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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儿时记忆(一)

“阳光明媚,春风送福,欢声笑语,天赐良缘,在这美好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安旭先生和赵倩女士的幸福结合。”

幕前一片喜庆,幕后却极为混乱,还夹杂着孩童的哭闹声。

“花童怎么还不就位啊,这都要上台了。”婚礼策划师紧张地四处寻找着,终于循着一个男童的哭闹声,找到了两个花童。

“妈妈,我不要和这个黑妞一起做花童,她好黑,个子比我还高,外面的人会笑话我的。我不要……”大家对他的哭闹很是无奈。男童的妈妈皱着眉安慰着他,却无济于事。

她转而问黑妞能不能往脸上涂点打底霜稍微遮掩一下肤色。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怎么会选这孩子做花童啊。”一旁的黑妞只能耸耸肩,无奈地默许她的要求。谁知道化妆师却说道:

“小孩子涂这种打底霜对皮肤不好。一旦过敏,我可负不了责任。”男童的妈妈对于化妆师的故意不合作,有些愠怒,但因为时间紧急,并没有和她争执,转身出去拿自己的化妆包去了。

“这孩子也是被他妈惯坏了,真是矫情。”

“是啊,一个熊孩子的背后还真有对熊父母。”旁边的人们在熊妈妈走后,议论纷纷,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一个白净的,被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的小女孩走到男童旁边,轻声地说:“我和你一起做花童好吗?”

男童看着白净的小公主,连连点头。

“可是你这件礼服和我的裙子一点都不搭,你把这件脱了,让礼仪给你换另一套礼服,好吗?”小公主虽然也才5岁。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和她的年龄很不相符,却并不令人生厌,反而显得俏皮可爱。

“可是时间快来不及了。”小男孩有些犹豫。

“没事,我帮你一起脱吧。”说着小公主就开始扒小男孩的衣服。小男孩果真脱了衣服,就赶紧去外面找人换衣服。

小公主没有等他过来,反而拿起他的小礼服,又拉着黑妞来到婚礼策划师的面前,问:

“她当男花童,我做女花童。你看行吗?”婚礼策划师看着小公主眨巴着的大眼睛,不由得心里软软的,再看那黑妞还真像个小男生,想想时间紧急,也就答应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现在有请我们的新郎和新娘,以及两个可爱的花童。”聚光灯随着新郎和新娘的身影缓缓地移动着,两个小花童在后面提着新娘的裙子,庄严肃穆却不失俏皮。

“安烁怎么跑上去做花童了,旁边的穿男童礼服的是你们家可如吧。”安母戳了戳旁边的可如妈妈。可如妈妈看到以后很惊讶,不由得“哎哟”了一声。她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被别人注意到。

男童也发现了台上的她俩,立马哭闹起来。婚礼策划师让音响师傅调大了伴奏音乐,遮住了他的声音。安烁和可如远远地看着他张大了的嘴巴,如同在看哑剧,偷偷地相视而笑。

宾客们的目光都在新郎和新娘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些小插曲。

时光荏苒,树上的嫩芽翠绿变成了茂盛深绿,被渐染成片片枯黄后,又随风飘落,最终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一场大雪后,树上又被覆盖上了一层雪白。年复一年,看似周而复始,毫无变化,但其实万物都在偷偷地向上发展着。不经意间,当年的小树苗就已变成了粗壮的大树。

当年的两个小女孩也出落成15岁的小姑娘了。她们骑着单车来到了南市人民公园。

周末的公园里居然鲜少有人,大多数的人们都聚集在商业区了吧。可公园并没有因此感到落寞,依然兀自美丽着。

她们把单车放好后,来到了南灵湖的岸边,南陵湖沿岸栽满了柳树,柳树下是翠绿的草坪。她们拿出了食物,笔记本,随声听,坐在草地上,一会哼着歌,一会记下来,像是在写歌曲。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当然只是模样很像而已。

“哒哒哒……”一个留着齐刘海,梳着马尾的姑娘,微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仿佛在想着什么伤心的事情,嘴里哼着伤心的曲调。

