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木川城中人人都在议论田府昨夜通天火光。
“也不知田府昨夜在搞什么名堂,炸出冲天火焰”
“什么名堂?!哼,你没听说吗?昨夜田府被灭了门,没留一个活口。。。爽快,总算除去这一窝恶犬”
刘府中刘安早起读书,专心研习账务。但大清早一个下人,边跑边喊“少爷,少爷。。。好事,大喜事!”
刘安那日惹田文虎,两个打手跑了,刘府上下都知刘安又被羞辱。
“大清早能有什么好事?”刘安一点都不在意,拿书继续专研。
“田府昨晚被灭门了!没留一个活口,田文虎也死了!”
刘安丢书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下人“真的?!”
“真的,官差已经把田府围了起来,好多人在那看呢”
刘安听他说完,猛然站起,仰天大笑“哈哈哈,报应啊。老天有眼。。。哈。”
刘安大笑几声却突然停下,继续追问“都死了?没留活口?”
“听官差说,连狗都杀了,哪还有活口?”
刘安停下喜悦脸色,心中暗想“田丑这人装傻十年,真是个人物。他心思如此缜密,也不知他逃出升天没有”
田丑逃出木川城后,向东急行一夜,清晨时在一个山坡停下。他不会骑马,但这黑马也是通灵性,知是逃命,无人指挥它,它自己朝着东面狂奔一夜,跑出百里!最后在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之时,停在一个小山坡上。
骑了一夜的马,田丑小心翼翼的从马背上缩了下来,拿手轻触屁股“嘶。。哎哟。。。”
虽然有马鞍,可颠簸一夜,谁受的了?他小心揉着屁股周围,口中底喊“哎哟”一瘸一拐的走向前方一块较平的草地,趴下后立马就睡着了。
木川城向东有三条大道,向南和西各一条,向北两条。袁志忠安排之后,其他人分头行动。向西被否定,朝那面走,一路深山老林,田丑若是找人,应该不会去那荒无人烟之地。燕雨蓝与袁孝存寻去东南方向。这也是袁志忠故意安排,因为他要回暗沙总舵,也走东南方向。这样正好三人单独走避开众人,他们面前不好责备燕雨蓝。
“雨蓝,你作为暗主应事事小心谨慎,这次你惹事不小,只好我亲自与暗王求情。这次出去寻人,你不准再惹麻烦,否则恐怕我也保不了你”
袁志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话语气很严厉,像是管教自己孩子一般。
“哦。。。知道了。。。”
袁志忠虽然听她应下,但还是觉得不妥。
“你虽为暗主,可惜你不知世事,这次你一切都听要孝儿的。你俩假扮夫妻,变化姓名,与人称游山玩水,不动声色找那田丑。若有发现,你们紧紧跟着,不可轻举妄动,立刻通知我”
“啊?!哦。。。”
燕雨蓝听到不仅要听袁孝存的,还要和他假扮夫妻,不禁想反口。但见袁志忠铁面,语气锐利,只好听从。
“是,我保证看好她!”
袁孝存听了这话,喜出望外,袁志忠说完他立刻应是。语气不仅坚定,还带着点喜悦。
“行,那就这样,我先走一步”
袁志忠直取小路,朝着暗沙总堂径直奔去。
燕雨蓝见他走了,总算松了口气,但依然瘪着嘴。这一早上受的委屈,那大得去了,心中愤愤的想“每个人都怨我,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去堵门呢。切”
六仕那时哪有时间,燕雨蓝急着去追田文虎,枪法一半,只杀数人。二人清理剩下几个打手。二人去追一开始旁边观看的三个打手,袁志忠清理田中生等人,那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去后院了,可还是被先走一脚的田丑逃出升天。
袁孝存打小就对燕雨蓝非常好,见她嘟着嘴,好生委屈,快要哭出来一般,连忙来哄。
“好了,好了。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只要找到田丑,将功补过,暗王定能原谅我们”
燕雨蓝才不是在乎暗王责罚。但这时没人再给她眼色,袁孝存又好言说破气氛。她总算收住,心情平静下来。
“那怎么找啊?”
