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他赠我的羊脂玉簪,有些淡淡的哀愁,或许是上天注定,以这样的方式宣示我们有缘无分,亦或是告知我,不是我的终究不属于我,这一场浮华美梦到了梦醒时分。
玉搔头。是何人敲折,应为节秦讴。棐几朱弦,剪灯雪藕,几回数尽更筹。草草又、一番春梦,梦觉了、风雨楚江秋。却恨闲身,不如鸿雁,飞过妆楼。
又是山枯水瘦,叹回肠难贮,万斛新愁。懒复能歌,那堪对酒,物华冉冉都休。江上柳、千丝万缕、恼乱人、更忍凝眸。犹怕月来弄影,莫上帘钩。
当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辽京,气氛早已不似来时的热闹和轻松。阴郁和忧愁散落在每个人的脸上,饶是羿斐,也默默的收了情绪,十分听话的乖乖坐在我的马车里,也不吵闹,狡黠的眸子都失了光彩,却又紧紧搂着我,想要暗暗给我一些支撑和温暖,我虽疲惫不堪,可他小小的温情让我燃起无限暖意,揉揉他的小脑瓜,回抱住了他。
听说,徐伊蕴还在昏迷之中,耶律暻几乎召集了泺水全部郎中前去照看,只盼着佳人早日醒来。可我一眼也没去看过,不过是普通昏迷,如此兴师动众实在不该,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我不免也要哀叹一声!
再者,我不愿见到他深情脉脉的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有时候真该感谢自己的傻气,以为不见就不曾发生!
青雀传来消息说,哥哥的车骑不日就要抵达辽京,这或许是我这一段日子以来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且不去想那些个长路漫漫,念及一年多未见的哥哥,我总是有些如同小孩子的雀跃。
回到靖王府,莲心带领着众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夜里风大,她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红。
看见耶律暻下马车,她喜上眉梢就要凑上去请安,“见过···”
话还未说完,耶律暻已经急急的从车上抱下昏迷的徐伊蕴直直略过她往府里走去。见到这一幕,我的心亦是骤然一疼,看他伟岸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那股认真怜惜的模样却映在了脑海里,不禁苦笑,这便是你对待妹妹的方式吗?那来世,我做你妹妹可好?
莲心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落寞而哀伤!
我微微叹息,把羿斐交给了念奴,解下披风,行至她跟前,慢慢帮她系上,“徐妹妹身体不适,王爷照顾她无可厚非。不过,妹妹你穿这么单薄,要是因此生病,就得不偿失了!”
闻言,她面上略过无奈,微一福身,“多谢王妃!”低头敛了情绪,拢了拢披风,好笑的看着我,“王妃就不介意吗?”
身后有了响动,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紧张而又期许的看着我,这一路大家都把这个问题憋在心里,现在莲心问了出来,大家既害怕我生气,可又想要听到答案。
“你不识好歹,我们主子关心你,你还···”鹊枝应声还击道,我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只有傻傻的鹊枝永远都无条件的站在我这一边。
笑着拉住鹊枝,对莲心缓缓说道:“我不是圣人,我当然介意!可我不会把自己丢在寒风中惩罚自己,王爷喜欢她并不是我的错。当然,我也不会去伤害她,因为王爷喜欢她也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