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摄政王……不好了!”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尖着嗓子一边喊一边就冲进了内室,脑门子上完全都是汗水,脚底像生了风一样从大门口就一直喊到了院里。
他完全忽略了周围没有一个护卫的诡异情景。
整个摄政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如若王爷身边没有人的话,那必然是在和美人儿共度春宵,这小太监和这里的护卫极熟,自然是知道这里的规矩。
只不过此刻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忘了这里的规矩,摄政王在与女子亲近时,内室与外室,甚至整个院子都不允许有旁人。再加上这是白天,他也没有多想就冲了进去,踉跄着甚至还绊倒了外屋内贵重的沉香木做的椅子。
而刚进到内室,小太监就愣住了。
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暧昧的气息,情欲的战场拉开了序幕,女子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了出来,“王爷,您好坏……”娇媚的声线撩拨着男人的情欲,小太监隐隐约约能听到男子沉重的喘息声,从来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小太监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子,他刚才进来时透过那屏风似乎若隐若现的看到了一具柔软而妖媚的酮体。
小太监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糟了!死定了!如若这时候被摄政王发现那是必死无疑的,小太监屏住了气息想要在不打扰某人的情况下退出去,却在后退的时候因为紧张脚步一个不稳,“咚”的摔倒了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只不过这声响,自是惊动了内屋里的某人。
“什么人?”一道低沉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摄政王……奴才……不好了……太子薨……薨了。”小太监立马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声音都在发颤。
“嗯?”男人似乎还处在情欲的最高点,这一声似是疑问似是发泄的呻吟让跪在地下的小太监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的脑袋似乎都缩到了脖子里。
胆战心惊的等了一刻钟,终于,里面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一双玄金色底边的靴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小太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场迎面扑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薨了?”
小太监不敢抬头,只是使劲儿点头,小小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显得甚为可怜。
男人似是盯着他弱小的脖颈盯了半晌,小太监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冷汗一滴一滴从背部滑落,大夏国的摄政王的气势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瘆人,让他此货色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可是今天他是被猪油蒙混了心智吗?竟然堂而皇之的就跑到内室里来了,分分钟是找死的节奏啊!小太监在心底叫苦不迭,偏偏脸上却还不敢流露出一丝表情,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眼前的男人,都不敢。
“既然薨了?你还来干什么?不是应该在宫里等着陪葬吗?”男人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那般的理所当然。
“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小太监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整个人苍白无力的像只破布偶娃娃般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摄政王一语,定天下。
这是大夏国众人皆知的事情,亦是大夏国的规矩。
眼前的男人看也没看瘫倒在地上的小太监一眼,只是手指一转,指向了在床上娇娇怯怯、衣不蔽体的美人儿,冷声道:“刚才这个太监,似乎看到了你,你也跟着太子去吧!”
美人哭天抢地的声音立马响起:“王爷,奴家错了,奴家错了,求您饶恕奴家吧!奴家保证尽心尽力一辈子好好服侍王爷!王爷!只要您饶了奴家,奴家做牛做马都可以……”
此时她口中的“王爷”早已走远,根本就听不到美人儿的呼喊。
“独孤,本王交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吗?”一身黑色玄金边锦服的男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他面前是一个低着头精干利落的黑衣人。
“已办妥。”
“嗯。”男子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回答,却在看到恭恭敬敬低着头的人儿微微颤抖的肩膀时蹙起了眉。
“独孤,你心软了吗?”像是询问天下的稀世珍宝一样,语气轻轻的、淡淡的。男人伸出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抬起面前黑衣人的下巴,黑衣人的面容映入他的眸中。
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脸,整张脸白的过分,使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眼前这张脸上的容貌,而是她的肌肤,尽管整张脸精致的过分,但人们往往容易忽略这张脸的绝色,只会觉得一股清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而男人却难得的看到一贯保持冷静的深褐色双眸里今天掺杂了一丝慌乱。
“没有……属下没有。”不是第一次和主人对视,却在每一次对视百里独孤都感觉心里有种慌乱的感觉,特别是当他用温柔的语气,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时候就这么注视着自己时,百里独孤看着那双狭长的凤眸,只觉得呼吸都紧了起来,语气也微微有些慌乱。
“那就好。”男人收回手指,话锋一转,语调变得冰冷起来,缓慢开口道:“太子已薨,天助我也,独孤,接下来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属下领命。”百里独孤恭敬的低下头去,眼眸恢复了清冷,不管任何人,只要背叛了主人,必将只有一条路——死。那么,她为今天的犹豫感到可耻,紧紧咬住了下唇,她发誓,下一次绝不会再有犹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