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城早晨的街道熙熙攘攘,田文虎带着几个打手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
虽然田文虎只有七岁,还是个稚嫩的小孩,但他可是田府大少爷田中生的儿子,而且身边随时跟着田家高手。街上的人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本来摩肩接踵的人们,见它过来,硬是给他挤让出了条大道。
田文虎边走边拿街边摊铺的东西吃,像是他自己家的一样。他拿什么都吃一口,随手一扔,又拿一个。
街边有一小乞丐无力的靠在柱子边,跟前放一破碗,奄奄一息的样子。田文虎丢的半个包子掉在他眼前。他几乎是扑向那个包子的,捡起后慌忙塞入嘴中,生怕别人抢去。
这半个包子,他也不知什么味就进了肚子,但吃一小块感觉更饿了。四下望望,这时前面又掉一个,小乞丐冲忙去抢。
田文虎啃一个饼,突然发现前方一个游街卖麻糖的,他扔下手中的饼就想去追。
小乞丐在人群中东找西看,突然一个饼在他眼前落下,他眼中只有这个看起来香喷喷的饼,全然不知周围人物。
田文虎刚迈出腿跑起来,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小乞丐挂翻。还好他身边的高手反应迅捷,这才没摔在地上。
没等田文虎发话,小乞丐就被另外两个打手摁在地上。
“连我也敢惹,活腻了吧”田文虎虽然才七岁多点,但说起话来却带着匪气。他转过身看,打手摁住一个小乞丐,一身破破烂烂,脸黑得只剩两眼珠了。
小乞丐被摁地上,脸贴着地面,挣扎起来,伸出碳材般的手想要捡饼。
田文虎捡起地上的饼,示意打手把小乞丐放开“想吃饼啊?来,给你给你”
小乞丐也不说话,夺过田文虎手中的饼就大口猛吃起来。
“慢点吃,吃了我的东西,你就是我的手下了,以后管你吃饱”田文虎年纪虽小,但使坏的心思缜密。这小乞丐骨瘦如柴,自己打他脏了手,让打手打他,可能一下要了他的性命,不如把他骗回去慢慢整他。
哪知小乞丐听了他这话,把吃了一半的饼往他身上塞去“那还你”转身就要走。
“敢耍老子,把他弄回去”田文虎报复之心更重了。
一个稍壮的打手抓过小乞丐,甩肩上就走。他在打手肩上也不挣扎,一幅全然不在意的死鱼样。
木川城西北两面环山,乃一荒山野城,并无城墙,街道房屋也坐落不一。
田府依着东北面山脚而建,西面还有山上小溪流下。引入府中,水点龙睛,建有活水池塘。
小乞丐被扛回田府,打手把他丢进池塘“赶快洗,洗干净了给你新衣服穿”
小乞丐听说有新衣服,将身上大洞烂衣丢在一旁,埋头猛搓身上的肮脏处。他清洗位置的水也黑了很大一片。
“你小子被带入这田府,应该感谢小少爷。你只要把他伺候好了,以后保管你每顿吃得饱饱的”
“真的?能有饭吃?”小乞丐这时已将泥土洗净,抬头望着打手。
“这还有假?来到田府还能饿着你不成,上来吧”
打手伸手去拉他,见小乞丐虽还披头散发,但也遮不住高鼻大眼。
“我叫田丙,以后少爷会给你名号。在田府中你只要照顾好少爷就有饭吃,但要懂得规矩,要不然会吃不少责罚”
小乞丐被拉上岸,裸身抱怀“丙叔,说好的新衣服呢?”