“嘿嘿,他穿着田府的仆人衣服出去。一路上可能会有人看到,我们去询问,就说是寻你哥哥,如果方向没错,定会有些线索”
这样的追踪事例在暗沙中屡见不鲜,袁孝存从小在暗沙长大,学到不少。
“嘻嘻,找哥哥,这个好玩”
见她童心又起,袁孝存赶紧先说正事。不然一会儿她玩开了,听不进去。
“还有一事你必须记住,我化名刘则存,你化名季蓉。我呼你娘子或是蓉儿,你唤我相公。我们再不能把这事声张出去,要不然真是没挽回的余地了”
“我记住了,我们快走吧”
袁孝存同燕雨蓝青梅竹马十几年,对她特别要好,她也自知,一直把他当亲哥哥一般。她拉过袁孝存的手,蹦蹦跳跳的行在大路上。路人看来,哪能说像,这还真是一对新欢小两口。
袁孝存小时候都是主动拉她,但长大后也懂了男女有别,加上她又当上暗主,有几年没牵过燕雨蓝的手了。现在长大了,牵起来感觉自然不同。再想早上之事,他对现在情景,心中的幸福感高升猛涨,不禁思绪远飞“我现在与她假扮夫妻,那机遇奇多,借此机会我单刀直入,最后求她嫁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此,办完手上这事,回去请爹定下婚约。。。”
田丑睡了半个上午,猛然醒来,爬起来看,眼下谷里有一个小村庄。他揉了揉肩,一边捶背一边再四处看看,马儿已经没了踪影。
“果然灵性啊,我睡一觉就跑没影儿了”
田丑在山头站了一会儿,醒一醒神。突然感觉很热,脱去外衣之际顺便伸了个懒腰。然后他瞟了一眼手中外衣,刹那醒神。看着手中田府的仆人衣服,回想起自己还拿着秘籍。自己逃出时也被人看到,他们找不见秘籍,很可能会找我来寻。眼前正好有几个农家,先去弄点衣服换上再说。
下了山头,此时已过正午,烈日当头,农家吃过午饭后大多都在休息。田丑下山之时就看好了一家晾晒有衣物的农家,他偷偷摸摸的翻过农家院子篱笆,轻手轻脚的取下一套补丁满是的衣物。这还没完,他又轻手轻脚的摸去农家的偏屋,那屋屋顶有一烟囱,正是厨房。翻找一正,发现点中午的剩饭,和剩菜。田丑直接用手去抓饭菜,朝嘴猛塞。
“呃儿。。。汪,汪汪汪。。。”
这时,不知哪儿钻出一条狗来。对着田丑呲牙咧嘴,这狗堵在门口也不上前,只是狂吠。
田丑见着情况,看看碗中剩菜,狗不吃素啊,而且这都是叶子菜,也仍不出去。他急中生智,狠捏一个饭团,在剩菜中裹上油,投了出去。
这狗见他投食,开始不理,但当那饭团落在地上时,它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接着又看了第二眼,终于扭头去拣食饭团。
田丑撒丫子就跑,刚跑出门外,就看见那屋门口怔住一个老汉,他哪管那么多,直冲篱笆门。
“站到!。。打贼娃子。。。打贼娃子了。。。”
老汉刚才听自己家狗吠,出门却看狗在吃食,突然厨房里有窜出一人,把他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连追带喊。
老汉哪里追得上一个青年小伙,只是身后几只狗对他穷追不舍。田丑回头一看,心中刚想骂娘,却听身后已经传来老汉叫骂。他这一恶骂,整个山沟的人都出门来看,田丑只好向山上跑。身后的狗追得紧,他一口气跑出数里,翻过一个小山坡,匆忙爬上大树,两只狗在树下狂吠一阵总算是走开了。
田丑站在树枝上,扶着树干喘气许久,终于缓了过来。
下了大树,田丑把昨天别于腰间的万道扯了出来,朝地上一扔。解开裤带,脱去裤子,将刚才缠在手上的补丁裤穿上。审视一番现在的穿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万道。。。哼,等老子练了神功,弄死你几只傻狗”
田丑换好衣物,捡回秘籍,将衣服包裹起来,如包裹一样挂在身上。
逃出村子,田丑不识路,也不想问人,顺着大道朝东行走。他在这里惹过是非,只想快快逃出此地,走得很急。
走了半下午,出现一个小镇,田丑当了昨晚走时顺来田文虎的金银物件。换了些银两,找了家面馆,叫了一份大碗清面。
中午偷吃一点剩饭还被狗追,田丑这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端起碗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吃得爽快,他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大喊“老板,结账!”
哪知他身后有个恶汉,早就盯上了他,桌上的银两马上就被身后的大汉抢了去。田丑回头一看,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恶汉。这恶汉早守在当铺附近,看他拿着袋银子出门,他玉面霞光,却又穿得破烂,定是哪家落魄公子,是只肥羊。
田丑不敢惹他,只好走去老板跟前付账,付完帐后转身就走,却被恶汉拦住。
“你打老子的地盘过不先问过老子?要老子亲自来收钱?”
“哎,大爷,你说我哪知这是你的地盘啊,来来来,全给你”
田丑烂笑着脸将钱袋双手递上,恶汉一把抢过钱袋,打开来看是不是这小子要骗他。
“我无去处,大爷你收我做小弟如何?来,大哥我给你擦鞋”
恶汉没有理他,抓出两个银锭,是真的,这下心中大喜,得意洋洋。
田丑见他一手拿着钱袋,一手拿着银锭,一脸得意,知他已卸去防备,双手抱住恶汉的脚,猛得使劲,恶汉人仰马翻。
恶汉翻在地上,田丑立马操上旁边的板凳。还是熟悉的味道,可这次田丑才不可能像上次。他刚才饱餐一顿,有的是力气,高举板凳朝着恶汉头部连呼。
“欺负老子,欺负老子,让你欺负,来啊,来惹我啊。。。。。”
恶汉头破血流,丢下银两拿手护脸“公子饶命,我一莽夫有眼不识泰山,未请教公子姓名”
“还敢问老子姓名,糙,糙。。。”田丑见他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接着继续用板凳打他,直到恶汉双手放下,无力再挡,田丑这才扔开板凳停下。
田丑一边捡地上银两,一边碎碎低念“人人都要欺负老子,老子忍了十几年,真是够了。。。”
恶汉摊在地上不能动弹,却依然放出狠话“你敢打我却不敢报上姓名,老子兄弟众多,你走不出太山城”
“我呸!爷爷我叫耀日天,随你有多少兄弟,只管叫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