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尼从包房里出来,站在靠窗的走廊尽头徐徐吸食着名贵的香烟,他指尖修长,吸烟时,有份得天独厚的魅力。
窗外的景色很美,繁华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在淡淡的烟圈中,他时而紧锁着眉头,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宋米爱在走廊上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是来这儿玩的,听说这儿的男公关很不错,服务一流,今儿特意想着来这儿放松来着,我想老公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是,我是疯了,被你给逼疯的,怎么的,就允许你来这儿玩女人,而不允许我来这儿找男人吗?”
“向尼,来了这儿,我感觉我从地狱来到了天堂。从今晚起,我们各玩各的,快滚回那间包房和你那骚包秘书亲热去吧。”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放肆,一句比一句胆大包天,这让他破天荒的感到头大,像是有种魔咒一点一滴的折磨着他似的。
连着吸食完几根香烟,他终是沉不住气了,猛地转身,像宋米爱找他一样,从附近的豪包一间间的找起来。
只是,他还没找到宋米爱,有人却先找到他。
“向总,总算找到你了,呵呵,你身边的陆秘书丰胸肉臀的,很让我垂涎啊,你看?”
刘福走到他面前,一脸猥琐的笑着说,把欲望毫不掩饰的挂脸上,说到最后更是别有深意的拖长音。
都是男人,何况因生意上的事情这段时间和他来往挺密切的,他话里的意思向尼哪有不懂的。
他压制住想立马找到宋米爱的冲动,嘴角勾起一抹邪坏的笑意,“陆秘书可是我身边难得的人才,身为她老板,总不能让她毫无价值的……”
后面的话,向尼故意不说,他知道,对方一定懂。
刘福连连点头,肥厚的大饼脸上,笑容更深,年轻那会儿就已经自认是猎艳高手,那方面的事,哪有他不懂的。
“哈哈哈,向总,没问题,环宇那块地皮,我下星期就派人拟合约转让给你。”
向尼也笑起来,“刘总,你果然是爽快人。”
“哈哈,那是那是,对了,陆秘书你早就尝过了吧,她尝起来味道怎样?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吃窝边草。”
“不是吧?陆秘书看着那么让人心痒痒,天天绕在你身边你也也无动于衷坐怀不乱?”刘福露出三分疑惑七分佩服的神情。
“我有我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听我一个哥们说她味道尝起来不错,挺让他销魂。”
“哦,销魂?”闻言,刘福心中一震,甚是有几分激动的样子,“哎呀,听你这样一说,可真是等不及了,不和你说了,我这就去好好的会会她。”说完,转身就走,迫不及待得很。
“刘总,陆秘书真是我身边的人才,跟了我快有两年了,玩的时候温柔点,别弄出人命,也别弄残了。”向尼想了想,像是良心发现一般,看着刘福的背影提醒着说。
“向总,你放心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出来玩,知道轻重缓急。”
刘福一步也没停,边走边回答他,不过,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肥肉横生的脸少有的浮现出一份正经,一份严肃。
“向总,我刚看你像是在找人,是找你老婆吧?”
“是。”向尼微微一愣,双手插兜的对上他的神情,点头承认。
“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我年轻那会,身边也有个老婆,那时候不懂珍惜,她后来跟我离婚跟另一个喜欢她很久的男人走了,我到现在还后悔着。”微沉的说到这儿,他抬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儿,生疼。”
“……”向尼也不说话,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像是没在听,又像是听了,在沉思。
刘福接着又说,“向总,你老婆我也见过了,我看到她的时候有多么的入神,想必你也是看到了的,她不仅仅漂亮,身上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我敢肯定,想一辈子拥有她的男人绝对不计其数,朋友一场,希望你别跟我一样,等老婆的心死了,爱上了别的男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才知道后悔莫及。”
刘福这样的人,能对一个人掏心窝子的说出这番话来,也实属难得。
说完该说的,他这才转身走,转瞬间,脸上那份难得的正经和严肃,很快消失,被原有的猥亵笑容所代替。
刘福的话,向尼是听了的,尤其是他后面说的那些话。
只是,他和宋米爱之间的事,他对宋米爱的心结,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何况,他们之间还夹杂这宋米爱黑道背景的父亲宋天坤以及他的父母,他父母对宋天坤积怨及深,连带着对宋米爱也一样,这些让人无计可施的事,一天比一天的让他心乱如麻。
他英俊的脸变得阴沉,皮囊下的心,似乎也感到有点沉重。
低不可闻的叹口气,抛开恼人的情绪,怀着矛盾而复杂的心情,他继续一间间包房的找起宋米爱。
他的运气也算不错,刘福走后,连着找了两间,在找第三间豪包时,他站在门边透过门上边的透明玻璃,他看到了宋米爱的身影……
宋米爱知道,刘莉一向胆大,情绪高涨起来,几乎什么都敢玩。
琢磨她后面那句话,她真的很想退缩,和向尼说的那些话,多半是她逞一时之快而已,或是和他赌气才说的,这会儿面对一排真枪实弹的牛郎们,她心里竟有那么点慎得慌。
她想说她不要点牛郎作陪,可她们俩都点了,连还是个处的林雪都点了两个美男子模样的牛郎学着牛莉的样儿将两牛郎抱着拥着,外加又对上她俩充满期待,充满鼓励的眼神,她实在不好意思退缩。
她始终是欠了点勇气,不动声色的整理一会儿烦乱的思绪,放下麦克风扬高嘴角走下点歌台。
她不想坠落啊,真不想。
踩着七八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朝那排养眼的牛郎走去,她莫名的觉得自己是朝着悬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