“哎!在少爷他们面前可不许这样叫我。我们当下人的可没有长尊之分,你叫我田丙就行。新衣服有,你跟我走吧”
在去工仆房的路上田丙给他讲府中各类规矩“我现在说的你可要记牢,免得以后吃皮肉之苦。你是小少爷带进府的,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是最重要的。其次在田府中,像小少爷那样穿锦缎华裳的,那都是主子。碰见他们要先这样行礼,他们如有吩咐,你照做就是。。。”
“田丑快过来”
小乞丐来到田府有些时日,田文虎赐他田丑名称。
田文虎第一次看到一身洗净,穿着下人衣服小乞丐时,惊了一下。没想到小乞丐高鼻大眼,如此俊俏。虽然自己也称得上一个帅哥,但他心中自知,自己和小乞丐比起相貌,也要差一截。所以以田丑唤他,乃妒嫉之心。
田丑丢下手中的扫帚,跑了过去行礼“文虎少爷”
田文虎指着眼前的草地“趴下”
田丑哪敢不从,只好趴下。但才刚趴下,田文虎就骑到他背上。
“驾,驾驾。快走啊,我要给我爹看,我学会骑马了”
“去你妈的,弱智一样,还想学骑马”田丑当然不敢说这话,只能依着田文虎,这只是他心中咒骂罢了。
“爹,你看我会骑马了”
田中生见自己儿子骑着田丑,眉开眼笑的指着田文虎对他三姨太说“哈哈哈,快看虎儿有老子几分勇姿”
三姨太靠在田中生怀中,拿手轻拍他胸,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明天就买匹马给你骑,过去玩吧”,田中生最近和新欢黏得紧,挥手支吾开田文虎。
“谢谢爹,孩儿下去了”
“起来啊,走了”田文虎一脚踢在田丑屁股上,把他踢个狗吃屎。
至从两个月前,田中生取了三姨太,就再没有闲心教他练道习武。田文虎找他几次,都是支吾过去,今日也是如此,他气愤不过,把气都撒在了田丑身上。
第二天一早,田乙牵着马来找田文虎。
“文虎少爷,大少爷吩咐给你买的马”
“这马好看!快抱我上去”田文虎看这马全身墨黑,很是漂亮,急着喊田乙抱他上去。田乙把马缰给一旁的田丑,双手把他抱了上去。
田文虎一骑上马就做昨天骑田丑一样动作,腿蹬马肚子,口子大喊“驾”
黑马嘶叫,高抬前腿向后立仰,田文虎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田丑七岁瘦弱小孩,哪拉得住马,手中缰绳一下脱了手。见主子飞了出去,他也不笨,赶紧抢在田乙前面去扶田文虎。
“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田文虎站起来一拳打在田丑脸上,他年纪虽小,但三岁习武,人也稍壮。一拳把田丑打趴在地,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马你都拉不住,想害死老子啊?”
田文虎一时气愤,打趴田丑,但见他抱头蜷缩在地上,想了一想。田丑如此瘦弱肯定是拉不住马,但他能在第一时间来扶我,倒还算得上对我一片忠心。
“这就死了啊?”
“没,没。谢谢少爷神勇,为我拔牙,这颗牙疼了好久了”田丑赶紧爬起来,口中吐出两颗牙齿,口中含血笑着给田文虎说。
“田乙去给我把马牵到马棚去,田丑你跟我走”
田文虎见田丑不仅打不还口,还借机倒夸他,更觉田丑对自己忠诚。比身边不时换人的打手要好,那些打手个个身体硬如石头,打他们,别人没事,自己够疼。现在有这么个护主的沙包,还真是不错。
田文虎被马摔后,一时不想再骑,闲来无事带着田丑和两个打手出去使恶。
行在街上,田丑这几天都在田府,出来了,仰头看看外面的天空,想想这几天来的遭遇。田府里虽然不愁吃喝,可每天被那个弱智拳打脚踢,也没少吃苦头。但回想刚才扶起他之后,语气和态度好像缓和许多。
田文虎如以前一样,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说来巧了,路边木楼上一大妈晾晒衣服,不小心手肘靠下一花盆。花盆正朝田文虎去,田丑走在后面正好看到落下的花盆,他忙推开前面田文虎,自己拿头接下花盆。
“干什么?反了你了!”田文虎一个踉跄出去,今早摔一跤很是郁闷,他带着火气回过头来,但看身后田丑,头顶一堆泥土,上面还有鲜花朵朵。
田丑头上鲜血直流,头晕目眩,很快倒在了地上。田文虎伸手试试他的鼻息,还有口气。这时他总算明白,刚才田丑为了救他,这才推开了自己。
“想害老子啊,你等着”说着就带着一个打手冲上楼去,把那妇人拉拽下来。
这事错在妇人,她家境也不算差,理论之后愿意赔钱,这才了结此事。
“今天运气真他妈的背,把他抗回去,好生照料”
“文虎少爷,嘿嘿嘿”
田文虎第二日早上来看田丑醒来没有,却看田丑躺在床上痴笑。
“砸傻了?”
“嘿嘿嘿,没傻”
田文虎倒吸一口凉气,还好田丑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