興焉。此天下之大勢。所謂陝甘據其上游者也。夫觀水者萬川宜知其同匯。異源宜總以同流。則可以約而盡矣。河蘭之間。諸水皆入于灕。而灕則入于河。洮岷諸水皆入洮水。而洮水入河。西甯碾伯之水皆入湟水及造舋。而湟水浩舋皆入于河。固原中衛之水皆入高平川。榆靖懷遠諸水皆入奢延水。神木諸水皆入屈野河。葭州諸水皆入禿尾河。清澗延川諸水皆入秀延河。延安數邑之水皆入濯筋河。而數水者皆入黃河。自安化而東南。逕鄜延州郡之水。皆入于洛。自同耀至富平諸水皆入漆沮。自平涼以東。南合馬蓮河。逕邠州醴泉涇陽高陵之水皆入于涇。而此三四大川者。皆入于河。自渭源縣隴州以下皆入于汧。鳳翔閤郡之水皆入于雍。盩鄠以東諸水皆入于灃于潏于澇于灞滻。新豐諸水皆入于潼于戲。而隴汧雍灃潏澇灞滻潼戲諸大川皆入于渭。而渭總入于河。華山之陽。商州雒南之水皆入于南洛。而洛水亦由豫而入于河。南山之南。經流為漢。其支流之大者。為濜水沮水褒水廉水湑水洋水木馬河饒風河月河閭河洵河丹水甲水而皆入于漢。隴山之西。經流為西漢。支流之大者。為白水羌水故道水而皆入于西漢。由此言之。河也者。陝甘強半之水所歸也。東西兩漢者。陝甘小半之水所歸也。兩省之水非入于河。則入于東漢西漢。惟張掖河西流出塞。禹貢所謂弱水既西也。自餘則斷港絕潢。為一隅之利病。總之。以各郡縣雜水利。而陝甘之水無餘滴矣。觀省志及府州縣各志。其水皆續鳧截鶴。一川而割之數十州縣。數十州縣而疊見此一川。前既不見其所發。後亦不見其所歸。蓋其分疆絕界。勢不得不然。此志乘之所以難稽也。其于山也亦然。然山之連亙數郡如祁連終南者絕少。水則略有源流。必更數縣。寸寸截之。觀者孰從而尋之。今則祖水經之法。綜兩省之水。自源徹流。各聚一篇。河則自積石以至于底柱。涇則自安化以至于高陵。渭則自渭源以至于同華。漢則自甯羌以至于鄖西。嘉陵江則自秦州以至于廣元。其他諸水。莫不皆然。此桑酈之遺法也。然水經及注。方說經流。忽轉支派。正支未了。又入旁支。比歸其源。目眩已久。今則經流先。各條貫成篇。正篇既終。然後按地勢之先後。以次旁入之支。而先標之曰。入河之水若干。入渭之水若干。庶乎若網在綱。有條不紊。官于斯者。苟盡力乎溝洫。則斯書也。可以備參考焉。

涇渠志論

王太岳

謹按秦鄭國漢白公宋豐利。及元之御史新渠。明之廣惠。與今龍洞渠。涇陽新舊志。皆云名殊而實一。其說非也。鄭渠東北行。合冶谷清谷濁谷及薄臺石川諸水。逕富平蒲城以達同州朝邑。史記所謂並北山東注洛。而徐廣謂出馮翊懷德縣者是。白渠東南行。循涇水。逕高陵臨潼。以注於渭。故漢書云尾入櫟陽是。此兩渠所逕。本不同矣。鄭渠在唐時僅有故道可攷。而宋代遂云不可復。今更無遺蹟矣。白渠雖至今不廢。然自宋熙甯大觀間。鑿中山。引涇水。東南與小鄭渠會。下流二十餘里。乃與白渠合。則是古今所通號為白渠者。乃在三限口以下。而其引水出中山口者。了非當時故蹟。則白渠亦廢久矣。宋渠北移白渠口上五十餘步。元渠又移上豐利渠北二百餘步。明渠又上御史渠北里餘。皆承前代廢蹟而更張焉。非因之也。今之龍洞。雖仍廣惠之舊。然昔本引涇入渠。今乃即山瀹泉。昔以引涇為利。今更拒涇使不為害。制置既別。功用亦殊。安可混而同之。世之論者。不惟其是非利病是辨。而欲驅今就古以相傅會。太史公所謂無異以耳食者也。若夫穿渠之勞。可數而知矣。鄭白之工。史不詳其本末。然韓本謀罷秦。秦覺而至欲殺鄭國。則是果足以罷之也。史記平準書。漢書食貨志。皆言番係穿汾河渠。鄭當時鑿漕直渠。朔方亦作溉渠。作者各數萬人。歷二三期而功不就。費亦各以鉅萬數。白渠之工。詎下于此。宋之渠。以工大而罷者數矣。中間嘗調發丁男萬三千人。屬孫冕督治。而不紀其成。其後豐利渠而成之。而工作已更三歲。元之御史渠。火焚水淬。鑿石尺。直至金二兩有半。積工十四萬九千五百。然且三十餘年而功未成。明之廣惠渠。五縣民更番供役。成之以十七年之久。而鑿不甚闊。泥沙壅塞。雖成無用。是何用力多而成功少也。又況召匠貼役。繫椿起堰。下至梢椿笆棧麻鐵苫索。一切出之於民。民益蕭然煩費矣。宋疑曰。造水堰。凡用梢椿萬一千三百餘。歲出於緣渠之民。夏潦堰壞。秋復率民葺之。數斂重困。無有止息。元史曰。奉元亢旱。五載失稔。人皆相食。流移疫死者十七八。今差夫又令就出用物。實不能辦集。涇陽舊志曰。五縣民八月治堰。九月畢工。截石伐木。掘泥輓土。入水置囤。下臨不測。十月引水以達。來歲入秋始罷。已復作役。寒暑晝夜。不得少休。加以官府程督。條約禁限。瑣屑尤甚。近年水脈艱澀。沾潤益寡。民或上訴。願弛其利。以免劬瘁。有司以故事恒規。不敢輒許。後志曰。自谷口入山。峭壁高巖。陰慘栗。絕少人居。宿頓無所。每夫分領一工。身入洞底。掇石爬泥。常須兩三人在上。為之引緪轉送。數人而食一工之食。豈能宿飽。五縣相去或數十里或百餘里。往返奔命。勞怨可知。嗟乎。穿渠本以利民也。而民之勞費至於如此。非以愛之。實以害之。朝廷本意亦豈如此乎。今之龍洞。則明之廣惠故渠也。渠之水。則山下之散泉也。因其已成。不別事穿治矣。收其汎走。不更勞陂堰矣。於是決疏泥淤。完治隄岸。不過費縣官錢數千計。而此數十泉者。固已沖瀜浩衍。以畢輸於渠。而流潤於四縣。以視昔人鑿山堰水。力愈勤而謀愈拙者。豈特事半功倍而已。若乃役由私僱。而無調發期會之煩。官自購材。而無料率抑配之擾。役興而人不知。豈非萬祀之永賴者乎。然是泉也。項襄毅實嘗鑿而出之。而龍洞以南。眾泉並列。則尤非旦夕之所可得。

