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日(乙酉),谕〔军机大臣等〕:『据永德奏:「历次盘获自台湾逃回之漳、泉民人周烈等七名,逐一询问,供有曾经械斗或随众放火焚庄各情节。又于黄再带回书信内,查有「彰化王爷、小刀会」之语。现在飞咨督抚,覆讯定拟」等语。该犯等在台聚众械斗滋事,已属凶横;乃敢称彰化王爷及小刀会等名目,尤为可恶!自当严加根究其不法情事。着传谕富勒浑速提该犯严切审讯,因何有此等名目?起自何时?现在有无党羽?迅速查拏,即行定拟具奏。并谕黄仕简等将此案余党按名搜捕,务尽根株,从重治罪。再,黄仕简等前往台湾之后,曾经一次奏报获犯查缉情形;迄今又隔旬余,何以未据续奏?着传谕该提、抚等即将现在查办情形及凶犯曾否全行就获之处,迅速由六百里加紧覆奏。将此由百里六谕令富勒浑等,并谕永德知之』。
二十五日(丁亥),谕军机大臣等:『据富勒浑奏:「盘获由台湾逃回之黄孙沙等犯,究出武举许国粱已经拘获、谢凑官出银买放及彰化小刀会各情节,现已飞札杨廷桦据实查办禀复」等语。是富勒浑于此案紧要案件,但札杨廷桦而置提督于不问,此即文武不和之端,甚属非是;已于折内批示矣。台湾地方漳、泉两郡民人械斗滋事,黄仕简系水师提督,闻信后立即亲身前往查办,颇知事体轻重,朕方为嘉许;是以屡降谕旨,将此事责成黄仕简、杨廷桦查拏妥办。遇有应行训谕处,无不一体传知伊二人,并令杨廷桦连衔覆奏。盖办理地方要务,必须文武和衷协力,方于公事有济;乃富勒浑于应讯情节,止札杨廷桦而不及黄仕简,将来据该道查办禀复即行具奏,是竟置黄仕简于事外,有是理乎!该督不过偏护文员,而文武不和之端即由此而起,此事甚有关系。富勒浑久任封疆,今又加恩复任闽浙总督,尚不能仰体朕意,于此要务即存歧视文武之见,甚属不合!富勒浑着传旨严行申饬。至黄茂自焚一案,雅德先据地方官率行禀报具奏,是以降旨查询。嗣经雅德详查该犯自焚身死,经原告认明属实,更有何疑尚须检勘?已有旨令雅德毋庸亲往,又何必该督自行查勘;不过因前旨询问,聊以此奏塞责,何不知轻重若此!将此由五百里一并谕令知之』。
又谕:『据永德、雅德奏:「拏获自台潜回之周烈、陈设等七犯,讯系俱有随同械斗及被胁焚庄情事;且据各犯供出,案内纠众械斗烧庄之施椿、黄鉴等均系为首重犯。现在飞咨提臣黄仕简并饬杨廷桦迅速查拏究办」等语。此案聚众械斗、伤官焚抢各犯,其未经拏获者尚有如许之多,可见从前武备废弛,以致奸民滋事起衅,实堪痛恨;不可不实力搜捕,以净根株。着传谕黄仕简、杨廷桦迅即按名弋获,毋任远扬漏网。至案内要犯林先和等,前据雅德奏「有逃往浙江温州、石浦之信」,业经谕令福崧速派干员会同该地方文武官严密查拏;日内该犯等是否就获?着再传谕福崧令其饬属严查,于获犯后即行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发往,并将永德等原折钞寄黄仕简等阅看;并谕富勒浑、雅德知之』。
是月,福建水师提督黄仕简等奏:『连日督拏泉匪,在于北港、东庄、土库、麦仔寮等处捕获首伙吴妹等一百零五名。先将首恶吴妹即就地凌迟处死,与焚抢杀命之要犯杨赛等二十四犯一并斩枭示众;仍一面出示招回南港商民修筑房屋,仍前交易,共敦和好。未获要犯,严督在事文武务期全获,仍饬将未经审明要犯迅速赶审。又访诸罗要犯杨自远等潜回内地,已咨请督、抚、提督转饬严拏务获。臣等现于二十日带兵赴漳查办杀害汛弁林审及械杀未获各匪凶,再回诸罗审明各犯,分别究办完案』。得旨:『嘉奖』。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绿」卷一千一百七十一。
乾隆四十九年
乾隆四十九年(甲辰、一七八四)春正月十五日(辛丑),谕曰:『黄仕简着加恩在御前侍卫上行走』。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一百九十六。
二月十八日(甲戌),谕军机大臣曰:『雅德奏:「台湾械斗焚杀案内各犯,应从重改发伊犁、乌噜木齐者共二百八十九名口。既准部咨,伊犁遣犯过多,酌拟改发;请将此案人犯,发极边烟瘴充军」等语。所办太属拘泥,已于折内批示矣。前伊勒图因该处遣犯过多,酌请分别停遣,原指积匪及窃盗等犯而言;今此案人犯均属械斗焚杀、犷悍不逞之徒,岂可容留内地!况该犯等犯事系在例前,又何得援新定之例率拟改发;且案犯不过二百八十余名,伊犁等处亦何至难于安插,不能容留耶!雅德所奏,实属太不晓事;着传旨严行申饬。所有此案人犯,仍照原拟发遣。将此传谕雅德,并谕伊勒图、海禄知之』。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一百九十九。
