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如此厌恶我么?”明知他爱她,即使伤害自己也决不愿伤她一分。
凤离站起身,并未回答他,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凤离雪白长靴上银色落雪暗纹。
“苏璃,下次不要再出现在凤翼。”凤离没有回头,冷清的嗓音如腊月寒冰。“你要找的人也不是我。”
齐凉,势必与凤翼对上,他们终有一日会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既然迟早有此一日,他们也没有做朋友的必要。
她从来不与终有一天会是敌人的人做朋友。
纤长的眉睫轻阖,凤离没有再继续留在此地,转身离开。
“啪!”的一声棍棒声从帘后传出,凤离指骨一青,只觉背上如遭重击,唇角溢出一丝血色,她举袖拭去腥色,面色如常离开。
然而,挨了三下之后,凤离没有继续感觉到疼楚,墨色的凤眸平静,卸下指尖的丝线,在内侧殿的花檀木椅上躺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殿外隐隐有片刻骚动,花狐低低的咒骂声落下不久,寂夜悄然出现,见她休息又悄无声息地出去,没有惊动她。
檀木躺椅上,凤离睁开眸子,眸色深凝。
那张网困不住苏璃,她很清楚。
她不喜苏璃时不时突然出现在身侧,她无法察觉到他的靠近,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潜意识里对他没有设防,她不知是因为知晓苏璃不会伤自己还是因为苏暖的缘故,这种不确定令她感到不安。
她不想再与苏璃有过多的牵扯,暗属营已打探到苏璃此次前来凤翼只是路过,他要去的地方是北漠,她无法得知他去北漠的原因,但他离开,对她来说或许更好。
冰凉的指尖按了按眉心,凤眸微阖,殿内湖蓝的帷帘微微扬起一角。
背部与左腿隐隐作痛,唇齿尚带甜腥,处刑的人并未对苏璃手下留情,苏璃仅受三棍,她便受到了如此严重的影响。
低咳一声,凤离正欲从躺椅上起身拿狐裘外袍,然而,手刚支撑到躺椅边沿,横里伸出一双手从后方圈住了她的颈,将她按在躺椅上。
凤离瞳仁凝聚,手中刚要发力,眼前一黑,冰凉的发丝从颊边掠过,唇上一软,凤离尚未来得及开口,唇齿中已迅速被强烈暴戾的气息占领!
“唔……苏唔……”凤离手一抬,已被迅速按在脸侧,唇舌被强行吮住,上半身被强制按在躺椅上!
强行霸道的侵略几乎要夺取她的呼吸,凤离冷若霜雪的容颜迅速因强烈的挣扎与窒息而泛出潮红,嫣然迷魅,惑人心神。
“唔唔!”凤离眸子倏地睁大,感觉到衣襟中多出一双手在解她束胸的白绸,越发剧烈反抗,拼命扭开脸推挤唇中肆虐的软绵。
苏璃低低轻吟,殷红湿润的舌不舍地滑出檀口,顺着凤离扭转的角度一路吻向纤细的皓颈,玉唇咬开她雪色的衣襟口,痴迷地往下,留下艳丽的印痕,原本琥珀色的瞳仁渗透淡淡疯狂的血红。
“苏……苏璃!你住手!”凤离剧烈喘气,躬身左冲右突,眼眸随着苏璃唇舌逐步往下而微微色变,隐隐弥漫一层惊色。
“暖……暖儿……”苏璃低哑的嗓音轻启,沙哑干涩,浓浓热烈的情绪在细长的眼眸翻涌,喉咙低嘶一声,俯首埋入凤离散开的衣襟。
诡异的触感瞬间袭遍全身,凤离陡然瞳仁凝缩!浑身发抖!嗓音都开始抖索:“你……你……”
剧烈的震惊令凤离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甚至如此诡异的熟悉感,明明从来没有过!她从未与任何男人如此……如此亲密!
“苏璃!我杀了你!”凤离浑身爆发出暴戾的杀意,腰肢遂转,常年习武,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长腿横扫,惊人的爆发力令已然沉迷地苏璃猝然没有防备,凤离一个翻身迅速从躺椅上跃起!
举手劈向苏璃!苏璃唇齿嫣然湿润,细长的眼尾微扬,艳丽的胭脂璀璨如云霞,如偷腥成功的猫,迅速避过凤离暴怒之下劈过来的掌风!
“苏璃!”凤离抽剑攻向苏璃,清冷的五官此时怒意难抑,狭长的眼眸盛满愤怒,怎奈青丝倾泻,薄唇殷红欲滴,衣襟凌乱春意盎然,硬生生削弱了那冷若冰霜的寒意。
苏璃眼眸如燃着的烈火,目光难以移开,唇齿间残留着甜蜜温软的味道,突然间有些嫉妒他两个小鬼,不知凤离是否喂过他们?
想想凤离这性子应当没有这样的心情,没有一怒之下扔了他的孩子就不错了,这么一想,放心了不少。
凤离气的想杀人,招招锋芒毕露,苏璃腿脚本就不便又受了一棍,不还手想躲开已逐渐困难,咬了咬薄唇,甚是无奈。
他怎能中剑?她与他同为同生蛊,他一旦受伤,凤离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她竟如此狠心,宁愿让手下仗打他,丝毫也不顾自己是否会间接受伤,只想让他痛苦。
可他却没有办法明知她会受痛还无动于衷。
苏璃目光看到殿内的高腰白瓷花弧,指尖银线速起!
“哐!”的一声,白瓷花弧碎裂成片!
凤离手中长剑一滞,已感觉到迅速有人进殿!冷怒的容颜凝固,迅速收剑,转身走入屏风后,拿起狐裘披到身上!严严实实遮住自己!
“公子!”流月几人听到声音,迅速进殿!但殿内除了跌碎的花瓶,并未有其他异常。
凤离眸光微眯,回头已不见苏璃的身形。
他倒是跑得快!凤离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拿他如何,但是……
跑得快又如何?
凤离食指抵唇,长睫微掀,下次真该抹砒霜。
听闻三日后苏璃前往北漠?
只是不知三日醉的效果如何?三日后才能发作,可惜她看不到,真是遗憾。
苏璃乘着暗属营的人进入凤离的宫殿时已迅速离开,他腿脚受伤已是不便,若是再继续留在锦离宫,惹恼了暖儿,他恐怕真的要被人抬着回来了,毕竟暗属营并不是摆设。
苏璃略带蹒跚地一路沿着人迹较少的长巷回去,腥艳的红衣在黛青色的长巷中如一团烈火,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