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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學術三法語(1)

法天

陳 囗

天果無常乎其而春而夏而秋而冬固歷萬古而不異也天果有常乎何古今星紀之異中外氣候之殊相去不可以倍蓰計大造若幾不能以自主天之無常歲差之異也法果可變乎其三綱五常雖極千祀而難革也法果可不變乎何官家民主君主古今中西之異局也法之變國勢驅之也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游其宇者莫不隨其寒暑風雨之節栩栩以生于于以死大造無私所以化成王者以兵刑禮樂驅天下牖民以德圈民以制以藐焉中處之身親臨萬民之上天下喁然從風畏其神亦服其教也故三王不相襲禮五帝不相沿樂為治不同同歸於道而已乃衛鞅王安石之徒起而議變法持之甚堅成之甚效而禍亦甚烈者何哉蓋[變](背) 法以自營其私則背天理之公下情不通則上天不達乖君民一體之義昧天人一氣之原任法而不順理雖以趙武靈魏孝文之為君率仟佰衛鞅王安石之徒執法以號天下未有再紀而敗者也迨法窮獘生禍亂既成乃歸咎於變法夏商周以來其未造之所以失豈皆由於變法所致耶不知所以變與變之不得其道耳夫所貴乎王者操天下之利權調劑以彌其缺陷而已固無所私也故任地者霸得人者王法天者帝

釋經

傅雲龍

囗子范鈒方隨諸昆學經問群經目畣曰今立學官有易書詩三禮三傳孝經論語孟子爾雅是為十三經不及四書四書之目始宋亦曰四子之大學中庸蓋為戴記之二篇也稽古曰四經古文尚書毛詩左氏穀梁春秋也後漢建初八年詔選高堂生受四經即此而邵子皇極經世四經則易書詩春秋也按王制樂正崇四術立四教春秋教禮樂冬夏教詩書然未稱四經曰五經周易尚書毛詩禮記春秋也楊子法言五經為辯唐孔穎達與諸儒撰五經義疏百七十奉詔改正義白虎通曰有五常之道故曰五經樂仁書義禮禮易智詩信也曰六經厥目自莊子稱孔子治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始即禮記史漢之六藝也禮記解記六藝政教得失史記孔子曰六藝於治一也漢儒林傳博學六藝曰七經易書詩三禮春秋也小學紺珠秦宓曰文翁遣相如東受七經 傅咸七經詩亦謂詩書春秋周禮儀禮禮記論語劉敞七經小傳曰九經即漢蓺文志易書詩禮樂春秋論語孝經小學九種也其稱九經自唐谷那律稱九經庫始按韋表微著九經師授譜後唐校九經鏤本於國子監經典釋文序錄九經云者指易書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孝經言唐選舉志以禮記春秋左氏傳為大經以詩周禮儀禮為中經以易尚書春秋公羊穀梁為小經按選舉志孝經論語兼通又百官志論語孝經爾雅附中經唐劉子元曰晉中經簿九經皆鄭注曰十經宋百官志助教分掌周易尚書毛詩禮記周官儀禮春秋左氏公羊穀梁以上各為一經論語孝經蓋以論語孝經為一經也南史周續之通十經指五經五緯言曰十二經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又加六緯小學紺珠雖分合互異先後或殊大要不外乎是是以知宋前無十三經之稱古者治經或三年通一藝或畢世專一經問目云爾哉玩文云爾哉空疏無論已強識者為之引證是其所長而懼其非臆斷即碎義也否則懼其屈經從解也然則安所折衷曰非以經正[注](制) 疏之失不克以經釋經非繇一經通群經之訓詁不克合群經以治一經若夫傳周易刪詩書訂禮樂脩春秋而志在春秋行在孝經非至聖孰與於斯