三月二十三日(戊申),上阅福建水师。
二十六日(辛亥),谕曰:『永德年老,着留京在散秩大臣上行走;福州将军员缺,着庆桂调补』。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一。
闰三月初十日(乙丑),谕:『前任福建台湾道李浚原于漳州府知府任内承审案件迟逾二参分限,经该抚雅德参奏革职。嗣李浚原前赴行在接驾,因将其平日居官如何之处?询问富勒浑,并寄询雅德。前据富勒浑称:「该员才力强干,尚能熟悉闽地情形」。今雅德覆奏亦称:「该员在闽历任府、县,办事认真,尚属有志向上之员」等语。李浚原前于审转之案迟逾定限,该抚参奏革职,自属咎所应得。但念事属因公,尚非有心贻误,且据该督、抚等俱称其于闽地情形颇能熟悉;李浚原著加恩仍发往福建以同知、通判题补』。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二。
夏四月二十五日(己酉),谕〔军机大臣等〕:『据柴大纪等奏:「缉获从前械斗案内逸匪侯愈,审明系焚抢奸占凶犯,当即恭请王命,将该犯绑赴市曹处斩枭示讫;奏请敕部议覆施行」等语。侯愈于台湾械斗案内焚抢奸淫,不法已极;复敢负罪潜逃,冀漏法网。今既经拏获,该镇等业已恭请王命将侯愈正法,不过奏闻交该部照例存案,无可核办;乃折内复请敕部议覆,殊不知折奏体例。柴大纪、永福、杨廷桦,俱着传旨申饬。其未获逸犯许悦等,仍着严行饬缉,务获究办,毋使一名漏网』。
调江南提督任承恩为福建陆路提督。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五。
五月初二日(乙卯),谕曰:『庆桂已补授工部尚书,所遗福州将军之缺着常青调补』。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六。
六月三十日(癸丑),闽浙总督富勒浑、福建巡抚雅德会奏:『闽省弥补仓榖,又以平粜短少;下游诸郡产榖祗有此数,不敷调剂。目下台湾丰熟,招商贩运;出口进口,严立章程稽查』。得旨:『好,知道了』。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九。
秋八月二十日(癸卯),谕:『刑部议驳福崧「条奏台湾械斗匪犯,请停发新疆」一折,所驳甚是:已依议行矣。前因积匪猾贼,历年发遣新疆者为数太多;经伊勒图具奏,仍改发云、贵、两广烟瘴地方。至此等械斗焚杀并非事所常有,且案内发往新疆者不过二百余犯;何至遽难安插,辄援照积匪猾贼之例,奏请改发内地!况此案人犯业已起解,因甘省有逆回滋扰,是以暂行截留在浙;今回匪剿灭净尽,福崧止应照例饬属妥为转解。如果该犯等必应改发内地,雅德系福建巡抚、富勒浑系闽浙总督,伊等亦应早行筹办及此,何必待邻省抚臣之代为借箸耶!封疆大臣办理公务,固应随时留心;然必先尽其职分所当为,不可越俎于境外。福崧此奏,殊觉多事无当;着交部议处』。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十三。
九月十五日(丁卯),以按察使衔、原任福建台湾道杨廷桦为山东按察使。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十四。
十八日(庚午),兵部以武会试中额请;得旨:『这考试,……福建取中二名』。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十五。
冬十一月二十六日(丁丑),以福建按察使谭尚忠为云南布政使。
以四川松茂道李永祺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十九。
乾隆五十年
乾隆五十年(乙巳、一七八五)春正月三十日(庚辰),福建巡抚雅德奏:『福建各州县自乾隆四十二年起、至四十七年止积欠耗羡银两全数追完,解司造报』。下部知之。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二十三。
三月二十九日(戊寅),予福建省巡洋溺水额外外委陈光照并兵丁等赏恤如例。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二十七。