然而昔之人莫有為之計者何也。引涇之利熟於耳。而盤固於胸臆。雖有他便利至於倍蓰什伯。而莫與易焉。是故交臂而失之也。嚮使蚤知變計如今日。則將遠引深閉。以拒涇而不暇。尚何穿山治堰。亟困其民而不已哉。是故古人之法。不善用之。或足以敗。而善為理者。酌劑變通。雖其陳敝政。而常能因敗以為功。雖然。今日之計。亦有當急者。曰謹視隄壩而已。隄之作。亦在項襄毅時。厚則七尺。崇止二尺。然更百數十年。而其功不壞。雍正時始增高二尺。亦數年無恙。乾隆二年。通判羅國楫請於臺使。又增高五尺。未二年而涇水大至。隄竟毀。其後易知縣唐秉剛繼治之。以乾隆四年十月隄成。至八年六月又毀。是何也。隄崇二尺。至不高也。而七尺之徑則已厚。其用但以障泉而不以捍涇。昔人比之布於地。水至則湧而過耳。後之增砌。至於九尺。而七尺之厚無所加。非獨不加而已。層累之形。豐下而削上。比至其顛。纔有三尺。如是則形單地危。而其禦大水也無力。而是水也。挾其暴盛之氣。出於兩崖之間。隘束急。無所發怒。適與隄遭。則囓抉掀豗。以圖一逞。不幸而授以尺寸之隙。則崩潰遂不可止。勢固然也。是故治隄之法。苟欲崇之。則必厚之。不然者毋甯卑。卑而涇水入焉。雖足以淤渠。待其過而搜剔爬梳。一日夜之力耳。高而不厚。則水之漲發無常。雖更增之尋丈。猶未能使涇不入也。而崩潰之患。其費必鉅。又需之歲月而後完。使百姓坐失數時之利。故曰毋甯卑也。此有司之所宜知也。諸壩之制。惟洞口為非宜。聞之故老。順治間。金漢鼎實始為此。乾隆二年之壩。特因之耳。金之始為渠。猶覬覦引涇。既而知其不可引也。而見洞中之泉。亦足以會眾泉。資灌溉。於是始慮濁涇之敗泉。而置壩以拒其入。顧猶低徊顧戀。僥倖于涇之萬一可引。而姑洞口之跡。以不沒其舊。此惑者見也。夫洞口之鑿。欲引涇也。然而常時則涇不受引。比其漲盛而濁污。乃足以敗泉。然則洞口者。揖盜入室之計也。自順治時至於今。又百餘年矣。涇流去渠口又益下矣。渠泉之為利較然明矣。此其與涇誠有不兩存之勢。尚何洞口故蹟之足哉。謂宜毀撤此壩。以巨石堅塞洞口。視其損敝而時葺之。使濁涇不得涓滴入。洞泉不得涓滴出。則壩之北尚有泉二三孔。可以益渠。以大其利。所謂拔本塞源。計無有急於此矣。若大小退水槽。兩閘水磨橋。大王橋廟前溝渠右各壩。皆清濁之要限。出入之巨防。並須官自檢察。不以寒暑輟按行。不以細小廢賞罰。持久不懈。功利滋多。此日計不足月計有餘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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