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一听,黑脸发青!
“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过?”
“本姑娘两只眼睛都瞧见了!还抱着一个大男人卿卿我我,哦!那男人长得像谁呢?”花狐乱瞅了一眼,直指自家翩翩公子。
流月直接对她无语。“你怎么不说我抱着公子卿卿我我?还抱着一个像公子的?”
“你瞧瞧自己这丑样,除了夙玉那眼挫的看得上,谁见谁长针眼,还抱公子?公子一根指头捏死你!”花狐直接将所有的话还给脸色变幻万千的流月,施施然的学着凤离优雅地跟上去,瞥也没瞥流月一眼。
流月:“……”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墨者黑?怎么连花狐都这么牙尖嘴利?
段棱看到凤离,眼眸掠过一瞬惊艳,许久不曾见他这般装扮,没有墨衣那般锋芒毕露,多了一份温雅。“我以为你要过两日才到,没想到今日就到了,岴渟的温度这段时日颇高,我怕你不习惯,已经让人提前准备了祛暑的冰块”
说着,已经有下人端来冰镇过的蔬果放到凤离面前,桌案旁还有一杯冒着白色冷气的酒水。
凤离随意找个地方坐下,闻言,却并未有任务动作。
寂夜蹙眉,夙玉叮嘱过他,公子不能用这些东西。
大热天的时候公子都清清爽爽的不见一丝汗意,只是这些天一直赶路,满身风尘,公子这才会洗漱后换上白色的衣服。
公子早年病重没有调理好,后来征战各处难免受伤,当时条件又不好,病愈之后总要留下病根,公子看着如此健康夙玉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这些东西是碰也不能碰的。
平日里天气稍不好,他就要犯病咳嗽,这些凉东西若吃了,还不知要休息几日。
“我不是来尝岴渟的瓜果”凤离目光凝滞,狭长的凤眸又恢复冷淡,不经意间带过这个话题。“我到此是想知道如何解同生蛊?”
“同生蛊?”段棱目光微沉。“以往似在古籍中看到过,并未看到解法,听闻此蛊与牵心蛊极为相像,何人中了这种蛊?”
凤离脸色平常,没有丝毫异样,一时段棱也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你无须知道是谁中蛊,若是你知道解法,我可以帮你让苏璃无暇顾及岴渟”凤离狭长的眸子看向段棱,没有多少情绪。“段棱,岴渟,你最熟悉”
同生蛊出于南苗,而岴渟是这一处最大的国度。
“若同生蛊没有解法呢?”西苗能够化解的蛊只是占少量,他很清楚,同生蛊是很著名的没有解药的蛊!段棱站起身,定定地看着凤离,他怎能如此冷静地与自己谈条件?“是否你可以冷眼看着我死在苏璃手中也无动于衷?你明知我爱……”
凤离挑眉,寂夜的剑立刻横在段棱面前,制止他激动的进一步靠近公子。
“段棱,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在苏璃手中,我既然说了,自然会做到,但是……”凤离冰颜如玉雕,淡唇勾起一抹弧度,凤眸却没有笑意。“段棱,你以为本宫凭何缘故一定要救岴渟?是你从未做出实际动作的口头盟约?还是你狙杀我不成后的相救?”
段棱一窒,指骨发青。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他就是希望她能够站在自己这边对付苏璃,他厌恶苏璃!如今随着苏璃的崛起,所有人都知道齐凉苏璃与凤翼凤离是仇敌,甚至有人称他们双离王!
即使是敌对,但他们两人被世人放在一起称呼依旧让他厌恶!
他希望她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但是凤离每次都冷静地分析利弊,她是要对付苏璃,却不需要自己也可以做到。
“凤离,我不想再与你谈论这个话题”段棱看着他的目光无奈又缠绵,他都不知道究竟自己爱他什么,为何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没有办法怨恨他。
凤离狭眸沉静,并未开口,他从不会拿凤翼的将士去为别人拼命。若是他答应了段棱如此可笑的要求,就不是他凤离!
“这次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缘故到岴渟我都很高兴”段棱艳唇弯起一抹邪佞的笑纹,他知道接下来说的事,凤离一定不会拒绝。“既然到此,不妨多住一段时日,卦师占卜五日后是吉日,届时将举行狩猎盛会”
“狩猎盛会?”凤离眉睫未动。
“若到时谁夺得狩猎盛会中的魁首,我便将七星箭送给他,你觉得如何?”段棱笑道,有意加重了七星箭三字。
凤离抬眸看了段棱一眼。“天狼七星?”
“正是,朕箭术实在一般,倒不如送给善射之人”他知道,凤离对什么都冷淡,但对与良兵利器都无法抗拒,哪有剑士不爱剑?哪有射手不爱弓箭?凤离便是一个优秀的射手。
凤离冷眸沉凝,并未开口。
说及天狼七星他便想起夏侯家最著名的七星连珠,七箭齐发做到七发七中,他记得夏侯蔚大将军曾经以七星箭搭配满月弓射出过七星连珠。
也因此这七支箭才会被称之天狼七星。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幼时曾在他母亲的手札中无意间见过,似乎与夏侯蔚的夫人有关。
可惜夏侯氏没落后没人能使出七星连珠,苏璃的腿若是正常或许有可能传承,但他再如何也是瘸子,而七箭同出不仅需要力量更需立身够稳!显然苏璃已经不具备这一点。
南国的丛林密布,这里百姓的生活方式与北方完全不同,狩猎是每一个猎户生存必备,段棱举办的狩猎盛会聚集了众多四方人士,凤离的目光扫过丛林外围简易搭起的大片帐篷微微诧异,来往的皆是身背箭驽的岴渟猎人。
正中央王庭的帐篷被重重士兵围住,凤离的目光看向王庭边缘数顶白色的帐篷,几名士兵正在记录来往的猎户,长长的队伍排出很远。
“这数百人是通过数层筛选最优秀的猎手,与王庭的弓箭手一齐比试”段棱笑着试了试属下递上的一把黑色的长弓,随手递给凤离。“凤七公子到此,怎能不上场?”
凤离接过段棱手中的长弓,狭眸沉静,弓体漆黑修长,几乎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凤离眸光微眯,总有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曾经在何处见过类似的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