“不错,这个调调好听,你再多想想上次你爸爸责怪你成绩差时候的心情,看还能不能哼出什么来。”旁边一个同样扎着马尾,却露着额头的姑娘,正激动地说着。

这个激动的,在认真听曲,记录曲调的姑娘是当年被称作黑妞的可如。如今她的皮肤虽然依然不够白皙,但不再黝黑了,是健康的小麦色。她额头宽广,柳叶似的眉毛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高高的马尾在脑后显露着满满的朝气。

而皱着眉,正在细数伤心事,目前只幻想到中午没有爱吃的烤鸭时,自己该多么伤心的女生,则是当年的小公主。她还和当年一样白净,只是眉眼不再如当年那般可爱,一股难以驯服的野性正从她黑亮的眼珠里转悠出来。

“少年不知愁滋味,硬闭双眼强装愁”大概就是她们刚刚的模样吧!

“明晚就是吉大人的演唱会了!”可如说完,就夸张地捂着心脏,一副高兴得心脏要停止跳动的样子,继而躺倒在草地上装死,脸上还傻傻地笑着。

一旁的安烁也是满脸的喜悦,和可如并排着躺在地上。她们一起看着蓝蓝的天空,看着白云慢慢地变换着身形。

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像是有点点光芒在湖面上跳跃着。翠柳在微风的轻拂下摆动着柳条。远处湖面上又几只水鸭正在嬉戏着。

“明晚的自习课怎么办?”

“老规矩呗。”

“这次轮到谁发烧了?”

“轮到你发烧,我陪你上医院了。”

可能是两个人学习中等,又从不在学校惹是生非。这样的招数,老师居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她们俩以前倒是在上课期间,互动频繁而被老师警告过。后来老师看警告没用,只好把她们调开,中间隔了一个孙尧同学。此后两人除了通过孙尧同学递递小纸条以外,就都俨然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这晚两人回家后,都在衣柜里挑着衣服,想象着吉大人会喜欢哪一款,想象着吉大人会对自己一见钟情。青春期的女孩子们,脑子里都是玫瑰般的绮丽幻想。

第二天两人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原来她们居然都穿着鹅黄色的外套。

“哎哟,不错哦。鹅黄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安烁学着吉大人吊儿郎当的说话架势。这时,一个男声才背后传来。

“怎么今天穿亲子装来学校了?”说话的是孙尧,他说完就跑开了,惹得她们在后面追逐打闹着。

校门口到处都是吵嚷的学生们。这时候的他们都是无忧无虑的,没有规矩需要遵从,没有责任需要承担,所以有着简单的快乐,即使是你追我跑的简单游戏也能让他们欢欣雀跃。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到了班里,刚好也上课了。

课间,老师正在写板书,同学们也都奋笔疾书抄写着笔记。这时,安烁从孙尧手里接到了一张小纸条。安烁以为是可如的纸条。打开纸条却发现是孙尧的笔迹,上面只有一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安烁想大概是他在提醒她们明天的逃课计划,要多加小心。安烁心想这好学生做事就是谨慎啊。

“我们穿得是塑胶鞋,防水性能好,湿不了,穿过的人都说好。”还顺手在后面画了一个翘起大拇指的小插图。

孙尧收到纸条后,扑哧一笑。当时的班里很安静,老话说的好,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何况这笑声,简直就是深夜里的一发惊雷。

老师回过头,发现是好学生孙尧发出来的,看到旁边的安烁表情也不对劲,只是说了句“安烁别打扰人家孙尧同学。”就没再追究。

安烁无奈地吐了吐舌头,缩着脑袋继续抄写笔记。孙尧等老师回头继续写板书的时候,向安烁投去抱歉的目光,安烁则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才安心地继续抄写笔记。

晚上,安烁和可如果然顺利地走出自习教室,来到了体育馆。门口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声势浩大。

安烁和可如牵着手,生怕走散了。两人是将自己存了近半年的零花钱全部拿出来才买到的演唱会票,却还是在最外围。和大家一样,她们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吉大人的大头贴,都贴在了脸上,高举着荧光棒,扯着嗓子叫着,唱着。

