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一手执杯,一手以袖袍掩面仰头吃酒,复而将杯口向下,以示酒杯见底,“青玄以酒告罪,望山主见谅。”
白梵只眯着眼,眼神盯着青瑶手中的酒杯。
他可记得他那桌上没再放第二只了,唔,明说不让她吃的,真会逮着空。
坤屠怒色顿消,哈笑一声,正待开口,蓦然被皂衣抢先拦下。
“山主!”
皂衣早知到坤屠会缠上青玄,一直在旁暗自看戏,却没料到白梵的反应如此不悦。
白梵的脾性一贯不假辞色,但却鲜少有波澜,而方才看坤屠的眼神,分明是动了怒意,皂衣心下不安,眼下青丘是万万得罪不得。
连呛声制止坤屠,又掩下急色,缓着声道:“各方来客皆已聚齐,山主也该时候亲身前去敬酒了。”
坤屠身形一滞,显然不为痛快。
但皂衣说得在理,今日宴会的宾客却是皂衣费劲手段请来的,坤屠刚坐上鹿吴山主之位,需得要尽快收拢人脉。
皂衣欲言又止地回头望了一眼白梵,正见白梵抢了青瑶的酒杯,似在低声训斥,狠意自端庄美艳的妆容一闪而过,双手死死绞着罗帕,最后还是随坤屠一齐告辞出了大殿。
今日非比寻常,府上宾客皆是她花了极大的代价收罗过来的,坤屠那张嘴只会得罪人,需得她出面牵线。
青瑶眼见皂衣姊弟走远,方猛然揪住白梵手臂。
“君上救命!”
白梵睨了一眼手臂,悠悠道:“是那颗珠子的主人?”
青瑶讶然,随即赞赏道:“君上真乃神通广大!”
“不瞒君上,这个珠子分明是我一友人的随身之物。他同我说,这珠子是他出生时随母胎一齐落下的,除非生死罹难,否则决计不会离身,此遭珠子落在坤屠手里,只怕我那友人凶多吉少。”
白梵面不改色,“所以呢?”
青瑶以为他不信,“我之前还拿在手上细细把玩过,断不会认错这珠子的主人。”
白梵吞了口酒,“唔,既说是非死不离身的物件,还肯借你赏玩,可见你亦然十分诊视。”
“对对!”青瑶摸了摸下唇,“我只怕得救他。”
白梵一手倒酒,冷哼道:“落在坤屠手里,依他一惯的手段,瞧着是没救了。”
“他还活着。”青瑶抬起卧在手心的夜明珠,“这宝物与主人是相通的,若他死了,珠子的光泽必会跟其黯淡堙没,可见他必然是被困在这宫内。”
“喔?是以,你待如何个救法?”
“现下无凭无据,坤屠定不会轻易放人,我得先悄悄溜出去,探查情况。”
白梵皱眉,“不许。”
“为什么?”
“一个人太危险,要去也得本君去。”
“可君上是主客,身上跟随的眼睛太多。我独子行动反而方便,君上安心,我会很仔细,一有不对劲马上开溜,绝不逞强。”
白梵略作思索,左手掐诀化了道符箓,“察觉危险,第一时间撕碎这符。”
“君上英明神武!”
青瑶一把接过,“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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