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美国的时候哥哥也给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但…自小到大这么多年,给过自己安全感的只有爸爸跟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很对不起爸爸,多么好的报仇机会,她却舍不得,舍不得要了他的命,也舍不得让他经营了半辈子的企业就此破产,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即便是蒋雍栾曾经说过,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心口,是他的命,可她思来想去,他知道真相后应该不会再觉得她是他的全部了吧?
不知在台上站了多久,只是听得蒋雍栾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愿意”
芮九儿悄悄的怼了颜欢好几次,她才从蒋雍栾的脸上失神的挪回眼神,望着台下乌压压坐着的人还有扛着机子的摄影师,僵硬的摇了摇头。
一片哗然,所有的闪光灯瞬间亮起,蒋雍栾微眯双眼轻扯嘴角苦笑着。芮九儿一脸惊呆的望着颜欢,看着原本是幸福新娘的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怎么会愿意?!”
“欢欢!”距离颜欢最近的芮九儿恐慌的瞪大双眼,一脸茫然。
“心理变态!精神障碍!严重偏执症患者!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嫁给一个神经病!还是一个杀人犯!蒋雍栾!你真可笑,你觉得我会嫁给你?我人生都毁在你手里!我恨不得你去死!”颜欢微微抖动着眼睑,卷翘的睫毛像摇曳在风口的蒲扇,似是发泄的脱口而出。
恨不得你去死,可又舍不得,本不是轻易动情的人,怎么会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自己杀父仇人用情收买笼络住?
蒋雍栾笑的苍凉,用眼眸细细的描绘着颜欢的面容,临上台的时候她还对自己笑的灿烂,她的双眉还是他练了许久刚刚在化妆间给她轻描上的。
一场喧哗总会归于平静,舞台的灯光明耀与俩人肩头,周围静谧的吓人,偌大的大堂这会儿竟是连人们的喘息声都清透彻底,颜欢紧紧攥着拳头嘴唇被贝齿咬出一片的血渍,颤抖着双腿要转身之际却看得蒋雍栾淡然自若的从怀里掏出一把迷你消音枪。
颜欢惊慌的后退两步,蒋雍栾却是伸手猛然拽住,几乎是硬塞式的把手枪放进了颜欢的手心里。
全场似乎被定住一样,即使看见挣扎于俩人手中的黑色物体到底是什么,也没人尖叫跟逃离,静静的看着,静的却是让颜欢心慌,慌乱没有焦距的朝台下望去,每个桌前竟然站了二三黑衣人,是维持秩序还是什么?
还是…蒋雍栾早就知道了?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以为会让他出丑,会让他丢人,到头来不过是自己难堪?
“别咬嘴唇,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都结婚了,你觉得不解气可以给我一枪,枪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不犯法的,不管我死没死。”
蒋雍栾依旧双眸温情,伸手用拇指抹去颜欢嘴角血渍,眼中透着心疼。
“蒋雍栾,你把我当傻子耍着玩?”颜欢只觉得手枪千斤重,现在似乎摄影机已经被关闭,所有的人都被封闭式的控制着。
“宝宝,我只是给你选择的权利,让我活让我死,你说了算,你今天不开枪打死我,以后你就是我蒋雍栾一辈子的妻子,谁也改变不了,你要是开枪了我死了,我说过,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也不必承担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