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信~”他一抹鼻子,痞里痞气地讲了一句牛气冲天的话:“我他妈也就信你就是一个圣人婊!”
“海浪,你别闹了,快走了啦,待会儿真的会记过的,走了啦~”
“等等,别拉他~”我冲着江沁摆了摆手:“让他说完~”
几平米大小的办公室像一杯咖啡一样苦得心塞,我靠在摇椅上,抱着手,也望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海浪…。你别……”
“我想说什么?”
他很粗暴地把江沁推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我只想说她~”“她?”我望着一直低着头的江沁,她拘谨地背着手,看得出来,她很不安,单薄的衣袖里灌满了风。
哦,她是气球吧,为什么我感觉,她已经快要从他封闭的世界里逃走呢?“是的,她,一个每天躲在角落里期盼你能多看她一眼的她,一个只会哭着听着歌渴望你能多同她说句话的她,这就是个那个傻瓜,一个想要你正眼看她的傻瓜!”
“呼呼呼~”
窗帘忽然间被掀起得老高,我仿佛看见了秋千,从回忆里最深的阴霾里高高地荡起。
“海浪,你不要说了……
”“Shoutup!把画拿来~”
“瞧,为什么不肯关心她,她不肯接受任何人关心,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关心她?”
迅雷不及掩耳。
海浪像是迅疾的一阵风,从江沁的身后抽出了一张灰色的画:“就连这样子的画,她都开始宝贝一样地揣在身上,她喜欢你,难道你就不知道吗?”
“呼呼~呼呼~”
有那么一句小女生的歌词,它说——风吹呀吹,吹呀吹,吹散在黄昏的梦中。我不得不说,江沁是那么爱做梦的一个姑娘
,所有她走到哪儿,风也会像疯了一样地跟着她。“呼呼~呼呼~”窗帘已经快掉了,这不夸张,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这大抵是那么荒谬,以至于风似乎也疯了一样地想要从这屋子里偷走什么东西。
“呼呼~呼呼~呼呼~”
于是,画,终于还是掉到了地上。
我眯着眼睛,任由风声沙子一样地揉进去:呼呼作响。
哦,是的。
我,看到了。
原来,那上头,真的画了一个我。
那里,我看到了我不曾有过的笑。我活了这么久,还不曾那么灿烂地真正笑过。这是个笑话,而——她眼里的我,却灿烂地笑在了画里。
“哦~”我走过去,把画拾了起来,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撕了它。
“sowhat?”
望着她眼里的尴尬,和他眼里的不服气,我只能没所谓地说:“Tellmesowhat?:)”
“呜呜呜~”
“江沁~”
江沁捂着脸,我望见她在呜咽地哭泣。她就这么跑了出去,而海浪却没能叫住她。
“妈的,你到底是还是个蛋!”
他似乎急了,跑出门的时候,竟然还是没忘了朝着我竖了个中指。我晓得,那意味着什么。他,在鄙视我。比鄙视更跋扈的,兴许还是那赤裸裸的无视。
“Whatamess!”
我是这般地用力,那碎做一半一半地画被我在发红的心里的揉成了一团——它们是不曾燃烧的火焰,而在我的眼里,竟是这般地,从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