虽然离得很远,连吉大人的脸,她们都看不清楚,但是和周围同样爱着吉大人的粉丝们一起举着手,一起跟着吉大人唱歌。两人本就沸腾的血液,在这样的氛围里,简直扑哧扑哧地快要溢出来了。

夜里十点多,两人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当她俩到自个家小区附近的时候,才“狠下心”来撕掉脸上吉大人的大头贴,这时却被迎面而来的两个妈妈给捉住了。

“呵呵,挺能作啊。我体弱多病的闺女。看我……”可如妈刚想动手,就被安烁妈制止了。说:

“可如妈,回家再收拾,这人多。”

可如妈点点头,和安妈妈打过招呼就揪着可如回家了。安烁盯着妈妈的脸,不知道她会怎么收拾自己。以她对自己妈妈的了解,知道不会怎么样,只怕她会告诉自己的爸爸。安烁盯着妈妈的脸,猜测着她的怒气值有没有达到打电话给爸爸的水平。

“犯错了还直勾勾地盯着我,走,回家去。”安妈妈在前面走着,安烁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着,生怕爸爸会突然出现。

到家以后,发现爸爸也不在家,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当年也像你们一样,不过你记得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安烁知道妈妈并没有生气,立马就放松警惕地说:

“放心妈妈,我们只是看吉大人的演唱会去了。”她想捂嘴也来不及了。安妈妈还是没有生气,继续说道:

“这不是多么坏的事,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说完就忙家务去了,安烁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味着演唱会上的美好氛围。直到小小的心脏不再扑通扑通的乱跳,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安烁正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和孙尧说着演唱会上的情景,却看到可如垂头丧气地来了,显然她没有安烁那么好的运气。

“咋了,兄弟,被你妈妈给煮了?”安烁嬉皮地问着。可如叹了口气说:

“我妈妈说这次月考要是考不到年级前十,就把我所有吉大人的CD和海报都烧了。”

安烁和孙尧同情地看着她,摇了摇头。目前可如的成绩是年级一百名开外,这要上升到前十,压根是不可能的。

这时可如却握紧拳头,抿着嘴,眼睛直视前方,用一副壮士上刀山的坚毅神情,说:

“为了保住吉大人,我拼了。”安烁在一旁鼓舞着:

“加油,你可以的。”说完就一边玩去了。

可如却没像以前那样跟过去,埋头看书去了,还认真地请教一边的孙尧。安烁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也就不拉她一起,自己找乐子去了。

可是让安烁奇怪的是,最近同学们学习都很认真,比期末考试还紧张。就连每次都考第一的冯兰兰同学又多了许多认真学习的事迹出来。

以前的她是上课看书,下课看书。现在已经发展到吃饭看书,走路看书,趴在桌子上说梦话都在背单词。

安烁看着冯兰兰消瘦的脸,眉形很短,眉毛却有些长,杂乱地堆在一起,嘴唇干裂破皮,头发很长,却很毛躁。不由得担心她哪天辫子竖起来,大腿被戳出许多洞。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次模拟考试,考得第一名的人可以直接进入南市一中,并且三年学杂费全免。不说这三年学杂费,要想考进南市一中,那他们的竞争对手就不只是南市了,那可就是来自海苏省的各大城市的尖子生。进了南市一中,也就相当于一个脚尖踏上重点高校的大门了。这就难怪大家都这么努力了。

模拟考的前一天,可如偷偷地递给了安烁一个大包。里面装的都是吉大人的CD和海报,原来她担心自己达不到妈妈的要求,所以先运出了一堆。安烁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机智如你,如果你的脑子能全部用到学习上,年级前十有什么,第一都没问题。”可如放下东西后,她的眼中满是不舍。恨恨地说道:

“宝贝们,总有一天,我会接你们回家的。”说完就又回去奋斗了。

考试结束才三天,成绩就下来了。

老师在广播里宣布着这次考试的结果。他从第十名往第一名开始念。

每念一个名次,可如都默默地说着:“我,乔可如,乔可如……”却一直念到第三名都没有她。安烁拉着她的手,为她鼓劲。

“第二名,冯兰兰。”冯兰兰和可如一起瘫倒在椅子上。两人都觉得没希望了。

“第一名,乔可如。”安烁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到广播说道:“恭喜乔可如同学。”

一旁的乔可如更依然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没有听到这些。安烁确认是可如后,激动地推着她说:“可如,你进前十了,而且还是第一名。你太棒了。”

乔可如高兴地跳了起来,拉着安烁的手蹦跶起来。突然又赶紧坐下来,偷偷地问安烁:“咱们初三年级有没有和我同名的?”

