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就不活在你的阴影里。不。
你给阴影吐一缕曙光——正好照在你
石棺上。你的形象完美。尤其你的
眼睛明智于骷髅上的一对空洞。
你艳羡“他们”在太空把玩
银河里的八带鱼，捉了一群精灵
给你免费展示。美女蛇，扭动鲜嫩的
细腰，勾引你的电话，一同殉葬。
西装，革履，赏你一条领带。
“不，是红领巾！”此刻，他为
太空墓室的“休闲装”祷告——
“尊敬的部长先生，及其幕僚：
你们的恶，本隶属于原罪，可是……”
——下界，在恸哭。你却欣喜于你的
忏悔；张贴悔过书，就可以无罪
释放。你的念头点燃殡仪馆一号炉。
你手捧你的骨灰：“哦，里面
还有我的钢板，和金牙！”现在，
正值早春，你从石棺发芽。
“看，那是虬榆”；“不，是龙爪槐。”
此刻，你为墓园捐一片弯曲的风景。
201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