自強切要疏

王之春

為囗念時艱[勢迫](道)宜亟籌自強謹就切要易行數端恭摺臚陳仰祈 聖鑒事臣竊維善歧黃者氣血首在流通營宮室者輪奐務求新美故四達不悖則周軌宜同億兆一心則商戈可倒人各展其心思材力則成就於有用者多財必絜乎浥注源流而工費之經營兼重人工既竭山川必獻其菁華交際日繁任使宜昭其體制臣此次奉 命出使俄國兼歷英德法各都周閱工廠訪其政制察其異同竊以為彼皆日異月新環匝四囗時當新創之餘斷不能不損益舊制參仿新規冀可驟復已虧之元氣隱弭將來之禍萌然棼亂如絲若不提其綱領奚以析理分條於共治臣愚謂有必不可緩者八端一鐵路二軍制三變通科舉四造就人才五籌囗項六重工商七礦務八交涉以上數端或臣工所已言而未能切盡或奏章已塵積而尚待推詳臣海外歸槎蒙 賞假養[息](創) 在途每念和局甫定時事方艱我 皇上宵旰焦勞臣傷病微軀刻難安枕謹就管窺所及攄陳鬲臆自知芻蕘末論無稍補於 崇高惟冀 宥納施行用稍裨於萬一所有條陳事宜另繕清單理合專摺具陳伏乞 皇上聖鑒謹 奏

謹將所擬八條繕具清單恭呈 御覽一鐵路宜亟開拓也外洋創興鐵路不過五六十年其都邑市廛固因此日增繁盛即磽瘠荒僻之地亦且易為通衢聞其創設之始莫不謗怨沸騰繼則爭相仿傚彼此互通良以富強之首務莫重夫此也夫國家惟患不均上下尤虞暌隔鐵路之速以日行千五百里計則萬里外之民隱朝夕可知萬里外之災荒轉輸可濟萬里外之邊警呼吸可備天下如指臂之相使也鐵路之利以萬里計東南之商貨朝夕可集於西北西北之產植亦轉徙獲利於東南所謂山足木澤足魚也京師養兵十萬則二十行省日懾於十萬之威行省各養十萬則京師旦夕而有二百萬之眾所謂兵足而用舒也且閭巷之人可謀生於國都不但無方隅之囿闤闠之夫可負戴於鄉鎮不但保輿人之業天下如血脈之灌輸也臣所經行[之國]如法德俄英各會城商埠無不軌道網張機輪梭織道旁貿易燈火連宵而馬車手車亦仍往來不絕但聞其利未見其弊中國士大夫聞見日新仰知 朝廷孜孜求治其不以西人所長為非者已居七八然而蘆漢鐵路之議迄未舉辦津[遼](潦)鐵路之興亦未展拓大抵以經費難籌且防外人專利耳不知外洋軌路皆集商股而成或限數十年或十餘年歸入公家一遇軍事賑務即在限內亦儘公家運用雖以公司承辦匠師董役而集股招商購料無不取資內地臣嘗訪詢公司數家雖各國章程微有增損大抵商人所取償者祗運價一端而地方之因以振興者所益甚大且既歸商承辦承運則防守之費脩路之費皆其所出又較勝官為經理也該公司等又謂中華工人物料食用皆倍賤於外洋則造價自較省於外洋是在臨時估核耳至如軌條一項應用罐鋼及貝色麻鋼現在江南製造局湖北鐵政局皆能自鍊亦可轉售該商俾我利[不外](旁)溢臣詳覽內地輿圖竊以為宜興辦者以三道為最要一由瓜州至天津可省漕運之煩一由漢口至襄樊至陜甘達川省一由上海至浙閩至廣東以便富省之商貨輾轉流通藉以捍衛邊圉以上三道頭緒雖分但得明幹大員廣集外洋公司悉心籌議請 旨[遵](運)行國家目前不出一費而非常之大利自可咄嗟立舉若十年以內不著成效臣之身家願職其咎惟望早興一日則早收一日之利誠為至幸臣聞此次山海關之役其徵調獨較他路靈通得以久持此亦鐵路之效尤可取證者也 一軍制宜亟變更也泰西自二三[十](千) 年來以戰立國其講求戰守之法君民上下內外一心無不精益求精蓋非是則無以自存邇來槍則有前門後門單響連響之殊製囗則有前膛後膛銅鐵純鋼之異囗臺則有明式暗式泥土三合土鐵鑄之分戰艦則有蚊船雷船碰船鐵船水雷則有伏雷行雷稈雷魚雷火藥則有炸藥棉藥餅藥栗藥新奇疊出體制不窮造物幾無以供其雕鑴然風氣盛開即在此三四十年間而此三四十年間戰爭轉少於昔年者各國皆憚於先發也是故今之時勢善謀者常以精籌攻戰守具為無形之制勝治以不用為用初不必見之實事也夫地球各國平時考究槍囗艦臺營制弁勇之孰良孰楛孰勇孰怯無不確有定評一旦有事則弱者讓於強者強者讓於尤強者強者於攻戰守具早有把握則雖取千百之地索千百萬之餉而不難弱者於諸務毫無講求亦惟有勉強承命而已