“怎么可能有,有的话,我们不早就知道了。真的是你。”

两个人正在开心的时候,孙尧拉住她们俩说:“低调点,你们看冯兰兰。”

她们看见冯兰兰已经趴在桌子上哭起来,想起她一直是年级第一,两人像是犯了错一样,赶紧收声。

上课以后,老师着重夸奖了可如。

“这次乔可如同学考了年级第一,真是出人意料啊,希望其他同学也和她一样,能够给老师一个惊喜啊。”说着才发现冯兰兰趴在桌子上哭泣。

老师转而说道:“冯兰兰同学也很不错,虽然这次考了第二,但老师相信你的实力,你也要相信自己啊。”冯兰兰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趴在桌子上,场面有些尴尬。老师正准备说些什么。

突然冯兰兰站起来说:“她一定是作弊了,否则怎么可能考第一。”

老师沉默了,虽然乔可如成绩上升快速地令人咋舌,但最近可如的表现,她是看在眼里的。毕竟都是自己带了三年的学生,他还是很相信的。对于冯兰兰的控诉,她也很无奈。

老师让冯兰兰坐下去,冯兰兰却不愿意,眼眶发红,满脸的泪痕,眼里的恨意像要杀人,歇斯底里地叫着,像是疯癫了一样。老师赶紧喊班长和体育委员把她拉到办公室里,让大家自习,他则在办公室里劝了她差不多半节课的时间。

大家在班里议论纷纷地讨论着,都怀疑可如有作弊行为,还把冯兰兰气得精神病发了。可如一个劲地说着自己没有作弊,但

同学们包括孙尧都是半信半疑的眼神,只有安烁一直拉着她的手。班里的窃窃私语,甚至演变成公然的谈话。整个班里都是乱糟糟的,班长也根本没法控制纪律,只能干着急。

这时校长路过班里,他生气地喊班长出去谈话,之后又叫走了可如。可如求助地看着安烁,安烁想和她一起出去,但15岁的她还是觉得老师为大,只好在班里等着。

等可如和冯兰兰回到班里,班主任也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可如却很生气。她素来是不招惹别人的,可一旦被人招惹,不报仇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她和安烁商量着晚上截住她,给她点颜色看看。安烁一口就答应了。两人还准备喊上孙尧。孙尧没有答应还劝她们收手。两人对他这样的好学生很是无奈。

晚上放学后,她们俩真的找到了冯兰兰,让冯兰兰明天在班里给乔可如道歉。冯兰兰根本不愿意,转身就要走。

可如拉住她,没想到冯兰兰像是积蓄了很久的怒气,一把将可如推到在地,安烁赶紧去拉住她,她又转而和安烁厮打起来,力气大得惊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打架最怕的不是厉害的,而是不要命的。冯兰兰真的像不要命似的,完全不留情面,虽然她们是两个人,却根本不是冯兰兰的对手。

一会两人就摔倒在地上。冯兰兰甚至还拿起一块砖准备砸向乔可如。安烁从后面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地,自己也和她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冯兰兰挣扎地翻起来,坐在了安烁的身上,顺手抄起砖头,就要向她的脑袋砸过去。安烁害怕地闭上眼睛。这时一个老师在楼上叫着,才制止了她。

老师将她们三人带到办公室。安烁和乔可如都被吓得不轻,两人拉着手,能感到对方在瑟瑟地发抖。冯兰兰则一直垂着头不说话。

不一会,校长也来了,他生气地训斥了她们一番。还通知了家长。

可如妈妈和安妈妈一起来了。可如妈妈很生气,可更加心疼可如,安妈妈看了一眼安烁以后,丝毫没有表现出心疼的模样,只是和老师询问着事情的缘由。

她们了解清楚以后,也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和老师,校长说着话,想等冯兰兰的家长过来。冯兰兰的妈妈很长时间以后才到学校。

