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面不改色,显然早就知晓我的答案一般,只点头沉吟,“那我们只身前去,马匹留在这里。”
“那好,你等我一会儿。”
梵色将马匹牵会回林子边上拴好,而后又悠悠转身往回走,他此刻蒙着脸,前额有几缕鸦发没有束好,被风吹拂,线条优雅而又张扬,一身红衣猎猎,冷艳清华,蛊惑人心。
欸,不才在下吧咂了两下嘴,隔着帕子都怕嘴里的哈喇子流下来。
梵色没一会儿走近我,一手拉扯住我的手腕,“走吧。”
“喔,好。”
待走近河边,一触脚便发觉不对劲,明明周边的芦苇已然是成熟的枯黄色,河道边上的却是成片嫩青色的绿草,湖水清澈十分,波光粼粼,但是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丁点灵气,我往前打探,河里面别说鱼了,半点活物都没有。
我与梵色对视,梵色冷凝道:“这里也布了界层。”
我点头,沉吟道:“不错,而且……”
我伸出一手指尖轻弹,一粒灵光聚成珠石模样,浮游在我眼前,我吹了口仙气,小珠子悠悠向前飘荡到河面上,倏然快速向下掉落,犹如水珠落地一般。
灵珠子刚一碰到水面,却犹如激漾起千层浪一般,河水水面随即生出阵阵波澜,水纹倒映着灵光,霎时整条河水水面泛起阵阵光泽,犹如九重天际的银河缎带一般耀眼夺目。
我却诧异,口中喃喃:“迷幻咒术。”
梵色闻言侧脸看我,皱着眉头表不解,“你说银灵子?”
我点头,又顾忌着河水光泽太盛会惊动到他人,连忙又伸手摊开手掌,续而五指并拢往回收,光泽顿时又晦暗下去,眨眼见河畔依旧清澈宁静,恢复常态。
顿时两人面面相觑,梵色明知故问:“你不知道银灵子为什么会与重睛族有牵扯?”
我叹气,续而点头。
“欸!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亮亮能跟重睛族有什么关联呢?”
梵色安抚我,“银灵子的事,你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怎么可能!我跟亮亮那可是发小,他身上有几根汗毛我都知道。”我反驳,“再者,这道界层的灵气纯度极高,并不比度厄谷外围的那道要小多少,唔,看着也有些年头了,似乎还有被擅自改动调节的模样,想必其幕后主人来头必定不小。”
梵色点头,目光沉沉,“界层应该是洪荒时候布下的。”
唔,是什么样的物什,值得耗费这么大的心力从洪荒保留至现今?
我微附身,仔细感受,“呐,必定有人长期为此注入灵气以保全长远,亮亮制造的咒术诡异莫测,要想改动和长远保留,必定得要亮亮自己有授予其维护巩固之术方可,那么这般说来,亮亮是知情的了。”
“应该是。”
“但亮亮跟重睛族没甚交情呀,他没事过来瞎凑什么热闹?”
“不是交情那便是交易了,他与重睛族应该曾经有过一场交易,银灵子馈赠的,便是为其布下一阵迷幻咒术。”梵色凉凉瞟了我一眼,“我看银灵子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的。”
我反驳,“那发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得让对方知道的好么,偶尔也要彼此保留一点神秘感呐,那什么……你不也是经常瞒着我事情。”
梵色顿时哽住,眼皮快速跳了一下,颇不自然。
我顿时抓住,叫嚷道:“呀呀!你看你看,心虚了吧,还说别人!”
“唔……”小公狐狸清了清喉咙,“我能有什么事需要瞒你的,你若真有怀疑,尽管向我问便成。”
我鼓了鼓嘴巴,“我哪里知道你腹里都藏着什么黑料,又从何问起?你就会拿话堵我。”
对嘛,我猜的果然没错,小公狐狸就是有事瞒我,啧啧,之前就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狐狸了,看他那腹里藏黑的模样,欸!以后得再谨慎一点,万不能再着他道了。
我一边感慨,一边面露不善地拿眼睨他。
小公狐狸面色颇不自然,狐狸眼滴溜溜地,忽然开口极快地问出一句,“那还要不要破这结界了?”
这个……
我想都没想,“不破,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