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随风走进惊蓝玉的寝室,一双美眸变幻莫测了半响,旋即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惊落雨,心中一声轻叹,随即不动声色的坐在了寝室的桌前。修长的玉指轻叩,丹凤眼流露着莫名的光泽“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惊落雨盘坐在床上,端着一盘糕点无辜的耸耸肩边吃边含糊的笑笑“跟我没关系。”
花随风眼眸轻瞥,夜紫宸抱着惊落雨坐在椅子上,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缕顺滑的青丝。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似笑非笑的惊落雨脸上,闭了闭眼,沉声道“丫头,你想做什么?”
“皇伯伯让你来的?”这句话对于他手中的圣旨而言就有些多此一举,但这一问意思便也不同了。
“是!”花随风合着的眼睫颤了颤,喉结微动,最终却也并未想欺骗她。
惊落雨笑了笑,看了眼还在填肚子的某人道“那请小王爷宣旨吧!”
“你确定?”花随风怔然,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
惊落雨摊摊手,指指床上的惊蓝玉“难道你想让他抗旨不成?”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花随风叹气,他一直都看不懂她,她的心思莫测诡异,十分难测。让他都不得不头疼。
“很简单,争夺传国玉玺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就看你们各显神通吧。”
“然后呢?”他可不相信她会放着金窝不呆跑这里来打秋风。
惊落雨理了理自己偏乱的裙袍,浅浅一笑,如花绽放,有股淡然优雅的气度。她笑着解释道“我唯一在乎的是在这场动乱开始时,皇上没有动锦王府的机会。”
“所以你让他假装中毒意图躲过兵工厂督造一职?”花随风诧异道“可是这边儿你就等于放弃了黑骑营的兵权。”
惊落雨不置可否的笑笑,表情颇有些轻蔑“你以为锦王府掌控黑骑营这么多年是说着玩儿的。皇帝以为兵权是这么好收的么?”
“你该不会是想……”造反二字被花随风卡在了喉咙里,生生憋住。只不过眼里的质疑还是无法掩藏。
惊落雨失笑,忍不住打趣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说,即使收回黑骑营,短时间也无法收服,军中难免军心不齐,少不了费一番功夫。到时候想个办法再弄回来不就是了。事有轻重缓急,军权之事就先搁置一段时间。而且……”惊落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翡翠玉簪,眸光如水,温柔缱绻的笑着“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花随风一怔,视线缓缓定格在她手中的玉簪,随即心中颤栗。隐隐有些莫名躁动的情绪。她……竟随身带着……良久,花随风才收回视线,心中忍不住喟叹,他清楚的知道她有利用他的心思。可是,那枚簪子是他亲手雕琢,然后抗旨悄然返京,连续奔袭7天7夜送到她手中的礼物。为了一些明知不可为的事情他争取过。虽然现在她和这个人走得近,但这不是结局不是吗?
不知是不是夜紫宸的错觉,他忽然抬头看向唇角含笑,刚毅俊朗的花随风,这一刻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似乎内敛了许多。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威胁感,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夜紫宸抿唇,眼神晦暗,环着惊落雨腰身的大手不自觉的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