冯兰兰的妈妈和冯兰兰一样都是乱糟糟的,看起来像个饱经风霜的老妇人。三个妈妈聚齐后,就在一边互相道歉着,都没有互相责难。三个姑娘也都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安烁跟着妈妈回家的路上,安烁妈铁青着脸,还打了电话给安烁的爸爸。安烁爸爸回家后果然暴跳如雷。狠狠地教训了安烁。罚她在家抄写了整整一本语文教科书。

这次可如倒是没有被责骂得多狠,毕竟她刚刚考了年级第一的成绩。

两人在事情渐渐消停以后,又逐渐欢腾起来。而冯兰兰像是一蹶不振,成绩一落千丈后,甚至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冯兰兰毕竟是考进重点高中的好苗子,老师去做了一次家访。后来还安排孙尧在她生病期间给她补习。孙尧本是安烁和可如的好朋友,可是在给冯兰兰补课后,渐渐疏远了她们。安烁和可如觉得孙尧的耳根子未免太软了,心里有些生气,便没想过解释什么。

两周之后,冯兰兰就提前结束病假,回到了学校。回来以后的她变得大不一样,曾经乱糟糟的仪表,如今被收拾的很干净很整洁,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让人眼前一亮,许多男生都开始接近她,却发现她早已被孙尧捷足先登了。

青春期的他们对爱情都对恋爱充满了向往,班里虽然已经有了好几对情侣,但他俩的结合一时成了班里新的话题,也让他们成了新的打趣对象。

冯兰兰外貌上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她对安烁和可如的恨意却丝毫没有改变。可如迫于家庭的压力,以及为了证明自己第一次夺得年级第一并非抄袭,更加努力学习起来,而安烁也跟在后面,开始好好学习了。这对姐妹花很快就占据次次年级统考的状元和榜眼。

一日,安烁和可如正在孙尧的背后交换着小物件,孙尧倒是早已习以为常,冯兰兰忽然大声地说:

“你们自己玩,能不能不要打扰孙尧学习。”原来冯兰兰是看到老师正在外面,故意说这话的。安烁和可如却不知道老师正在外面。安烁嘻嘻哈哈地说:

“对不起兰兰,打扰到你家的尧尧学习了。”还特意把“你家的”三个字调大了声音。全班都哄堂大笑起来。外面的老师觉得事情不对劲,走进了教室。安烁和可如这才意识到老师的存在。

老师喊安烁去办公室,倒不是为了打扰孙尧学习的事情,居然是为了打听冯兰兰和孙尧是不是有什么超出同学间的友谊。

安烁抵死不说,老师没办法,只好自己喊来了孙尧和冯兰兰。冯兰兰一进办公室就瞪着安烁。安烁心想,我都没有出卖你,你凭什么还瞪着我。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狗咬吕洞宾。”

冯兰兰反而说到:“你个走狗。”

“你说谁是走狗。”两个人两句不合,准备动手,孙尧挡在中间。老师生气地说道:

“闹什么。”便让安烁先回教室。

不一会儿,冯兰兰和孙尧的家长都过来了。办公室里还传出冯兰兰父亲打冯兰兰的声响。冯兰兰大声地哭着。场面听起来很混乱,大家都正襟危坐在教室里,束着耳朵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却没有人敢近前围观。

后来冯兰兰被她爸爸带回家后,就再没有来过学校。甚至连中考都没有参加。安烁由一开始的生气,也渐渐地变成了一丝对冯兰兰的歉疚,但忘性大的孩子们渐渐遗忘了冯兰兰。

后来,安烁考上了南市三中,可如考上了南市一中。一天,安烁放学后,却被冯兰兰截住了。

冯兰兰又全身乱糟糟的了,连衣服都好像是她妈妈的,很大很不合身,还穿着一双拖鞋。脸上也没有原先心高气傲的模样,一副颓唐的样子,让安烁不由得涌动出了歉疚心理。

冯兰兰说想和她聊一聊,安烁由于对她的确有一丝歉意,虽然有些害怕,但摸了摸口袋里安妈妈让她放在身上的防狼棒,还是跟着她走了。

冯兰兰带着她来到了一栋旧楼的天台上,安烁正准备解释自己当年并没有出卖他们。冯兰兰却已经像疯了一样,突然向她扑过去。安烁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推掉下楼。安烁立马顺势躺到地上,却仍然被冯兰兰拽着往天台边沿去。冯兰兰血红着眼睛,五官被仇恨扭曲地变了形,一副疯癫的模样,嘴里还嘟囔着“是你毁了我,我们一起死。”安烁趁机掏出防狼棒打在她的身上。冯兰兰被电击的一个愣神,安烁赶紧跑下了楼。

