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里,子陵俊逸的眉目如清风拂柳,带着暖意洋洋的雅致,修长的手指尖轻佻的捻着酒盅,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即使在这般阴暗罪恶的污浊之地,他都仿佛置身在湖风微熏,花开静好的亭中赏花吟月。那般诡异的违和感令一旁静候的琴棋蓦地鸡皮抖落一地。淡淡撩了撩眼皮,不着痕迹的挪开几步,远离这个儒雅谦谦似君子般的人物。
子陵余光瞥见琴棋那微末的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眼角眉峰微微抽动了一下。倏尔,眼底寒光乍现,蔷薇色的薄唇抿出一条内荏的弧度“不招?”
“哼!”被绑在刑架上的俘虏倔强的撇开头,早先被惊黄玉那般无节操的媚药恐吓之后,再多的刑罚于他这样的死士而言已无太大意义。折辱再多,依旧难逃一死。何必叛主!
子陵漠然的看着他,半响,突然咧嘴,笑的月朗风清。偏头,狂放的笑道“哈哈,琴棋,不知来一道残龍卧雪如何?”
琴棋闻言,蓦地背脊一冷,忙缩了缩脖子,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怯道“还是你自己玩儿吧,我去伺候主子!”
眼见琴棋听罢子陵的话便有拔腿欲逃的架势,被绑缚在刑架上的死士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争动手腕。
“别白费力气了,倘若这链子你挣脱得掉,本主就可以拎根儿裤腰带去自缢以谢天下了。”
“哼,我什么也不知道,问也白问!”黑衣人狰狞的怒视着他,手腕上死死禁锢的铁链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这让他心中不免生出了绝望。
子陵不置可否的抿了口醇香四溢的酒,慵懒的靠在了太师椅上,招招手道“好好伺候咱们这位爷。”
“是!”
黑暗处,走出两个黑袍绣紫金纹云暗花的少年。清一色的冷漠,看在黑衣人眼中却有种冷意森森的恐惧,尤其对上那澄澈的仿若天山仙池般的眸子,一切干净美好的事物都及不上这两少年的那双眼,然而此时此刻,这两个少年竟面部该死的拎起长剑……
‘刺啦——’
布料咧开的声响,黑衣人只觉胯下一凉。蓦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逼近的少年,声音徒然变色,略显尖锐仓惶“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看着逐渐逼向自己胯下的冷刃,饶是训练有素的他依旧胆寒,心随着那一点点在腿上游移攀附的冰凉七上八下,乱了节奏。
另一个少年不知打哪儿摸出一个密封的罐子,在他微微发白的面色下,随意拍开。白皙的手指执起细小的软刷,很是自然的在罐子里沾了沾。而后一点点涂抹在了他胯下那物什上,一股冰凉的黏腻感触动五官,他隐隐知道了这两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可正是知道了,才觉得胆颤。黝黑的瞳眸皱缩,嘴巴张了张,却始终硬气的一言未发。
子陵淡淡的笑着,看着,对于他的反应一点有那么点儿预料之中的淡然。挥挥手。两少年抬着一个巨大的蚁巢而来。
甜腻的蜂蜜气息吸引着一只只工蚁,只分分钟的时间,一条紧凑的黑色密集蚁队便沿着蜂蜜指引的道路攀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