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桌子上摆齐了陈明辉刚点的菜肴。
王红颜看着站在旁边手脚麻利地倒着红酒的服务小姐，不知道自己是该先拿勺子还是先拿筷子。她偷偷地打量着陈明辉，发现后者的态度从容不迫，坐在座位上，就好像这是他家的餐厅一样自在，王红颜只好学着他的样子，尽量地使自己自在一些。
王红颜小心翼翼地挟了一点龙虾肉，学着陈明辉的样子，把龙虾放在装有芥末的碟子里蘸了蘸，然后放进嘴巴里。
“啊……啊，这绿绿的东西，太辣了，什么呀这是？这东西能吃吗？水，给我水。”王红颜大口喝光了陈明辉笑吟吟递过来的一杯水，这才有功夫说话。“这是龙虾？”
“嗯。”
“这就是龙虾？”她大呼上当，“以前听同学说龙虾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世上少有的美味呢，结果就这味道？名气大过味道嘛，名不副实啊！”
“花钱吃的就是它的名气，在这个世界上，名不副实的东西多了去了。”说到这里，陈明辉转头对服务小姐说：“你可以出去了，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望着被服务小姐轻轻带上的房门，陈明辉接着说：“就比如说这间酒楼，门面不大，可是名气不小，它的名气并不是因为这里的菜肴特别好吃，其实，它这里的菜式，在齐整一点的餐厅都能吃到，味道也不见得比人好到哪里去，但它用的餐具不同一般，你也看到了，这样的餐具，不是一般的餐厅用得起的。”
王红颜望了望被她捏在手里的金勺子，点头表示赞同：“这老板真是舍得啊！”
“是吧，大家吃饭，并不是为了吃，图的就是一个气氛。”
“气氛？”
“气氛，没错，就是这个词，假设你现在要谈生意，要跟人签涉及大笔金钱的合同，你请他去路边排档吃，就算那地方的吃食再有特色，你的生意也黄了。”陈明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因为他觉得你看不起他，请他到路边摊吃，还要不要做生意？！到这里就不一样，只要看到这些餐具，他就能觉得他高人一等，特别是对政府官员来说，他是官，你要给他是官的感觉，让他觉得你很重视他，这样他就开心了，只要他开心，搞不好，这个重要的合同，在餐桌上就能完成。至于菜式嘛，我刚才说了，那是次要的，金碟玉盘里装的东西，就是再不好吃，相信也没什么人在意，或许他还会认为是自己的胃口不好，吃不出菜的味道。”
“嗯，”王红颜也呷了一口酒：“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有道理好，”陈明辉笑，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给你讲了这么多对你以后赚钱很有用的道理，讲的口都渴了，你总得给我点好处才是。”
“什么好处？我又没要求你讲，是你自己要讲的。”王红颜有些紧张，现在包房里就他们俩，天知道他起了什么坏念头。
陈明辉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来，喝酒，现在又没别人，别紧张，放松点。”
“我很放松。”就是因为没别人，王红颜想，我才没办法放松！为了掩饰紧张的情绪，她端起了酒杯。
“你想奖我点什么？要不，”陈明辉故作思索地敲敲脑袋。“就奖我现在亲你一口好不好？”说着他不等王红颜反应，便扳住了她的头颈，不由分说地亲吻过去。
“噢……别，你少乱来，服务小姐会进来的……噢……”王红颜被陈明辉的嘴堵住了嘴巴，同时脑子里的思路也被堵住了，刚才的紧张此刻已无影无踪，这是第二次，她居然又晕菜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那还是在王红颜求陈明辉为她联系实习单位的时候，那一次，是她的初吻。那时候她已经放弃了她和李毅的爱情，因为宿命，也因为——她想嫁给钻石王老五陈明辉，即便她不爱他。
“咚、咚”有人在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