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缪康当保镖的时间非常无聊,这个体壮如牛的拳击手已经彻底被废,变得手无缚鸡之力,成天卧床不起,连上卫生间都要人搀扶,上下楼梯都要人背,她的母亲朱虹已经年过半百,根本背不动他,幸好王尧有的是力气,成天干起了保姆的角色,把缪康背上背下。
给一个壮小伙当保姆,而且自己也是一个小伙子,这种感觉当然不是滋味,王尧始终想不通一个问题:这个缪康,口口声声说被人害了,可是除了没有力气之外,身上毫发未损,给他当保镖这几天,也没见得有人要加害他,为什么就是好不了呢?想来想去有两种可能,一是脑子坏了,得了妄想症;二是懒病犯了,成天装病想要人伺候,每当想到这一点时,王尧心中就非常窝火。
上班时间不愉快,下班之后,王尧却过得非常充实,每天的两项训练从未停止,力量训练每天按部就班,“飞刀之诀”第一重的练习已经炉火纯青。
这天早上,王尧一大早起床,翻开《魔诀》一书,试探性地用手指触摸了第一页下面的空白行,令他惊喜的是,空白行不仅浮现出了文字,更出现了几幅示意图!
王尧终于明白,他现在即将进入“飞刀之诀”第二重境界……如影随行。
浮现的文字当然就是口诀,图画,就是练习的示意图,王尧默记下口诀和最简单的一幅示意图,然后合上书,匆匆出门去练习。
垃圾场是去不了了,他练习的地点选择在了附近一个废弃的厂房内。
空旷的厂房内,水泥地面上画了一条笔直的线,靶子在线的一端,王尧站在另一端,在靶子和王尧之间,还立着两个牌子,王尧的视线已经被第一个牌子挡住,根本无法看见靶子。
这一切,正是按照最简单的一幅示意图所设计的。
王尧闭上眼,心中默念口诀,一把飞刀出现在他前方,然后银光一闪,哐当一声,飞刀插在了第一个牌子之上,在牌子上留下一个刀痕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尧摇摇头,继续练习,在两个牌子上留下十几个刀孔之后,他有些沮丧地坐在了地上。
“难道,这第二重是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吗?抑或是自己记错了口诀?”他懊恼地想。
几分钟后,他渐渐平静下来,站起身,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再次默念口诀。
一道银光闪过,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S”型曲线,成功地避开两个牌子,准确地命中了靶心。
王尧睁开眼,激动振臂欢呼:“我成功了!”
接下来的每天,王尧都进步神速。
第二天,王尧让飞刀成功地避开了三个牌子;第三天,避开的牌子达到四个;第四天,看到最后一幅示意图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眼前,已经不需要牌子阻挡了,只要心中有目标,无论前面有任何障碍,他都可以准确命中。
……第五天的时候,书页的下方,继续出现了文字,王尧进入“飞刀之诀”第三重……兵不血刃。
这一重境界乍一看去,并无什么特殊之处,没有示意图,只是口诀变长一些。
依旧是在空旷的厂房内。
地上没有划线,也没有摆靶子和牌子。
王尧的目光锁定在墙壁角落处一只跑过的小老鼠身上。
闭上眼,默念口诀,一道银光闪过,准确地命中小老鼠。小老鼠“吱”的尖叫一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种功力,在第一重境界时完全可以做到,所以王尧并没有什么惊喜。
正准备继续练习,王尧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小老鼠是被命中了,而且躺在地上不动了,可是,地上却没有发现一丝血迹!
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发现小老鼠还活着,两只睁大的眼睛充满恐惧和绝望,它的身上毫发未损,但是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尧用手指碰了碰小老鼠,小老鼠还是一动不动,难道是吓傻了?王尧拽住老鼠的尾巴,想拖它跑,但是小老鼠却四肢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王尧终于明白了“兵不血刃”四个字的涵义。
不伤及对方,却让对方失去抵抗之力,乖乖地束手就擒,这一重境界,何其高明,也何其残忍!
再一联想,缪康不就像这只小老鼠吗?一个壮小伙,浑身无力,成天躺在床上,跟植物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难道真如他口中所说,是有人要害他?
要真是如此,那么害他的这个人的境界,已经至少达到了飞刀之诀的第三重:兵不血刃。
王尧心头一颤,没想到,一个强大的对手,已经在这个城市出现。
缪康家的卧室内。
缪康斜靠在床上,耷拉着头,双手连拿汤勺的力气都没有,朱虹端着一碗鸡汤,正在一勺一勺地喂,一边喂一边流泪。
“这可怎么办啊!换了三个医生,都没治好,难道康儿下半身就要在床上度过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朱虹啜泣着说。
“阿姨,你们家有过什么仇人没有?”站在一旁的王尧问。
“没有,老爷子虽然长着一副苦瓜脸,却是菩萨心肠,我们家的一半财产都捐给了慈善组织,人家都说善有善报,可是我们做了这么多善事,为什么还会得此恶报啊!”朱虹说道。
“那在生意场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王尧问。
“没有,我们家是白手起家,每一步,都是靠讲信用和讲义气积累起来的。”朱虹说。
“生意上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王尧紧接着问。
“有是有,这个城市,从事房地产的有几十家,不过能跟我们竞争的只有两家,这两家的老板都是我们的朋友,有合作关系,不可能害我们。只是前一段时间,老爷子想拓展市场,想在定远城买一块地,这块地在市中心,竞争非常激烈,主要的竞争对手有一个,就是定远永天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姬云。”朱虹说。
“此人你们了解吗?”王尧问。
“见过两次面,但是没有深交,不过此人面善,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再说,现在连警察都讲究证据,我们手里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怀疑人家。”朱虹说。
两人正在说话间,李勇跑了进来。
“虹姨,我在网上联系到一个医生,此人专治疑难杂症,而且有过治愈类似症状的经历!”李勇气踹吁吁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请他过来!只要能治好康儿,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朱虹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