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称霸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早上上学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要有什么好事儿发生。你看,太阳多红啊,就像去年中秋节吃的礼品月饼。风儿也吹得柔柔的,就像麦当劳里炸薯条的香味一阵阵地袭来。路边的树真绿,和昨天吃火锅的猫耳菜似的。身边的同学们也都欢天喜地地向学校走,那劲头儿就像……,不好意思,又想到吃的东西上去了。总之,我感觉今天有好事。
果然,一进教室,就看见同学们三五成群地热烈讨论着什么,我赶紧问同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同桌一脸惊异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老师全不在家!”
原来,我们班的语文、数学、外语老师都不在,去参加什么表彰大会去了。一大早就来了一个我们谁都不认识的音乐老师,说这一上午四节课都由她来上。
“耶!全是音乐课,太棒了!”孙博轩高兴得直蹦。
那个音乐老师的话让我们兴奋的心情顿时落入冰窖。“谁是班长?你来安排一下这几节课的学习内容。”
又是苏佳宁!哼!山上没老虎,猴子称霸王。我就看不起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为非作歹、作威作福的人了。
第一节课,苏佳宁让我们描字帖,好几个同学都吵着说没带,问她怎么办。她振振有词:“没带自己想办法!李老师在的时候你也问来问去的啊?反正我检查的时候你们要是没有写,我就告诉李老师!”
切!就知道告诉老师,没本事!动不动就学李老师说话的语气,她以为她是老师呢!烦人!
管不了他们了,我赶紧掏出字帖,拿出钢笔,对着那些可恶的字,奋笔疾书。描,描,描,就是照着下面的印儿写字呗!不知道这样对于写字有什么帮助,你看我写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长进,分明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浪费生命。对了,还浪费我肉乎乎的手指,这手扇起pià ji来那可是超级厉害的哦!今天这该死的笔也和我较劲,一会儿粗一会儿细的,可能是灌水灌多了?
“第三排靠窗户的同学哪去了?”音乐老师一抬头,发现于伟嘉人没了,赶紧问苏佳宁。
“欠儿头”几步跑到于伟嘉的座位,一把拎起两个人来。哈,于伟嘉和刘凯迪躲在桌子底下摆弄神奇宝贝卡呢,“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上课?上课的时候敢玩卡!”老师还没说什么,苏佳宁先数落上了,“老师,把他们卡片没收吧!”老师让他们把卡片放到讲台上,看了他们一眼,懒得说话,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了。我估计他们两个一定恨不得把苏佳宁的脖子拧下来,要是那样,我们就不用每天都看着她欠儿头欠儿脑地管三管四了。
我是最后一个交本子的,怪不得妈妈说我是大磨蹭,这一节课我连一篇字帖都没写完。这个“欠儿头”,整人比老师狠多了,老师上课也没说留这么多课上作业呀。
我得想法治治她。
三十七计
要说出个馊主意什么的,那我可是有一号的。虽然不能比三国里的诸葛亮、水浒里的吴用,怎么也能比一比她“欠儿头”苏佳宁呀。
第一节课结束后,我把哥儿几个聚到一堆儿,开始忽悠大家群策群力想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嘛。我说,咱们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能让“欠儿头”把这好日子给毁了呀。孙博轩们点头不已。于是,几个小脑袋凑到一起,几分钟后,一条妙计诞生了。什么妙计,不能告诉你,保密。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可是历代兵法上都没有的哦,我们命名它叫三十七计。
“这节课我们考生字,每个人拿出一张稿纸!”
“唉!”同学们都不高兴,原本以为主科老师不在,我们可以轻松一些呢,结果比老师在还累。
“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孙博轩道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
“就不能让我们轻松一下啊?”曲邦宁随声附和。
“是啊”,“是啊”,底下群众的呼声一片。我看了一眼我同桌,她也不拿稿纸,跟着说着“是啊”“是啊”。苏佳宁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说:“赶紧拿纸!”
“拿什么样的稿纸啊?”曲邦宁问。
“平时老师发的!”苏佳宁说。
“自己拿的稿纸行不行啊?老师发的没带!”赵宏宇说。
“行,赶紧写好名字!”
“在哪写名?”
“写不写班级啊?”
“拿多少个格的?”
“四百个格的行不行?”
“用正面还是背面写字?”
