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萍心中冷笑,看这架势,倒像是赶来捉奸的呢。
左俐隽才出现不到一会儿,阮莲就已经赶到了,看来一阵子当家历练以后她倒是上手了很多,消息灵通得很。只不过这样的上手,按照她爹的说法,原是--
“至于你二姐的婚事,实在也是不得已。我与太子党不和,实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皇上怎会不知?于是一道御旨下达,以两家和亲以求两家和睦。于是将计就计,以你二姐的才情,嫁入太子府,想来将来当个内应是不错的。”
可怜桐安第一美女外加第一才女,竟然沦为自己父亲的棋子而不自知,还用这样的历练来对付自家人,真是可怜又可叹。
只不过倚水院是时候换水了。通过半个月的观察,只怕贾氏等人的耳朵眼睛也有呢。
思及此,阮萍只淡淡道:“姐姐说笑了,既然是见不得人的,姐姐又怎见得着?”
“你……”阮莲显然没料到阮萍会来这么一句噎她,这不是反骂她不是人么?奈何没抓到阮萍什么错处,无理如何理直气壮?
侍茶掀了掀眼皮,复又低下。那个宝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不会看错,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姐姐向来不爱踏足我倚水院,如今却三番两次来此,上回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刺客,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一想到无影楼调查出的三年多前她落水的真正原因,阮萍就没办法对阮莲和颜悦色--
三年多前的那年冬天,太子轩辕奎到过倚水院,对着寒池站了那么一小会儿,恰好被倾慕轩辕奎的阮莲知道了。于是阮莲便借刀杀人,骗阮莹说到倚水院的人是吕鉴峰,于是乎她就悲剧了。
她向来喜欢聪明人,但若将聪明用错了地方,那就很不惹人爱了。
“咦,妹妹竟不知么?”阮莲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司徒少将都追到咱们家来了!”
床顶忽然传来一阵怪异声响,阮莲冷笑一声,到底还是有猫腻的不是?
阮萍淡眉轻皱。
“吱吱--”
阮莲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只听凄厉的一声尖叫,床顶忽然落下一小撮毛茸茸的东西,引得阮莲顿时花容失色。
那是一只浑身白毛的老鼠,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扎在它的肚子上,长长的老鼠尾巴还在一动一动地挣扎。
阮萍手疾眼快扯过枕头将白鼠砸了出去,正好砸在阮莲干净整洁漂亮又光鲜的裙子上。
阮莲顿时颤着嗓子惊叫起来,再也不顾什么形象转身就跑,可谓落荒而逃,早就忘了自己初来的目的。
“你的这个二姐真心令人不那么喜欢。”左俐隽背着手落在床边,看着阮莲仓皇的背影,皱眉。
桐安第一才女,却被一只老鼠吓到半死,一点都不沉稳睿智。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他们家小萍儿多得多,不,阮莲压根儿就没法和他家小萍儿比才对。
等了半晌不见阮萍应声,左俐隽这才扭头,转眼却发现床榻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阮萍的身影?
“司徒少将都追到咱们家来了!”阮莲的话犹如一枚重弹在左俐隽耳边炸响。
该死,小萍儿跑这么快,莫不是急着去见她的老情人,死灰复燃了吧!
宝蓝色身影一闪,急速往前厅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