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冷眸看着他,冰凉修长的手触到森冷生铁锁链,他伸手推门,坚硬的锁链断裂落地。
萧琨一窒,看到他清冷无情的五官,心中一寒,往后退了一步,手腕粗的铁索在他手中竟然如豆腐一样!“你……你是谁!你不是狱卒!你想干什么!”
萧琨从未见过凤离,并不认识他。但眼前之人怎么看也不是放他出去,来取他的命更有可能!
凤离走进牢房,冷眸扫视一周,目光一凝,从萧琨面上移到了这件牢房的另外一角。
和萧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人,对于凤离的出现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垂着头抱膝蜷缩歪靠在墙壁偏僻的角落。
凤离长袖中冰凉的手微拢,眸光闪烁。还真是巧,几次三番看到此人。
与萧琨关在一处,看来也是被认定探子奸细之流。
扫过一眼,凤离没有多加停留,冷眸在萧琨面上转了一圈,萧琨颤栗地抵着墙壁后退。“是谁来让你杀我的!我告诉你!我是当朝萧皇贵妃的侄子!你杀了我,贵妃娘娘一定会抄斩了你全家!”
“抄斩我全家?”凤离没有丝毫情绪,绯然的薄唇微勾,肆意邪佞,精美的五官在阴暗的地牢中如明月皎润,萧琨一顿,看着她露出猥亵的笑容。
“既然知道爷的身份,最好识相点!若你肯跟了本爷,饶了你的全家!保你荣……”萧琨以为凤离害怕了,站直身体,昂着脖子,一副施恩的表情,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凤离打断。
“寂夜!”凤离的嗓音清越清润,没有多少不悦,也没有多少高兴。
他话音一落,暗处黑色的影子鬼魅般出现在身后!
“公子!”寂夜冷声回应,森冷的目光盯着萧琨,如看死人,萧琨骇然缩到角落!
“鬼啊!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萧琨指着寂夜,强自镇定!浑身都在哆嗦。
凤离长靴落地无声,狭眸看了萧琨一眼,有几分意兴阑珊。“把他带出去,萧淑兰恐怕在忙着养胎没空理会我,好好问问萧公子,萧贵妃肚子里的是本公子的妹妹还是弟弟?”
凤离冷眸蕴满冰雪,惊得萧琨目眦胀大!猛地跌坐在地!“你——你是凤离!凤离!”
他嘶叫一声,裤裆一股腥臊味弥漫,寂夜眉头紧皱,从凤离说出的消息中回过神,提起萧琨就消失在大牢中!
凤离蹙眉,牢内混杂的气息很冲,她不欲多留,转身正要离开。
牢房中原本一动不动的人抬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琥珀色的眸子迷茫而痴乱,嗓音沙哑而干涩。“暖儿……”
苏璃低低唤了一声,眼前一片模糊,他只能看到隐隐的熟悉的影子,好像看到了他的暖儿。
凤离黑色银纹长靴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触及他烧的通红的面孔,掠过了然。
地牢这种地方阴寒潮湿,高烧病痛发生也正常,她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当初在丰城遇到的男子,他似乎也一路在往北方走。
想起当初他伸手挡在自己额前防止她撞到墙壁,眸光幽邃,心中记住牢房的位置,这才转头离开。
苏璃模模糊糊的看着暖儿离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蹒跚地追过去!“暖儿!暖儿不要走!”
凤离没有理会他发疯的言语,岂料苏璃直接就扑到她背后搂住她的腰!凤离猝不及防被他抱得往前一个踉跄!
凤离眸色倏变!一掌劈开他!迅速甩开苏璃!脸色十分难看,几乎条件反射地卡住他的脖子!
狭眸冷寒,触到苏璃滚烫的温度,她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尚未来得及抓住这是什么感觉,苏璃迷离地凝视着她,伸手轻轻摩挲凤离清冷的面颊,俯首含吮。“暖儿,哥哥好想你……”
凤离自小就厌恶别人的触碰,更别说苏璃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她感觉到唇上一软,霎时脑顶乌云笼罩!一手扔开苏璃,脸色难看,使劲擦嘴!清冷的面容发青。
“你——你——!”凤离白皙冰玉的双颊爬上淡绯,异常恼怒,她指着苏璃说不出话来!不解恨地一脚踹上去!怒不可遏地掉头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砰!”的一声关上刚刚她碰都不想碰的牢门!
凤离回去的速度快的惊人,常连听到凤离的名字惊得紧紧趴在铁栅栏后,奈何隔着一堵墙看不清究竟发生何事,凤离出来时,他只瞧见眼前黑影一闪,一阵冷风刮过去,什么都没有了!
“七……”殿下!
他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凤离早已离开此地。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传闻中冷清如冰的七殿下发怒的声音?难道他是幻听?没听说过七殿下也会生气。
“牢头!牢头!”常连赶紧扯开嗓子叫外面的狱卒,因为他只是关一阵子,又有城主撑腰,狱卒很快就来了。
“常少将,叫小的何事?”两名狱卒赶紧凑上前,这位最多关一月就出去了,他们也不敢给他眼色瞧,虽然常家遭殃了,但这位和城主熟悉。
“你们快去看看旁边牢房!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常连隔着铁栏拽住狱卒,他若没有听错,那个姓萧的似乎被七殿下带走了!
但是七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殿下都失踪一年了,怎么可能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如果刚刚那人真是七殿下,那么萧琨被带走就说得通了!这地牢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随意出入!
虞城外面的消息并没有传到牢房中,常连并不知道凤离已经到达虞城。
两名狱卒闻言,赶紧到旁边牢房瞧,一看之下,脸色大变!
“不好!跑了一个!”
“怎么回事?哪个姓萧的不见了!”两名狱卒大惊!顾不得常连,赶紧跑出去报信!
常连见他们离开,姓萧的竟然真的不见了!他心中一阵激动,难道真是七殿下?刚刚七殿下似乎还说了萧贵妃什么话?
“哎!你们先打开牢门让我看看啊!”常连冲着外面大喊,不多时,牢房中的过道上聚集众多狱卒,门外守卫的士兵挺直身体,皱眉看着只剩一人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