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言之有理,看来盛家三小姐是名副其实的凤阳第一丑女,可惜了可惜了,盛相怎么就生出这等有辱门面的世家小姐来。”那个问的马夫提高声音说话,不怕在场的人都知道盛相府家的小姐是出了名的第一丑女,并把臭名扬到了凤阳城外,落得人尽皆知的下场。
萧娄在南宫皖怀里转了个身,她被南宫皖下药下得很虚弱,但是翻身的力气还有,可都不需要她集中力气来动,南宫皖会时不时问她需不需要动动身,哪里不舒服他换个位子来抱。
萧娄动起来是想引起南宫皖的注意,“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没事,你想过去看看?”萧娄摇头,是她想问他怎么了,想怎么样。
“那就过去?”萧娄了解南宫皖的想法。
“小哑巴这双眼睛我看就这样也好,心思周全了,很能懂我的心。”南宫皖抱着萧娄掂了掂,说完大步朝盛家的马车走去。
“我的意念,触及到了你的热心,接下来就是你英雄救美的机会。”萧娄突地扬笑说道。
南宫皖任凭萧娄对他冷嘲,不过当他抱着萧娄停在马车前时,他就说道:“女子的美,不在她的美貌,而是她是否有心在等待那个敢来揭开她面纱的男子出现。”
萧娄就算是看不见,也从语气中知道此时的南宫皖一张净透无尘的脸上一定带着如沐艳阳春风般温暖有热度的笑容。
她感觉不到他的视线,话题是她提的,可他临近马车才说的回复,这句话不止是说给她听,还有马车里的盛家三小姐。
萧娄下意识做了一个缩身的动作,又引来南宫皖的疑惑,“不舒服?”
萧娄被问得尴尬,刚才那么一动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南宫皖问得她更是嘴巴发堵,想移动却撞上南宫皖胸膛的脑袋僵持住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干脆直接背了个身,以回抱他的方式将整个脸埋在了南宫皖臂弯处,眼不见心为净,她自动把脸避开不被看到,成全了南宫皖,让他瞧不见她,免得他又好心泛滥,问东问西。
她一动都能追问半天,她不动总行了吧。
萧娄头抵在南宫皖胸前,离跳动的地方更近,她听着里面跳动的频率,平稳正常,没有起伏波澜,他镇定自若,周围发生的事还没出现一样让他心跳漏拍一次或是狂跳一次,心率不齐也没发生。
她想起了她记忆中的南宫皖,不是原萧娄回忆里留下的那张脸,不是他刚入少傅府作为大哥萧池的好友被介绍给家人,原萧娄尽跟他没相处几日的零星记忆。
萧娄回忆的是属于她这个灵魂占据身体后跟南宫皖发生的种种事情,她从没看过一眼,却是她想象过无数次的那个人,在她记忆里,她曾凭着感觉感知南宫皖的品性是热忱的,所以向他投以希望,可他恶语拒绝,她也就告诫自己就算是绝境下也得自强,靠别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得到一言厌恶和舍弃。
所以她认为是自己强人所难要他像萧家人一样把她当亲人一样待她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但是萧家灭亡了,就因为对好友的一句承诺,他不顾自身替好友浴血决战五大高手,承诺保其弟妹,伤势未愈下仍是竭力把她从寒冷刺骨支流众多的流苏河中将她寻到,流苏河支流悬崖处的冰冷绝望,是他以温热的怀抱抱起了她,让她的命可以重新开始。
安顿离别,萧娄也想过终归他南宫皖跟他们萧家三姐弟没有血亲关系,他有他要做的事,他们难倒还要做他一辈子的拖油瓶,靠他而活?她萧娄的自信自尊不会死皮赖脸求他留下,别说一生一世,保护他们能报仇为止她都说不出口,她只是身体不行,她还有她前世的二十五年,不会白白埋没在异世,以她的武力不会少了谁她就会死。
可是她在南宫皖走后经历了一段相当安逸的生活,在安城最安逸的那段日子就是他南宫皖给他们安排的,后来发生的事是她乐于安逸不思进取,忽视了享受他人带来的成果,那些东西会消耗得很快这个道理,她沉溺在南宫皖安排的生活下,失去了自主打算的意识。
问题来时,她幡然醒悟,她入住破庙,不住客栈,心里想着她又回归了自己,抛弃了南宫皖制造的安全没有危险的避难所,认定自己给自己找的路才是正确的,南宫皖安排地再妥当周全还不是招来了麻烦,独断独行走到最后就算是害了自己那也只能把苦往心里咽,没权利怪任何人。
然后她所想的独立,在接下来的经历中,还是由于有南宫皖留下的东西才能让她得天独厚掌握住某些先机,靠引留香的追踪,靠清心丸来解毒,每次有危难时她第一想到南宫皖留了什么东西给她,虽然之后她遇到了临琅还有卿尚,得到他们的帮助,可最后的最后将她从河中救起来的还是他南宫皖。
他真的像她所想,他对她所作的,当她初次向他表现出寻求救助时他的冷漠撇清与她相关,最开始的一切不友善,是他的本性吗?如果是,何须还要做接下来的那些事,单单只因为他们是他好兄弟的弟妹,热忱至此,既然日后会对他们照顾有加,一开始何必拒绝她,是为了告诉她他真的不是个热心的好人,别贴着他,你求我我就偏不帮你,可你不求我我就贴着来帮你?
他帮助他们是因为他们是好友好兄弟的亲人,但是马车里那位盛家三小姐会是谁?跟他有关?是他的熟人?
有关系没关系他都已经有心助她。
“盛姑娘原来你们在这里,小哑刚才还喊着要找盛姐姐,我带小哑已经去给良田行了肥沃之礼,小哑身体不好还要劳烦你们体谅她格外送我们来药谷,本就过意不去还让你们白等这么长时间,还害你受到旁人莫须有的诬蔑之词,是南宫所思不周,早该让姑娘放下我们,让我们自己进药谷,小哑应该能撑得住这段距离,你说是不是?小哑?”南宫皖出乎意料的温柔发问,萧娄惊呆了,做戏到这份上,她埋头根本不想把脸露出来,突然她在南宫皖怀里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