男生都开始捣乱。
“别说话了,现在开始考!”“欠儿头”终于看出来男生是在故意整他,虎起脸来说。
突然,一个最有创意的声音出现了。“我什么稿纸都没有带,能不能把你的稿纸发给我一张啊。”这创意的发明者,当然是众望所归的我同桌了。
我简直对这创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欠儿头”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圈套,不情愿地停下来,走回自己的桌前,找出稿纸本,撕下一张送了过来。男生们恍然大悟,纷纷举手,表示自己的稿纸没有带,希望班长发一张。苏佳宁受到追捧,乐不可支地左一张右一张地发起来。
“干脆,每个人都发一张吧,这样多统一啊。”我同桌就是有创意。
“是啊”“是啊”,女生们也行动起来了。
苏佳宁非常高兴,把本子全贡献了出来。等到大家都发完了,她还特意问了一下,有没有没拿到的。“没有!”大家乐呵呵地齐声回答。
“好,现在开始听写。第一课——”这时,“铃……”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欢呼起来,一涌而出,只剩下苏佳宁一个人拿着课本发呆。
耳朵罢工
“上课!我们继续考生字。”哎!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回,“欠儿头”要变本加厉地报复我们了。我看了一眼同桌,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着稿纸准备写,自己也就无可奈何地铺了铺稿纸,拿好笔等苏佳宁念生字。
“第一个:敬佩。”
“第二个:流连……”
“什么?‘牛年’?”于伟嘉总爱和她斗嘴。
“流连!”苏佳宁以为自己读音有点不准,这次读得很重。
“留钱?”又有一个人问。
“流——连!‘流水’的‘流’,‘连续’的‘连’!你们能不能考了?”苏佳宁有点着急。
“哎呀,别磨叽了,一个词耽误这么半天,赶紧考!”赵宏宇反过来还责怪上苏佳宁了。
苏佳宁张了张嘴,一时想不到说什么好,只好继续考。……
“慢点啊!我们都没跟上!”周子怡说。
“刚才是什么词?”于伟嘉喊。
“下一个:伤疤。”
“等一下,等一下,‘圈套’后面是什么?”
“指挥。”
“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突然间,好像大家的耳朵都突然出了问题,这节课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我们的斗争终于有了效果。苏佳宁放弃了考生字,在黑板上写了两篇数学题让我们写。
“两篇?能写完吗?都快下课了!”葛一鸣喊起来。
这话我可以理解,并不是下课不下课的问题,其实就是刚上课,葛一鸣也写不完,因为他根本就不写。
“就是啊,数学老师没说今天让写这么多题!”
“光给我们留了,你自己怎么不写?”班级一下子更热闹了。
音乐老师放下手里的杂志,瞪了苏佳宁一眼,责怪她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看看书,写写字,干什么都行,别说话。”
整队癖
第四节课。一进教室,又看见苏佳宁站在讲台上,拿着语文书,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同学们刚坐好,就听见魔鬼的叫声:
“这节课我们继续考生字,大家把第二节课考的那张纸拿出来!”
“还考?不是考过了吗?”李羽佳受不了了。
“就是啊,能不能让我们轻松一会儿啊?”赵宏宇说。
“酥饼,求你了,别考了,求你了!”于伟嘉跑到前面,一面说着一面给苏佳宁行礼。
“求你了,别考了,我们要累死了。”
“那好吧,这节课读课文,一个一个读。”苏佳宁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等老师回来她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音乐老师可能有事,让苏佳宁安排我们打饭,她先出去一趟。我们刚想去抬饭桶,谁知苏佳宁说我们刚才读的不好,要全班再读一遍,读完都已经是七八分钟之后了。同学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于伟嘉干脆没理她,跑出去了。这下,她才放我们出门。
平时,我是在学校吃饭的。今天,因为妈妈中午要带我去看眼睛,我跟着回家吃饭的同学一起出门,苏佳宁送我们。
在班级门口,她让我们站成一行,非要按照大小个站,总算站好了,刚走到操场上,她就喊“停!”,说我们队不整齐。整队,接着走,没走几步,她又整队。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五六次,我们才算走到学校门口。校门口只剩下我们班几个家长了,你说我们出来的有多晚。
我同桌是每天都回家吃午饭的。所以,她是苏佳宁最大的受害者。我悄悄地和同桌说:“我真同情你们,看样子你们早晚有一天会被苏佳宁活活给饿死。”
同桌对我的话一副无奈的表情。我也很无奈。多美好的一天,全让这个“欠儿头”给搅和了。真是的。要不是我们耍点阴谋诡计,简直比老师在时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