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梅大人是不是好人或许我没您看得清,可是齐王是乱臣贼子啊!”青雀一脸正气,倒弄得我像个造反的。
“江城将你教的很好,只是兄弟,你是在铁鹰,不是在衙门,西均、全临他们没有教你密探该有的素质吗?”最后几个字几近怒吼,这股是非观不知从何而来,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事情,而对与错,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我也认为齐王是乱臣贼子,可是那又怎样,难道我要看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且不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即便是有,他只要一天没有取君父而代之,他就是齐王,而不是我口中的乱臣贼子。
青雀的眼睛有些泛红,我终是不忍:“念奴,这件事交给西均,青雀暂时留在北漠吧!”他这样的性子还是先待在我身边吧!
便让鹊枝领着青雀去找百叔。
“公主,青雀还小,您何必对着一个孩子如此色厉内荏?”念奴有些责怪的对我说。
“孩子?”不免哀叹,“念奴,你果真是老了,我们与他一般大,他哪里是孩子?”
念奴无言,苦笑不已:“公主,看来念奴真的老了!”
这江山易老,苍穹变幻,谁许我繁花一场?孤雁翻越千山万水,沧海转为桑田,大漠风沙卷去狼烟阵阵,我还在执意一场等待,白了头,乱了心,也没忘了你!
夜里的北漠有着让人着迷的魅惑,银盘似的月亮挂在浩瀚的银河里,繁星闪耀。远处,响起了悠扬清越的笛声,透着这无边的夜色,染上了些许惆怅,不知是郁郁不得志还是佳人不得?
这丝丝入扣的笛声无故让我有些想念,撇下鹊枝他们,我一人在王府里闲逛。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未央楼,这里亦是种满了竹子,竹影浮动,凤尾潇潇,似是在伴着笛声起舞,别有一番风味。
俞走俞近,才发现吹笛之人竟是耶律暻,我们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像今日这般遇见倒是鲜少!怕坏了他的雅兴,正准备转身离去时笛声忽止,只好走上前去。
“真是惭愧,今夜长安可是扰了王爷兴致?”微一福身。
他端详了我一会儿,认真的说道:“还真是。不过既然来了,坐下陪本王喝一杯吧!”
“王爷的酒不错,绵长悠扬,与王爷的笛声一般让人陶醉。”这酒于我还是浓郁了些。
“王妃也懂音律?”他讶然。
说起这个,我有些不好意思:“母后曾找来上京圣手伯系教我音律,结果把老人家气得再也不收徒弟。师父也早已把我当成他辉煌生涯中唯一的败笔。”学习多年,才勉强能听懂乐手在弹奏些什么!
“哈…哈哈…”
第二次见他笑的如此开怀,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卷,我竟不忍心打扰,生生生出几分想要他永远这么愉悦的想法。
“天朗女子都似王妃这般率真吗?”他止住笑意问道。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是个上瘾的东西:“天朗女子大都典雅淑仪,而长安只不过是霸着哥哥母后疼爱才会如此放肆!”
他怔住,楠楠道:“真好!”许久,“长安,我能唤你长安么?”
“当然!”
我们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欢快的喝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暖玉阁,问过念奴才知道,是耶律暻送我回来的。不禁觉得有些丢脸,以后还是少饮酒,不知有没有说一些胡话,做一些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