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此话一出,原本水眸盈盈的七名美人脸色当即难看,看着凤嘉的目光带着挑剔与不屑,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勾引人的清倌!听这女侍卫的话,似乎殿下并未让他进去伺候,他倒好,手脚伸的够长!
“这是谁呀?也太把自己当个事儿了吧?”
“公子没让进也眼巴巴进去讨人嫌,也不知想勾引谁?也不照照镜子,一副西云楼招客样儿!”
几名美人不说话则已,姐妹几个嬉笑间说出的话愣是如刀刃,刀刀锋利,杀人于无形。
凤嘉清艳细致的容颜没有一丝不愉,看了花狐一眼。“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直接忽略了门口的七名美人。
花狐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回来的这几日,每日都有美人进贡,烦不胜烦,她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公子岂是这些风尘女子能够碰的!幸好公子不予理睬,以为他们公子和那些看到女人就眼放光的没用男人不成?
何况公子已经有两位小主子了,两位小主子的母亲才是……
想到此,花狐拧眉,想起前一阵子齐凉的苏璃,会不会是他将两位小主子带走的?但是公子为何没有说话呢?
她记得苏璃曾不止一次的强调两个小主子是他的?言辞间说的都是九公主,那一双孩子的长相实在是……很像苏璃。
也许暗属营中所有人都心中清楚,孩子可能根本不是公子的,即使当初开玩笑般说公子搞大了姑娘的肚子,但他们是自幼的情分,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十分清楚。
是否,当真是九公主与苏璃的孩子?若九公主真的没死又生下了孩子,主子为亲妹妹养着孩子也说得过去,何况苏璃与主子是仇敌,不肯两个孩子认仇人为父也很正常。
七名美婢等了近两个时辰,几乎等得绝望,窗外积雪都堆了厚厚一层,侧殿内传出清越的声音,瞬间使得所有人精神一震!
“都进来罢。”
凤嘉一怔,看着两名宫内的公公领着七名美人欢喜地进入内殿。
七名美人眼眸盈盈,各自摆出最美的姿势,争取以最优美的模样呈现在七殿下面前!
几人进殿,抬头只看了一眼,瞬间怔住,忘却了所有的反应!
紫檀木躺椅上垫上西域锦荣火狐绒毯,毯子上凤离刚刚醒来,凤眸如蒙迷离雾霭,宽袖随着慵懒的动作随意散落,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狭长的凤眸如慵懒的妖,墨色清冷的眸子却如一捧霜雪,清艳绝伦的精致五官烘托在如云墨发之中,眉宇间的英气与妖气糅和,令人几欲忘记呼吸。
这般介于雌雄难辨的艳绝又杂糅着霜雪冰玉的气息,令人沉迷,七名美人感觉呼吸都无法顺畅,痴痴看着眼前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雅致的少年。
她们知道,这一次一定是七殿下!
凤嘉眸色剧烈闪动,长袖下,指甲几乎掐的掌心出血才止住强烈紊乱的心跳。
他是凤翼七公子凤离!凤离……凤离……凤离是男的,男的……
心里默念了几遍,总算平静下来,明知不能看,如罂粟一般有毒,却如同所有人一样沉迷,止不住地目光胶着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狭长的凤眸在所有人面上扫了一眼,撑臂支颐斜躺在躺椅上,目光淡淡停在七名怔住的美人身上。“你们便是齐凉国君送来的人?”
嗓音低越中带着轻微的初醒低哑,十分悦耳。七名美人连连点头,回过神在两位公公的示意下施施然跪下。
“奴婢们见过七殿下,正是齐凉人士。”
“嗯”凤离眸中含了一抹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七位美人心头一颤,忍不住欣喜,七殿下这是收下了她们?
“凤嘉,与两位公公去一趟朝阳殿,告诉陛下,多谢齐凉国君的好意,本宫收下了。”
冷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花狐与残风都惊住了,公子竟然要了?这怎么可能?
凤嘉眉峰蹙起,不知为何心底有一丝不舒服,但他并未说什么,低低应了一声是,与两位公公一起离开锦离宫。
七名美人忍不住心中欣喜,半透的纱衣摇曳,淡淡的异香散入室内,凤嘉嗅到,脸色微变。
他与两位公公尚未走出侧殿门,就听到侧殿那躺椅上慵懒的少年凉薄的嗓音淡淡传来:“将七位美人带下去换身衣服,洗掉这一身噬魂香,若洗不掉……”
他轻笑,嗓音透着彻骨的寒意与森森杀机!缓缓道:“不知齐凉国君是否喜欢美人皮做的扇面?”
七名美人脸色唰地惨白如雪!骇然地盯向看着无害的少年!
两名公公还没反应过来,室内倏地落下数名黑衣男子,手中弯刀反射森森鬼气!立刻制住所有的美人!
“不!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是国君强迫我们的!公子不要杀我!”
两名美人吓得瑟瑟发抖,眼看自己要被带走,猛地扑向凤离!“公子!饶了奴婢罢!求求公子了!”
“公子!”七名美人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情,凤离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忍。
其中一名红色纱衣女子立刻乘机挣脱束缚,娇躯就势扑入凤离怀中!“公子,救救奴婢罢……凤七公子!你先去死吧!”
美人如罂粟,越美越毒,艳丽的红衣美人瞬间俏脸狰狞,袖中短刃直直插向凤离的心脏!
“公子!”花狐脸色一变,九环砍刀一刀劈向扑入凤离怀中的女人!
凤嘉心脏骤停,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
“呵”一声低越的音嗓如在耳畔响起,如泉水沁人心脾,凉透彻骨。红衣美人只觉脑海犹如被钢针扎中!一个怔仲,胸口顿凉!
她机械地低首,瞳孔瞬间扩散,失去生机!
一把冰冷无情地银色剑锋从凤离身侧直贯而入,将她刺个对穿。
莫雪冷冷抽回剑,红衣女子直直倒了下去,了无生机。
“莫雪,这样可不好”凤离慵懒地往后靠了靠,狭长的凤眸漆黑如夜,没有一丝温度,修长的五指拢了拢膝上薄毯。“没得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