然則居今之世雖堯舜之君伊呂之臣亦不能不講求新制者勢也蓋必營度於平日然後能操於無形泰西各國設立海防必有鐵艦十數號以為中主又必有快船十數[艘]以相策應其餘碰船雷船尤必廣為籌備其快船之速率有每點鐘能行二十餘里者蓋用船質鉛質參雜船既輕快質尤堅[固](勒)以上諸製自宜多派學生出洋學習或遴選廉幹之員出洋購定並募洋將訓練俾得蔚然自成一軍海[疆](彊)形勝如揚子江頭之白茅[沙]及南澳囗臺虎門各處宜專設隄鎮以固海面水勇則粵人為上浙之臺州次之而甯閩為下陸軍宜設於內地精鍊洋槍隊四萬人招募洋將而為之訓練器械由洋[將](匠)經理自得精良餉糈由洋將經理會同華將支放無虞短額囗扣等弊仍參用華將統領以免喧賓嘩主太阿倒持之嫌招募則南以湘粵為勝北以淮北曹沂為宜由其風氣剛勁素性[使]然也訓鍊則聚之以營房教之以學堂擇其身材授以技藝鼓其忠義之氣游之智略之林下等鍊一年咨送回籍充後備兵中等鍊三年咨送回籍充次備兵上等則留分劄要地各防營厚其餉胥作為常備兵常用訓練使無日不如臨大敵庶幾有備無患而聲威復振矣 一科舉宜稍變通也中國文人精力多瘁於時文試帖小楷西人則各因其智慧以攻其專家之業遂令國無棄材竊謂此即中國古來因材施教官人造選之遺意也今擬請文囗止用一文一詩外則試以天學光學化學電學重學機器格致各條令明白講說以覘造就先於鄉會試三囗內酌量變化院府縣試一律照行令知此項學問皆由中土聖賢發其淵源即儒者格物致知之事其精可通於性命其大可造乎 國家並不得自為西學抑或天文地輿諸學特[設](授)一科與科甲出身者一律並重自不敢輕算學格致機器諸學為藝事而潛心力學都在其中以中土國地之廣人材之眾數年後必能家自為學人自為業滿朝朱紫盡深通乎天文諸學不必假手於人而此項人才分別取舍但開端不得不借材於異地為之先導耳又 國初以弓矢取天下故武科向重騎射今外洋槍囗愈出愈奇我即不能不變通舊制擬請武試步箭一囗改試槍囗馬射改試馬槍是一邑之中有數百人應武試者即隱寓數百洋槍隊也暗中取效實無涯際取定之後即應派入營汛充當弁勇將倅以次升補則所用皆其所習可並收人才之效矣竊謂中國三代以前文武原未嘗分途漢唐猶存此意宋明以來右文輕武自是文人不屑習武而習武者皆係粗才積弱不振外務迭侵職此之由泰西各國選將練兵皆出學校武備一院選聰穎子弟讀書數年再令入伍習練雖王子之貴皆視為急務歷練既深又多學問一隸營籍則見重閭里如中國諸生之列膠庠即年滿告退亦有半餉以贍其老此所以樂於從事殫效全力以得備將校為榮中國追維古制示以變通令文武無畸重畸輕之弊則安固有備危亦可恃矣 一人[才](力) 宜急造就也歐美兩洲各國勃焉興起之機在學問日新工商日旺而其絕大關鍵不過恃火輪舟車及電線諸務而已實則此天地間公共之理不知此皆吾輩載籍所已言其賢智者不暇考求中下者不及知或轉駭他人之強盛而推之過當或以為堂堂中國何致效西人而擯之過嚴臣以為皆所見之不廣也墨子魯問公輸諸篇機器船械之學所自出也旗幟一篇西人旗燈之所自法也近中則所大景亦大遠中則所見小景亦小今之作窺遠鏡顯微鏡者皆不越此兩語範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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