眼看安烁就要跑出旧楼了,冯兰兰居然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想要拦住她。冯兰兰终究还是“拦”住了安烁。她把安烁困在了每个夜间的梦魇里。被愧疚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冯兰兰跳下来时,没有碰到安烁,但是腿磕到石头上,鲜血直流。她在地上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声引来了许多的人。安烁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两人都被送进了医院。

安烁由于惊吓过度而躺在床上发高烧,等她清醒后,安爸爸就拉着她径直去了冯兰兰的病房。隔着病房的玻璃,她看见冯兰兰的腿打着石膏,被高高地架起来。冯妈妈像在一旁劝慰着她,她却歪着头在另一边,睁着眼睛,不说话。

安爸爸想拉安烁进去。安烁却抵着门,不愿意。这是她第一次违抗爸爸的意思。但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看看你,把人害成什么样子了。”安烁哭着问:

“她的腿还能好吗?”安爸爸没有回答她,但眼里的遗憾说明了一切。

最终安烁还是进去了。两个大人在一边说着话。两个孩子缄默不语。

“您家闺女现在好了吧。哎,我家兰兰也有不对的地方啊。你们还帮忙垫付了医药费,真是太感谢了。”

安爸爸满怀歉意地让她别再客气。转而问起冯兰兰的情况。

“她还是老样子,不说话。这孩子命苦啊,自小就要强,她爸爸老早就不想让她上学,想让她出去打工给自己买酒喝。我们兰兰当时进南市初级中学,都是自己考第一名得的免费入读机会。初三那时候的事,刚好给了老东西一个理由,不再让兰兰念书了。这其实怪不得你们女儿的。”她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

“那老东西前段时间想让兰兰嫁给一个脑瘫,兰兰不愿意,他就把兰兰关在家里了。没想到她会……”

此刻的冯兰兰,已经不再充满戾气,虽然表情冷冷地,但反而显得安详平和。安烁不再害怕她,却觉得很对不起她。毕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冯兰兰终于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她不再怨恨这个社会,也不再怨恨安烁。

安烁听完冯母的一番话,开始理解了冯兰兰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名额,为什么会那么努力学习。在一样的班级里,她居然早早地被社会的不公压得无法呼吸。她无法想象冯兰兰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她那么拼,从未想过放弃,可是最终还是被现实打倒了。而自己居然也是推波助澜的一份子。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

所有的歉意梗在她的喉咙里,眼泪像泉涌般一个劲地流着。而冯兰兰的在母亲断断续续地话语中,也被勾起了许多往事,眼泪这个顺着她的脸流淌着。安烁看到她的样子,更加歉疚得难以面对,她逃也似的跑出去,回到自己的病房里。

不久,安爸爸也回来了。他只说了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并没有过多得指责安烁。他知道安烁此刻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教训了。自己过多得指责只会让孩子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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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宇,他曾是一个只手遮天的恶魔领导者,却为她眸生温柔;苏夏洛,她曾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女孩,却为他尽谙离愁别绪。青春正茂不谙世事的苏夏洛,因为一次偶然的误打误撞闯进了不曾与她有过任何关联的圈子,为了帮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白凌莫,扛上了人人敬畏远离的南宫大boss。因为她像自己故去多年的姐姐,南宫宇不免多看两眼,为了能够弥补心中对姐姐数年来的愧疚,他用尽一切办法,将她留在身边,给予细致入微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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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让你有来无回,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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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部小说里,我可以向每位读者保证,每一件事,每一个故事,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如果哪位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感觉故事情节和自己知道的基本雷同,那么本人感觉十分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