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制住那股涌上心头的酸涩,扬起了明媚的笑容,浅笑道:“王爷说什么呢?长安还有资格吗?”
原本以为你是爱我的,所以可以不顾一切留在你身边,可是,当真相一点点剥离,你派兵支持齐王,我们还能回到当初吗?我在意有用吗?
长安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奢求天长地久,不期望海枯石烂,可我心底到底是想做一个安宁幸福的女子,为你洗衣调羹,含儿弄女,你可知?如今的长安只有一个你了!而你,终究是要成就伟业的男人,有娇妻美妾,有江山如画,不只为我驻足而已!
但见他隐了情绪,恍若刚刚说话的不是他,淡然说道:“账目的事情一直都是王妃在打理,如今出了事,本王自然也是找王妃的,你就看着处理吧!”
我扫了莲心一眼,心里不免升起一丝烦闷,再看看徐伊蕴,着实是个聪明女人,不知道是对我了如指掌还是因耶律暻的宠爱而有恃无恐。正思索间,一阵阴风袭来,让我一个抖瑟,脑门竟开始细细的冒出了汗珠,害怕他们看出端倪,只好故作轻松的坐下,缓缓出声:“这账目分明就没有更改,不知道莲心你为何要陷害伊蕴呢?”
莲心骇然,好似怎么也没料到我会这样说,霎时瘫坐在地上,落魄而难过,许久过后,对我露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表情,凄然道:“轩辕长安,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是你派人拿来一张纸条让我在王爷面前告发徐伊蕴,现在倒反咬我一口是吧!”
徐伊蕴应声哭泣,盈盈娇泪,让人生出无限怜惜之情,“姐姐,您为何要这样陷害伊蕴?是不是伊蕴抢了夫君的宠爱,让姐姐不开心了!”
耶律暻只是安静的坐着,目光深邃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禁抚额,“妹妹觉得姐姐会吗?”
我这般示弱的发问明显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既然想装成一个柔弱女子,又怎会把这种决然的指正让自己来完成?不过说起软弱依人,我还是真心学不来,想天下多少男子败在女人的这一招下,可我终究是将门虎女,这种爹妈给的东西还真是无能为力!
瘫坐在地上的莲心像是想通了什么,懊悔的样子,想来她应该已经料到是徐伊蕴设的一个局,她被人当棋使了。
徐伊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好眼泪巴巴的看着耶律暻,他怜惜的帮她拭去泪水,好看的曾经对我说过护我安稳的薄唇逸出的是比冬雪还要寒冷的话语,“轩辕长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免嗤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您看着办吧!国不成国,家不成家,长安孑然一身,任凭靖王处置!”
“主子!”但闻鹊枝惊呼,她急急跪下,“王爷明鉴,主子已经卧病半月了,怎会指使莲心夫人伤害···”
“鹊枝!”出言阻止了鹊枝,这傻丫头,当初就应该让江城带回天朗,我傻傻的鹊枝还是适合待在天朗那种可以好吃好喝好玩不用用脑子的地方。
“靖王,长安没有别的要求,不要伤害鹊枝,她只是个孩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论你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还是为了践踏我天朗公主最后的高贵,我都不在乎了,自己选了这条路,该来的总要来,如果说之前我还对我们的未来抱有希望,那现在我算是彻底绝望了,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北漠士兵踏上我天朗大地的铁骑,我只要睁开眼睛,就是你不相信我的眼神,如此,我只怪自己将此心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