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震荡山谷，燕惊鸿独臂难支，仅剩一张嘴尚有余力怒骂：“你胆敢如斯狠毒，你不怕天道报应，胆敢不惧昆仑十大金仙的怒火？”
“十大金仙？我呸，老子还太上原始天尊降临呢！”叶凡轻蔑冷笑，手指飞剑，将其缓缓挪到燕惊鸿眼前。
直面这恐怖死亡，燕惊鸿仰头怆然大笑，他终于醒悟，今日是自己的大限之期到了！
诸事不顺，这便是报应到了。
“咝--昂！”
失去番天印的镇压，远古灵兽白矖发出了一声解脱似的胜利嘶鸣。
它的眼神中有种快意、兴奋的神色，望向燕惊鸿时，满是鄙夷与嘲讽。
娜塔莎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惊惧表情，直到现在，她才对叶凡的能力有了清醒的认识，俄罗斯军方败在他手中不冤，黑寡妇妄图控制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不仅是深深的震动，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凝视着冰天雪地中那个身影，娜塔莎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燕惊鸿，你伤天害理，心术不正，可以去死了！”手指并拢一屈，叶凡直指燕惊鸿心脏！
“你等着被昆仑打入十八层地狱吧，永世不得超生！”将死之人，无外乎两种，要么苦苦求饶，要么色厉内荏，燕惊鸿便属于后者。
在他喊出遗言之际，叶凡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之极，原本将要射出的飞剑也悬在了半空。
“哈哈哈，鼠辈，怕了吧！速速解开幌金绳，我饶你不死！”到了这种时候，燕惊鸿还做着春秋大梦，以为叶凡被他的狠话唬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叶凡停住了手。
眼前一抹白芒扑面而来，燕惊鸿的身体被直直抽上了天空，随即在惨叫声中，被白矖那巨硕的尾巴绞缠起来，一道道排山倒海的恐怖绞杀力箍紧了他的身体，发出了噼啪爆响！
血水沿着一圈圈救生圈似的粗壮蛇躯沁下，染红了白矖的躯体，染红了雪地。
燕惊鸿双目凸出，在一阵惨绝人寰的最后的狂吼中，被活生生绞碎了双腿。
随后是上半身的骨骼和血肉，包括五脏六腑都在巨力下挤压成一团糨糊，肺部仅有的空气也被倾轧干净。
这惨烈的嘶吼，又一次把昏迷的喀秋莎惊醒，入眼便看到这一幕不似人间的恐怖，差点再次叫她昏过去。
啪！
一堆肉泥甩向了远处，燕惊鸿仅剩一颗头颅完好，但他还没有死透，居然还吊着一口气在残喘。
叶凡摇摇头，手指一点，幌金绳在雪地中蹿过，洗尽污浊，落于掌心。
随后，那柄袖珍小飞剑也被收起，掖进腰带里，转身走向另一边，叶凡捡起了番天印，装进口袋。
收拾完战利品，他再没理会燕惊鸿，阔步走向了白矖面前！
“小心！”娜塔莎禁不住一声惊呼，那非人非蛇的怪物在她眼中，比燕惊鸿更为恐怖，他为什么要去接近那怪物？
叶凡脸色轻松，站在白矖前头，竟向它说道：“仇敌已死，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这灵兽眼神眨了眨，凶戾之色渐渐褪去，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向他点了点头，扭动蛇躯，拖出一条血痕，沿山谷向远方迤逦游去。
它能通灵？听得懂人话？
两个女人都倍感震惊，呆立目送着它离开。
没走多远，白矖又折返回来，向叶凡招了招手，似乎在示意什么。
“哈哈，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需你回报什么。”眼前更加离奇的状况让娜塔莎、喀秋莎相视不解，他能看懂这怪物的手势？
白矖定定的目光注视叶凡片刻，依然固执地挥了下手，向前方的雾气中游弋而去。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叶凡究竟经历了什么，当他向燕惊鸿举起审判之剑时，脑海中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的神识。
那似冰雪一样清冷的神识，竟来自于白矖！
与任何生灵发出的语言都不相同，这神识直接印到了叶凡的脑海中，表达出它的意念。
这似乎与道家的千里传音术如出一辙，但又完全不同，因为，它不可能发出与人类一样的语言。
即便如此，叶凡当时显现出的古怪神色也说明他内心深处的惊讶与震动，这远古灵兽竟向他提出了要求，阻止他手刃燕惊鸿。
不错，白矖的要求便是要亲手复仇！
在以野蛮巨力绞杀掉燕惊鸿之后，这通灵的白矖衔环相报，要叶凡跟随它前往一处地点。
鸟兽蒙恩，知道结草衔环以报大德，相比之下，凡夫俗子中又有几人能做到？
叶凡暗暗感叹之余，婉言谢绝了它的好意，不过，白矖却极其倔强，一定要叶凡跟随它。
“走，跟上去瞧瞧！”既然如此，且看它到底要干什么，招呼着两个女人，叶凡绕过那滩带血的战场，跟了过去。
顾不上和喀秋莎算老账，娜塔莎收起手枪，紧紧追随叶凡，怀着强烈的好奇和某种说不清的心情，踏着山谷中的积雪，加快了脚步。
这个时候本该是最佳的逃走时机，但放眼望去，四面都是冰封的峭壁，喀秋莎想逃也无路可逃，只能委曲求全，跟随这两人继续跋涉。
山谷前方不远处，一处冰川下显现出一个幽深的巨大洞口，白矖回头又招了下手，示意叶凡三人跟进。
这里大概就是它的老巢了，怪不得会拼死与燕惊鸿厮杀，任何生灵天生都具备领地保护意识，白矖也不例外。
“这山洞通向什么地方？”喀秋莎谨慎观望两眼，显出了畏惧。
“进去就知道。”叶凡头也不回迳直走入两人高的巨大山洞，隐约地，他好像察觉到其中散发出某种不同寻常的灵韵。
“废话。”喀秋莎随口嘟囔了一句，忽然间，迎上了娜塔莎冰冷的目光，讪讪闭紧了嘴巴。
“问的也是废话。”娜塔莎冷冷撂下句话，抢先一步走进去。
黝黑的山洞内看不到尽头，地势一路倾斜向下，仿佛通向了地底无尽深处，脚下空旷而平整，除了一开始出现的少量冰雪，之后便是僵硬的冻土。
前方传来的沙沙声，是灵兽白矖游弋时发出的声响，不知道深入地下多少米，眼前渐渐出现了淡淡的光泽。
灵气充裕地可怕！
就算是当初在复活岛上那一整座地底灵脉，也没有如此充沛的灵气，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种奇迹？
莹白的光辉照亮了前方洞内一汪水潭，那仿似水银的宁静波光显出其与众不同的特质，超乎寻常的灵气就是从这潭底透出的！
哗啦！白矖巨大的身躯破开水面，迅速潜入水潭，留下了一汪波光荡漾的翻滚水花。
绕过这圆形水潭，前方留有两个洞口，俗话说狡兔三窟，看来这些都是白矖出入洞窟的通道。
没过半分钟，潭水一阵翻滚，白矖手捧一块辉芒四耀的石头，出现在三个外来客面前。
看到石头上闪耀的五色虹光，叶凡异常震惊，脱口而出：“这是……五彩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