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众人注目转移时,我连忙招来了念奴,打发她去给巡城的耶律暻提个醒,直觉告诉我今晚王后和策王一定会有所行动。
“娴儿说的对,她出身不高,静容婉柔这四个字与王妃更配,而丽质轻灵则与敏阳长公主更搭。王后确实谬赞了!”他一席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提执儿作甚!王后略显尴尬,目光转而望向我,面色有些许不自然。
我只好端起酒杯硬着头皮走上前,扯出满面笑容,“泽之哥哥这是什么话,长安瞧着嫂嫂端庄淑睿,是个妙人儿,早些年,泽之哥哥不常说要娶一个窈窕淑女么?长安借这杯酒祝泽之哥哥心想事成!也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一饮而尽,所有的苦涩都在这杯酒里,泽之,浅浅借这杯酒与君长决。
他眸光里闪过痛楚,可还是一直温润的笑着,眼中只有我,一如初见,“你不善饮酒,鹊枝,等下宴会开始看着点。”末尾又对鹊枝说道。恍然间我好像回到了天朗,他每每遇到这种场合也是这般嘱托。
“沈大人与七嫂倒是兄妹情深,如此竟有几分郎情妾意的味道,真真让人羡慕。”耶律珏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或观望或焦急或喜悦或气愤,托他的福,我也算见识了一次大场面的变脸。泽之旁侧的女子更是无意将酒杯挥落,又是引起更多的注目与议论。我心中虽是又惊又怒,这么多人,也不好辩驳,只得静观其变。
“听八王爷一说,老臣也觉得沈夫人和王妃有些相像。”工部尚书顾骏达大人佯装震惊说道。
人群中顿时又热闹起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不禁冷笑,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又何苦在这里惺惺作态!
“八弟年龄小,口无遮拦,沈大人勿要介意,俗话说,莲开并蒂,好事成双。沈夫人和七弟妹长得像,只是巧合罢了,沈大人这般谪仙似的人物,又怎会拘泥于其表呢?顾大人莫不是在这里无事生非。”大王爷耶律瀚怒责顾骏达,这算是帮我解围了,朝他的方向投之微笑,平日里我们交集不多。都说瀚王爷风度翩翩,恩威并施,今日见了,不免也要青眼相看。
群臣立刻莫不称是,而耶律珏则在一旁独酌,笑得迷离,并不说话。
“瀚王爷客气了,泽之怎担得起王爷这句谪仙!”泽之举杯饮尽,“大伙儿不知,拙荆怎及王妃风采,天朗人尽皆知,长安公主像极了朝阳皇后,我朝圣上亦是屡屡提及。”
他这般说时,脸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当年是母后提出要将我赐予他为妻,如今重提故人,斯人已逝。此番再遇,已成陌路!终归是我负他在先,手在宽大的袖子里被自己掐的生疼。这路是我自己选的,不怪任何人。
“往日总听传言,今日得见真颜,王妃真真与天朗皇宫风华殿中朝阳皇后的画像一模一样,夫君诚不欺沁娴!”典雅淑仪,音色亮丽,我见犹怜,他们真的很配。我的心顿时骤痛,果真这样安然的女子才适合他!而我就如耶律珏所说,安静的皮囊下藏着不安分的因子,只会破了那份恬静美好。
“嫂嫂谬赞,长安不及母后风华,哥哥嫂嫂大婚,无缘亲临,这个梨木镶玉镯就当做妹妹的一份心意,祝愿你们新婚快乐!”今夜第二次送上祝福,这梨木镯是泽之当日亲赠,上天既注定我与它无缘,那便归还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