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第一重境界不同,第二重境界的整个练习过程都在一个圆圈中进行,虽然活动范围被固定,但整套拳法却变幻无穷,看着乌龟的演示,王尧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乌龟依旧在专注地打拳,看着它专注而严肃的表情,王尧觉得,这肯定不是一套普通的拳法,它的威力,应该远远超过第一重境界“瀚海游龙”!
果然,几分钟之后,奇迹出现了。
乌龟身体上方的海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圈涟漪;很快,涟漪变成了一个漩涡;接着,漩涡越来越深,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最后竟然在海水之中,形成了一个深渊!
深渊直径超过5米,深度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海底。乌龟悬浮于深渊中央,依旧在不紧不慢地打太极,而王尧,却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扩张之力,从乌龟的身上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让附近海水的压力明显加大,处在其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深渊的周围,是透明的水壁,所有的鱼群游到水壁附近,都赶紧游走,就连体型庞大的鲸鱼,也不敢冒险穿过水壁,在附近观望一阵之后,乖乖地绕开深渊,朝一旁游去。
十几分钟后,王尧发现,一群长得非常奇怪的鱼,从远处游了过来。
这种鱼的头很尖,身子更像是一把长长的剑;在水中位移的速度也非常的快,王尧的目光几乎追不上它们位移的身影。
这群鱼游到水壁旁,并没有避开,绕着水壁游了几圈之后,其中一条鱼穿过水壁,闪电般地朝深渊中的乌龟位移而去,尖尖的头,就像是锐利的剑锋,朝乌龟刺去!
王尧心中暗暗地为乌龟捏了一把汗,这要是被鱼射中,那就像被剑刺中一样,后果不堪设想!
乌龟却目光淡定,它不紧不慢地歪过头,避开了鱼的攻击,而他的身形和步伐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在行云流水般地打拳。
“能够穿越水壁进入深渊的鱼只有一种,它的名字叫做剑鱼;这种鱼也是最好的陪练,如果能够成功地避开一群鱼的攻击,并且击败它们,第二重境界就算练习成功。”王尧的脑海中,传来乌龟苍老而铿锵有力的声音。
王尧暗想道:击败这一群鱼?怎么可能?这群鱼每一条都锋利如剑,而且快如闪电,乌龟手无寸铁,能避开就很不容易了,要想击败它们,简直就是天荒夜谭!
就在这时,那一群剑鱼,不再是集中为一群,而是均匀地分散在水壁的周围,蓄势待发几秒钟之后,相继穿越水壁,闪电般地朝乌龟位移而去!
乌龟的周围,很快银光四射,就像是无数道剑光,一齐刺向同一个目标一样。
而乌龟依旧在不紧不慢地练拳,动作看似舒缓,却恰到好处,每一次低头,每一次侧身,每一次出拳,每一次旋转,都成功的避开了一条条闪电般位移而来的剑鱼,让犀利的剑光化于无形。
一群剑鱼轮番攻击,竟然无功而返,相持十几分钟之后,乌龟的动作加快,身形也更加灵活,从它身体之间迸发出来的力量也更加强大。尤其是它的双掌之间,犹如握着乾坤一般,穿越它掌间的剑鱼,再也无法逃逸,剑鱼笔直的身体渐渐被扭曲,成了一个鱼球,鱼球吸附的鱼越来越多,到最后,一群剑鱼都被吸附了进去,一个硕大而滚圆的鱼球渐渐形成,并随着乌龟双掌的移动而移动,壮观的场景,让王尧叹为观止。
一套拳,渐进尾声,乌龟轻轻地一推手,只听见“轰……”的一声,硕大的鱼球如炮弹一般,被推出了深渊,抛向了海面,紧接着,海面上空又传来“轰……”的一声,鱼球裂开,一条条相互缠绕在一起的剑鱼分开,分开之后,再也不是一条条全鱼了,而是变成了鱼的碎片!
刹那间,漫天鱼片飞舞,飘回水面,成为游弋在水面的浅水鱼竞相追逐的美食。
深渊之中,乌龟收回双掌,双脚靠拢,一套拳演示完毕,水中深渊渐渐合拢,海水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王尧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心中的波澜再也无法平静,他被这套拳法深深地震撼了。
等回过神来,脑海中再次响起了乌龟铿锵的声音:“汇聚四海之灵,吞噬潮汐之力,心中洞藏天地,手中紧握乾坤,世界由我主宰,寰宇唯我独尊!”
伴随着它铿锵的声音,乌龟再次在自己周围的水中划上了一个圈,开始一步一步地教王尧做动作。
王尧明白,刚才乌龟铿锵的话语,应该就是水下太极第二重境界“临渊慕鱼”的口诀,他默记于心,也学着乌龟的样子,用脚在水中划出一个圈,然后,自己置身于圆圈的中央,学着乌龟的身形和步伐,开始练习起太极来。
刚刚恢复平静的水面,渐渐又浮现出两圈涟漪;涟漪越来越深,同时形成了两个漩涡;漩涡也越来越深,渐渐变成了两个水中深渊,一只延伸到漆黑的海底。
两个深渊之中,乌龟和王尧悬浮于空中,正在不紧不慢地练习太极。深渊的形成,让王尧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可是,当王尧发现水壁的周围开始出现剑鱼的时候,他的心情又变得忐忑起来。他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能否避开锋利的闪电般的剑鱼,他心里还没底。
很快,第一条剑鱼穿越水壁,闪电般地朝王尧位移而来,王尧赶紧侧身避开,剑鱼擦着他的脸庞飞过,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眼前闪过的银光和剑气让王尧不寒而栗。
避开第一条剑鱼之后,王尧的动作就开始有些变形了,步伐不再从容,双掌不再有力,就在这时,王尧环顾四周,他发现,一群剑鱼已经均匀地分布在自己水壁的周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不要怕,要想战胜强大的敌人,必须首先战胜自己。”乌龟的声音在王尧的脑海中响起。
“管他的,反正在梦中,死几回也没事!”王尧咬牙想到,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但是,变形的动作却很难纠正过来。
想继续纠正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嗖嗖”的声音连续响起,一条条剑鱼闪电般地穿越水壁,朝王尧射来,王尧脑海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