夏六月三十日(丁未),谕:『据富勒浑奏称:「参将瑚图礼之叔原任骁骑校乌什泰,上年十二月由盛京私行进京,又于本年二月间潜至福建,欲领执照前往台湾寻觅伊侄瑚图礼。查乌什泰并未告假,私自潜行;委员解送刑部办理」等语。乌什泰本系盛京旗人,即欲往寻伊侄瑚图礼,其可否之处,应在该旗告假;岂可私自由盛京进京,又由京潜往福建!乌什泰于去年十二月进京后,盛京将军并未详报;而自京入闽,该旗又未能察出,所司何事?着将盛京将军及该旗都统等严行申饬外,仍着查明缘由,各据实明白回奏』。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三十三。
秋七月初二日(己酉),调闽浙总督富勒浑为两广总督,以福建巡抚雅德为闽浙总督、甘肃布政使浦霖为福建巡抚。
初三日(庚戌),湖南巡抚陆耀以病解任,调福建巡抚浦霖为湖南巡抚;以福建布政使徐嗣曾为福建巡抚、河南按察使伍拉纳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三十四。
九月初九日(乙卯),谕〔军机大臣等〕:『据福崧奏:「浙江杭、嘉、湖三府属雨泽愆期,秋成不免歉薄,外省米船到浙稀少,粮价较前渐增。体察情形,岁内民食尚不至于缺乏;至明岁青黄不接之时,恐米少价昂。请照乾隆四十三年之例,招商贩运闽省台湾仓榖,以资粜济」等语。前浙西杭、嘉、湖三府属缺雨歉收,已节次降旨令该抚饬属开仓平粜,俾市价不至日增。虽现在民食有资,而明岁青黄不接之时,本境米粮渐少、外省商贩不前,必须豫为筹划。今该抚请招商贩运台湾仓榖以资接济,是亦筹办之一法。闽、浙境壤毗连,雅德系两省总督,浙西民食,该督亦应悉心筹办;着传谕雅德饬属俟浙省商人至台湾贩运时妥为照料;俾商贩迅速开行,得以源源赴浙,米粮充裕,于粜济方为有益。至福崧奏请派员赴四川采买,所办亦属可行。前已节次谕令李世杰:遇有各省赴川贩买米粮,该处不得居奇,并谕湖北省毋得拦截。则贩运可以流通,浙省米粮自更充足。将此传谕雅德仍将筹办情形速行具奏,并谕福崧知之』。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三十八。
二十七日(癸酉),谕军机大臣等:『前经降旨雅德,令其饬属俟浙省商人至台湾贩运时妥为照料,俾迅速开行。本日据雅德奏「浙省各属缺雨,现在开仓平粜」一折另片称:「闽省晚禾茂实,粮价平减」,并未言及海运米石接济浙省;看来雅德有畛域之见。闽、浙两省俱系总督所辖,遇有地方灾旱,自应视同一律,酌量挹彼注兹。今浙西秋成既薄,米贩复稀;闽省境壤毗连,本年秋收又属丰稔,自当以闽省之有余补浙省之不足。乃福崧已筹办具奏,而雅德竟无一语奏及,殊非通融调济之道!各省总督往往于驻札之省意存护庇,而于兼辖省分不免稍为歧视;殊不知同一总督所辖而不为之通盘酌剂,设小民以灾旱所失,总督能逭其责耶?将此传谕知之,并着速饬所属于浙省商贩到台时平价应籴,不使守候居奇,以资接济』。
——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三十九。
冬十月初九日(乙酉),谕:『本月初八日据台湾镇总兵柴大纪差弁赍折奏报收成雨水情形,系七月二十五日拜发。今初九日又有该镇奏进之折,朕以为必系地方要件,故连日迭发两折;及阅之,乃系该镇奏请貤封,并非紧要。而折内则书七月二十七日,与前折日期不同。因命军机大臣传询该镇差弁,据称起身时,两折俱交伊赍进;但令其将折分日呈递等语。如此,则柴大纪用心小巧,已可概见。总兵为专阃大员,台湾又地处海外,必得持重、识大体之员方资弹压;乃柴大纪将一次奏折日期故为分别并令差弁分日呈进,如此存心,胡涂取巧,于海疆要任尤非所宜。着传谕雅德留心访察:如该镇办事局面果与此任非宜,即据实奏闻,候朕更调,以重海疆;不可稍存瞻徇』。
又谕:『昨据柴大纪差弁赍折奏报收成雨水情形,折内书七月二十五日拜发。今日又有该镇奏到之折,阅之系自请貤封;而折内则写七月二十七日,与前折日期不同。地方遇有紧要事件,虽远隔重洋,亦应随时专差奏报;若止系寻常之件,断无从台湾地方仆仆差人赍折者。今所奏乃该镇自请貤封,非关紧要;则其为一次拜发之折,该镇令差弁分日呈进无疑。因命军机大臣传询该弁,所称果不出朕所料。总兵为专阃大员,且台湾地处海疆,尤须留心大体、弹压抚绥,方于地方有益。乃柴大纪将一次奏折分别书写日期,令差弁分日呈进;如此用心,胡涂取巧,殊属非是!柴大纪着传谕严行申饬』。
——以上见「大清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一千二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