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日,依然是大雪纷飞,冰冻天气阻断了北狄的生活来源,北狄国君向北漠请求支援,却被耶律策断然拒绝。情急之下,北狄国君召集臣民,大军直逼北漠边境。
北狄国君是无奈之举,其实,耶律策亦是无可奈何。北漠的军需物资厚重,他早已不堪重负,北狄虽是小国,但供养这么多人,耶律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战争一触即发!汗王耶律策派北征大将军耶律准应敌!霎时,留言四起,有人说是因为靖王爷失踪四五月有余,也有人说是因为汗王害怕功高盖主,也有人传是为争夺一个女子,两兄弟反目。
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北征的消息传来时,我尚在怡然别院里养胎。身份尴尬的我已经不能回到靖王府,而有孕后,身体又日渐疲懒,哥哥离开后将他待过的这个院子买了下来,我也就所幸待了下来。
这些年,我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个高贵淑仪的自己,想要保护哥哥,所以在君父母后身边承欢膝下;想要保护安执,所以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终身许给了一个陌生人。
如今,抚着肚子,感受着来自孩子的气息,我想要为自己活一次。
第一次,我反驳了哥哥的意见,固执的跪在了他的面前,求他让我留下来。
尔雅英俊的面容再次对我发怒,不是那种假装的生气,也不是那种惋惜的怒意,而是心痛,是痛心疾首的悲戚。
可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只是离开那天,他望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欲言又止,而我,似是知道那神情背后有着怎样不可言说的悲戚和怎样难以置信的真相,我们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开口,寻常的道别,就好像这些年一样,只是每每去宁州看他,都是我向他道别,然这次,我们互换了位置。
而我和耶律暻,我们刻意都避开这件事情不说,就像它不曾发生一样,就像当初救他的是我,哥哥没有来过,我们蜗居在怡然别院,为这还未出世的孩子缝制衣服,为孩子雕刻木偶,为孩子布置房间。
或许是一种隐隐的不安让我们都有些急躁,我们不再相敬如宾,开始有了频繁的争吵,有时候吵累了,他就黑着一张脸出门,回来时,总是已经夜深!第二日,又照常的缠绵。
就像亡命之徒守着一堆珠宝,我们一边心慌的望着未来,又一边贪婪的守护着。
当北狄的战况传到北漠时,终究打破了我们的生活,四王爷耶律准连连败退,北漠朝堂内请求靖王出征的奏折已经堆成了人高,可饶是如此,批驳的折子还是一道一道的摔下。
作为一个为战场而生的军人,明明知道大敌当前,却不能出征,他那段时间看起来比寻常要多了几分悲壮的难过。北风呼啸,也吹不散他的眉弯。
瞒着他,我去找了耶律策。
哥哥当初打算用铁鹰来换得耶律策在解婚文书上的盖上玉玺。哥哥是想使诈,可是耶律策又何尝不是想要耍赖!耶律策爽快的答应,不过是为了得到我。哥哥派去的人又怎会伤及耶律暻,当初,哥哥病重,耶律暻送去的天山雪莲救了哥哥,我们宋家人早就把耶律暻当成了恩人,只是这些我当时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