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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赋

鹪鹩赋(有序)

鹪鹩小鸟也生于蒿莱之间长于藩篱之下翔集寻常之内而生生之理足矣色浅体陋不为人用形微处卑物莫之害繁滋族类乗居匹游翩翩然有以自乐也彼鹫鹗鹍鸿孔雀翡翠或陵赤霄之际或托絶垠之外翰举足以冲天觜距足以自卫然皆负矰婴缴羽毛入贡何者有用于人也夫言有浅而可以托深类有微而可以喻大故赋之云尔

何造化之多端兮播羣形于万类惟鹪鹩之微禽兮亦摄生而受气育翩翾之陋体兮无玄黄以自贵毛弗施于器用兮肉不登乎俎味鹰鹯过犹俄翼兮尚何惧于罿罻翳荟蒙茏是焉游集飞不飘扬翔不翕习其居易容其求易给巢林不过一枝毎食不过数粒栖无所滞游无所盘匪陋荆棘匪荣茝兰动翼而逸投足而安委命顺理与物无患伊兹禽之无知兮何处身之似智不懐宝以贾害兮不饰表以招累静守约而不矜动因循以简易任自然以为资无诱慕于世伪鵰鹖介其觜距鹄鹭轶于云际鹍鸡窜于幽险孔翠生于遐裔彼晨鳬与归鴈又矫翼而増逝咸美羽而丰肌故无辠而皆毙徒衘芦以避缴终为戮于此世苍鹰鸷而受绁鹦鹉慧而入笼屈猛志以服养块幽絷于九重变音声以顺旨思摧翮而为庸恋锺岱之林埜慕垄坻之高松虽蒙幸于今日未若畴昔之从容海鸟爰居避风而至条枝巨雀踰岭自致提挈万里飘飖逼畏夫唯体大妨物而形瓌足玮也阴阳陶蒸万品一区巨细舛错种繁类殊鹪螟巢于蚊睫大鹏弥乎天隅将以上方不足下比有余普天壤而遐观吾又安知其大小之所如

归田赋

随阴阳之开阖从时宜以巻舒冬奥处以城邑春游放于田庐归郏鄏之旧里托言静以闲居育草木之蔼蔚因地势之丘墟丰蔬果之林错茂桑麻之纷敷用天道以取资行药物以为娱时逍遥于洛滨聊相羊以纵意目白沙与积砾玩众卉之同异扬素波以濯足泝清澜以荡思低徊往留栖迟庵蔼存神忽微游精域外藉纎草以为茵援垂阴以为葢瞻高鸟之陵风临鯈鱼于清瀬眇万物而逺观修自然之通会以退足于一壑故处否而忘泰

相风赋(有序)

大史候部有相风在西城上而作者弗为岂以其托处幽闲违众特立无羽毛之饰而丹漆不为之容乎

葢在先圣衜济生人拟论天地错综明神在璇玑以齐七政象浑仪于陶钧考古旁于六气仰贞观于三辰爰在保章世序其职辨风候方必立唯极循物致用器不假饰眇修干之迢迢凌高墉而茎植玄乌偏其增翥睎云霄而矫翼嘉创制之穷理谅器浅而事深步元气于寻木寄先识于兹禽既在高而思危又戒险而自箴虽回易之无常终守正而不淫永格立以弥世志淹滞而愈新超无返而特存差偶景而为邻

永懐赋

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扬绰约之丽姿懐婉娩之柔情超六列于往古迈来今之清英既惠余以至欢又结我以同心交恩好之欵固接情爱之分深誓中诚于皦日要执契以断金嗟夫天衜幽昩差错缪于参差怨禄运之不遭虽义结而絶离执纒绵之笃趣守徳音以终始邀幸会于有期冀容华之我俟傥皇灵之垂仁长收欢于永已

感婚赋(有序)

方今岁在已巳将次四仲婚姻者竞赴良时粲丽之观相继于路嫁娶之会不乏乎目乃作感婚赋曰

彼婚姻之俗忌兮恶当梁之在斯逼来年之将至兮迨星纪之未移窈窕初茂玉质始盛容华外丰心神内正接轸连骑隐隐习习充街塞里晖曜城邑相丽姿之绰约兮遥髣髴以感心怨佳人之幽翳兮恨检防之高深(一本无彼婚姻四句)

朽社赋(有序)

高栢桥南大道傍有古槐树葢数百年木也余少居近之后去行路遇之则已朽意有缅然輙为之赋因以言衰盛之理云尔

伊兹槐之挺植于京路之东隅得托尊于田主据爽垲以高居垂重阴于道周临大路之通衢飨春秋之所报应丰胙于无射歴汉京之康乐踰丧乱之横逆朱夏当阳蓊蔼萧森征夫云会行旅归心輶轩停葢轻舆托阴吉人向风而祛袂王孙清啸而启襟睎甘棠之广覆褊乔木之无阴

瓌材枕赋(一作张纮)

有卓尔之殊瓌超诡异之邈絶且其材色也如芸之黄其为香也如兰之芳其文彩也如霜地而金茎紫叶而红荣有若蒲桃之蔓延或如兔丝之烦萦有若嘉禾之垂颖又似灵芝之吐英其似木者有类桂枝之阑干或象灌木之丛生其似鸟者或似惊鹤之径逝或类鸿鹍之上征有若孤雌之无咮或效鸳鸯之交颈纷云兴而气蒸般星罗而流精何众文之炯朗灼儵爚而发明曲有所方事有所成每则异姿动各殊名众伙不可殚形制为方枕四角正端会致宻固絶际无间形妍体法既丽且闲高卑得适辟坚每安不屑朱碧之饰助不烦锥锋之镌镂无丹漆之彤朱罔觹象之佐副较程形而灵露众妙该而悉备珪璋特逹玙璠富也美梓逡巡不敢与并相思庶几睎风于末列神龙之姿众鳞相絶昔诗人称角枕之粲季世加以锦绣之饰皆比集异物费日劳力伤财害民有损于徳岂如兹瓌既剖既斵斯须速成一材而莫与混并纎微无加而美晔春荣

豆羮赋(一作张翰)

乃有孟秋嘉菽垂枝挺荚是刈是获充箪盈箧香铄和调周疾赴急时御一杯下咽三叹时在下邑颇多艰难空匮之厄固不缀欢追念昔日啜菽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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