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半年之前,心中还是阵阵森寒。
谁能想到,原本极其厌恶美貌少年以及**的国君却在参加北国宫宴上看到凤离,一见之后,就疯狂地全国搜寻相似少年,更与凤翼皇贵妃结成联盟,就为了吸引凤离前来岴渟承他的欢!
凤离本不会如此容易中计,那个少年天生就如同生了七颗玲珑心,容颜清尘绝俗,性子却是冰冷残酷,无论用什么计策都被一一识破,当凤离察觉到时更是对岴渟实施残酷的反击,派出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他们国小势微根本就不是凤离一合之将!若不是陛下一意孤行,他们也不会得罪凤离,就在他们无望之时,却知晓凤离有一个巨大的弱点!
凤离不相信任何人!但却对暗属营的人及其看重!尤其是其直属的暗卫头领寂夜,以及残风、花狐、莫雪和流月!
后四人合称“风花雪月”听闻凤离幼时他们就跟在身边。
在岴渟就要成为凤离的下一个目标之时,他们却得知莫雪是一年前被凤离灭国的黎国十三皇子!
利用莫雪将凤离引到岴渟,他们令莫雪在其杯中下了化功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擒住!
国君见到凤离之后,更是着魔了一般要据为已有。
当时凤离武功被束缚,根本与常人无异,只差一步他们就能成功,岂料凤离性格比茅坑的石头还硬!
为了不被侮辱,竟然吞下丧花毒!
丧花,与其**者皆会中毒暴毙!武功被废,容颜丑陋!
国君早已发了疯,看到凤离就什么都不顾,连命都不想要,就想得到凤离!
当时那癫狂的场景,他亦是终生难忘。
时逢岴渟雨季,暴雨之中,凤离被暗算中剑之后,本来他们就要抓住那传说中的冰颜少年!怎料凤离在他们面前,决然跃下断崖!
那是洪峰来临之时!
就是一百条命也没了!
“陛下,凤离恐怕是……”早已死了。
岐郡王不敢抬头看段棱的神色,大殿之中压迫感浓厚。
段棱阴沉的眸子寂冷森寒,暗色的锦袍如浓浓血色。没有人能在他的国度逃过!尤其是凤离!
“她就是尸体,朕也要得到!”段棱站起身,缓缓走下殿台,斜挑的眼眸阴暗幽深。“你继续派人在凤离失踪的地方寻找!密切注意凤翼国君和暗属营的人!”
“是!”
“下去吧!”段棱五官冰冷,没有凤离的暗属营有一堆的仇家等着!平日里忌惮凤离的残酷手段不敢动手,如今凤离消失半年,他们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凤翼国君甚至不用他动手,凤翼国的对头齐凉国与迟南国也不会放过这老东西!
而其余被凤离灭国的余孽更如打不死的蟑螂骚扰暗属营的人!
“陛下,臣下还有一事要禀报!”岐郡王想起最近手下禀告的情况,心内虽不以为意,却也不知陛下是否也有探知。
“何事?”
“听闻暗属营的人在西南方向的一个叫落凤岭的地方停留时间颇长,而苍梧国傅太子也曾在此地逗留!”
“哦?傅凌?”段棱眸光幽幽,眸底冷光频闪。傅凌这种人不是好对付的!
难道是得到凤离的消息?
“陛下,臣下曾去查探,听闻傅凌还曾住在落凤岭一个贫户家中,那户人家之中有一人正是半年前洪水冲到村中……”
“你说什么!”段棱瞳孔一缩,猛地抓住岐郡王的衣领!力气之大,勒的岐郡王脸色涨紫!“是不是凤离!”
“陛……陛下!那是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不……不是凤离!”
“是么?”段棱扔开岐郡王,细挑的眼眸略有所思。
岐郡王被摔的猛咳几声,却不敢多说什么,这位新王登基之后,脾气暴虐无常,近半年更是诡异变态。
“你去准备一下,过一段时日,朕要去一趟落凤岭!”段棱冷眸眯起,傅凌这种人绝对不会去干没有意义之事,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不要说是暗属营的人,就是他亲眼看见凤离坠崖也不愿相信她死了!
“臣这就去准备!”
岐郡王离开无云殿,段棱负手立于殿下,纤长惨白的五指轻抚殿内紫金镂雕刻凤的凤羽,精巧坚固的凤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成黑色的液体滴落。
眨眼功夫就只剩一只羽翼。
段棱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纹,颇有些意兴阑珊。“来人!”
“主子!”
殿内倏然出现两名与暗属营暗卫打扮几乎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只是他们的衣袖上绣着的是一只血色断翼!
“那几只兔子养得如何?都带上来让朕瞧瞧!”
“是,主子!”
两名暗卫嗖的一声消失,周围寂静诡异。
段棱唇色如涂染最艳丽的胭脂,妖诡惑人,宫里的兔子太不经玩,动不动就死了,看来应该再去寻一批进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皇帝又开始选美貌少年!”
“我也听说了,都说当成兔子养呢!”
“什么兔子养?那是兔儿爷呢!”
河流边,几名正拿着棒槌捣衣的妇人正兴致勃勃地讨论最近两个月王庭传来的新奇事。
苏苏正蹲在河边看苏璃洗衣服,如今天气逐渐冷下来,茂盛的绿色丛林如今染了一层枯黄,冬季已经来临,水温冰冷,苏璃不许苏苏靠近水边,他还记得暖儿是个旱鸭子。
苏苏聚精会神地瞅着哥哥洗衣服的样子,听到那群女人的话,眨巴眨巴眸子,疑惑道:“哥哥,兔儿爷是什么?”
苏璃一怔,眉头微皱。“兔儿爷……”
“是中秋时捏的祈福的泥娃娃,嫦娥的玉兔就是兔儿爷!”干净如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苏苏扭过头看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少年,青布衣衫,面容清秀白净,看到苏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上浮起一层羞怯的淡红,腼腆地垂头看着脚尖。
苏苏托着腮,歪着脑袋盯着他红彤彤的脸,盯得杨靳面若红霞,愈发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