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这事在当时被当成笑话,重睛族自视甚高,又爱记仇,这等不是时间长久的问题,再则……”
我略有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们花苏可是株五茎莲花,这世上,五根手指头都数起来都有剩的稀品,衿贵着呢。却因那次意外损了灵根,差点就没了,一直养在我阿哥的东皇钟里,不得现世。我阿哥又岂能对重睛有好脸色。”
我话至最后甚有些难受,却见梵色低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问:“怎么?”
“无甚,只是听你说起五茎莲花,想起件我母妃的往事。”梵色将挨过来,扶着我的肩头作安抚姿态,“事既已过,你也勿要难过,所幸那位花苏还在着。”
我闷声答应了句“嗯”。
“诶,宁兮有甚往事有关联到五茎莲花,我居然不知道?”
“一件我母妃气极的事。”
我惊道:“有这等事,当真要说与我听不可。”
梵色笑出声:“我可不敢。”
“有甚是青丘帝君不敢的?”
“遇到我母妃就不敢了。”
梵色似乎想起了甚欢喜的事情来,嘴角续着笑意。
“我知晓这件事还是因为有一次,我父君与凤族凤皇乜北吃酒,父君酒吃多了兴起,不知怎么的就扯到我母妃的这桩旧事,说完瞧见母妃就在旁边,当即酒醒了大半,战战兢兢地巴着我母妃,母妃当时没发作,然第二天起来,父君就被母妃料理了,我就在旁边看着……”
梵色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唔,话说回来也不是甚大事,只是你晓得我母妃,不喜别人揭她短的,你若好奇,自当面去问她便成。”
我虚构了一下岑枢的境遇,当即了解。
“话说回来,阿瑶你只要在这儿少些说话,谨慎些莫引人注目便成。再者我在这儿,你只管放心,无人能威胁得了你。”
我甚感动,莫名灵台忽起了一阵危机感,恍恍犹如预知,在度厄谷的日子只怕不安生,顿时感动之余,又徒添许多担忧。
“梵色。”
“嗯?”
我煞有其事:“你在这里也要谨慎才好,这处到底是别人的地盘,你位阶再高也只是客,主不得事,可莫要对人端架子。”
梵色正吃着茶,差点没呛着,只失笑着摸摸我的长发。
“放心,我最不会的就是端架子了。”
我想起他平日里对外人的那张冰块脸,将信将疑。
忽而外头传进一声叫唤。
“帝君,青玄姑娘,重止唐突,敢问二位可是打理好了,我族长老为二位设了迎客宴,不知二位现下是否方便?”
这声音佐着敲门声,至大门传来,冗长平稳,料想是添了灵力加持。
我当即哭丧着脸。
“怎么还要出去,我正午没补觉,打算今儿早睡呢。”
梵色倒是早有预料一般,面色如常地亦蕴着灵力回应了重止,只叫他稍等片刻。
我不甚乐意。
“你要去赴那劳什子宴,那些个忒无聊。”
“阿瑶方才不是还说着不要我端架子,我们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多少要顺着主人家心意。”
我苦着脸:“哦,倒忘了我现下只是个小仙姑,没甚话语权。”
梵色笑盈盈地自顾起身,摸了外衣穿着。
“横竖你今日没怎么进食吗,只当这趟是去吃饭,反正也不用你说话,只管吃。”
我打起精神:“唔,我还没吃过度厄谷的东西,不知有甚新奇好吃的。”
“他们既摆宴请客,自然会挑好的。”梵色穿好外衣,抽了帛带在腰上围着,“过来帮我系个腰带。”
“好。”
梵色说的不错,宴会上吃的东西确实多得直勾着我食欲大增,然多得不止吃食,还有很多很多鸟人。
这顿宴请果然不一般,重睛族这届共有九位候选主事者,八雄一雌,竞争看来很激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