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过得尤其枯燥。
白梵要么翻阅经书,要么批阅折子,以往青瑶最不耐的便是书房,现在却惬意得不行,每日在旁添添茶水,不时磨个墨,闲暇就缩在蒲团上在看白梵。
啧!
白梵今天穿了件素色的袍子,因为早起,并无束发,只随意拿发带绑在后背,额前有几缕鸦发散落,神色微淡,偶尔会蹙眉,双眸专注,眼睫下垂,浓密铺成一排小扇子,左手执笔,勾阅文书。
啧啧,这简直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青瑶感概,原来白梵专注做事时这么中看,以往看白泽写字时都没发现这点。
介于之前的接触,白梵喜怒无常的脾性叫人琢磨不透,青瑶刚开始还偷偷摸摸,时不时瞟一眼,生怕白梵察觉训斥。
再而后,有几次偷看跟白梵撞上眼,他竟然未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满脸漠然,权当没看见。
于是乎青瑶渐渐胆就肥起来了。
明目张胆地看。
原本除了给白梵磨墨添茶时会凑到白梵跟前,到后面直接搬过来蒲团,坐着不动了,双手托腮靠在案桌上,两眼水汪汪看着心上人。
白梵自然知晓青瑶的小心思,九尾狐一贯在皮相上很讨便宜,他自己就算再如何冷脸待人,不善亲近,也会有不知从何处投过来的眼光,报以惊艳。
但是,青瑶看着看着变味了,饶是白梵这种身经百战的,都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呃,被骚扰。
“咳。”
白梵清咳,一记冷眼刮向青瑶。
在青瑶眼里,这眼神犀利中透着冷艳,美人薄怒,尤其受看,于是青瑶弯着眸眼,慷慨爽快报之一笑。
以为白梵在嫌自己坐姿没规矩,收回搭在桌上的双手,也不托腮了,改为一本正经地看白梵。
白梵额上青筋抽搐了一下,“你很闲是吧。”
青瑶一脸茫然,“哈,是有点闲。”
“你说你以前在岑柩那儿专门司书?”
“是呐。”
白梵打定主意,撒手放下手中的事情,身形往挪至一旁的矮塌。
“过来。”
青瑶不明所以,依言过去,白梵指着自己刚刚的位置,“座下。”
青瑶照做,不解道:“为什么要坐这儿啊?”
“之前不是嚷着自己是书童,现下做点书童该做的事。”白梵示意案桌上的文件,“本君手酸,你来为本君代笔。”
青瑶只能乖乖点头,“是。”
白梵微蹙的眉头约莫舒展开来,“桌上那份,先替本君抄录下来。”
青瑶伸手拿过紫毫,指腹尚能触到白梵所留余温,不明白梵怎么忽然要自己替他的位置,握着笔不确定道:“那君上,我写啦。”
白梵正扫了本经书在翻着,没看她,凉声道:“写不好有罚。”
青瑶暗自做了个鬼脸,摆正姿态,开始书写。
两盏茶后,青瑶停笔,“君上,写好了。”
“拿过来。”
青瑶轻轻冲纸上吹了吹,轻手轻脚捧到白梵跟前。
白梵放下经书,转动眸眼侧了脸看过去,末了伸手将拿过宣纸,满眼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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