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李扬下达搜山令时,前方战场传来了一则最新消息:西伯利亚军花喀秋莎失踪。
或许,她是阿尔法特种部队唯一的幸存者,科李扬随后向军队发出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喀秋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为喀秋莎的父亲,巴洛洛夫上将也是一位俄军实权派,统领西伯利亚军区大本营,现在鲁塔夫元帅这个金字塔轰然倒掉,科李扬哪里敢四处树敌,再得罪巴洛洛夫。
一大批中央军区部队星夜赶赴乌拉尔山区,积雪遍布的山道上排起了长长的卡车队伍,空投的伞兵在半小时内迅速抵达前线,沿着敌人刻意留下的足迹展开拉网式搜索!
这一次,科李扬也压不住秘密,将情报及时传递到克里姆林宫。
看到现场发回的照片,倾听着秘书的陈述,克里姆林宫主人又一次在深夜中陷入了沉思。
经历过鲁塔夫元帅之死,这位以铁腕睿智著称的总统没有出离震怒,反而平静地像冬天里的贝加尔湖。
只是,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怒意与精芒,俄罗斯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灭亡了,这会是一两个人干的?执行过车臣斩首行动、清剿过外高加索武装势力、处理过多次黑寡妇恐怖袭击案,阿尔法战士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铁血精英,究竟他们遇上了什么,会毫无还手之力?
世界上有哪一支特种军队能对他们造成这样毁灭性的打击?
没有!黑寡妇更不可能。
沉思过后,总统先生向全俄下达了秘密一级警戒令!同时,电召机要秘书将那个足以引发全球恐慌的黑匣子带到他的办公室里……
数以万计的俄罗斯中央军正规兵力投入乌拉尔山区,在一处密集的松林里,叶凡将肩头的喀秋莎丢到了枯草堆上。
“喀秋莎!”看到这个女人,娜塔莎双眼射出了无比的怨恨憎意!
这是她的宿敌!两年前,在圣彼得堡一次恐怖袭击中,娜塔莎和喀秋莎这两位代表邪恶与正义的俄罗斯女人第一次交手,那一场战斗,在喀秋莎的狙击枪下,黑寡妇损失十多位精英,而娜塔莎则牢牢记住了这张面孔!
第二次交锋,在数月前的那一场正面对决,位于格鲁吉亚和俄罗斯边境地带,阿尔法特种部队与黑寡妇短兵相接,娜塔莎、喀秋莎两个恩怨颇深的敌手以刀剑拼杀,娜塔莎险些命丧在军刀下,喀秋莎的脊背也被西洋剑刺下了一道透体伤痕……
如此死敌,狭路相逢,娜塔莎除了憎恨之外,更多的是惊惧,被叶凡的恐怖实力再次深深震撼!
只有亲身体验过、交手过,才知道面对阿尔法特种军人时的残酷与血腥,那样一支非人部队、黑寡妇的死敌竟然在他手上被屠戮得一干二净,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假如他是黑寡妇的敌人,恐怕自己早已死无全尸。
“你认识她?那就交给你吧!带上她,我要活的。”叶凡挥了下手,望向身后雪地中的脚印,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色。
“我会杀了她!”娜塔莎双眸中射出强烈的狠毒之色,这与她的娇美容颜形成强烈的反差,黑夜中她的脸色彷如中世纪古堡里邪恶的女巫,乖张冷厉,却又绝美妖冶。
“娜塔莎,不要触怒我的底线,我不杀女人,但我会叫你后悔做人。”叶凡手一扬,摄来她手上的AK,对着后头的山野按下了一阵子弹!
枪声透过雪地松林,传出数里,惊动了刚刚空降的伞兵。
“你这个疯子!”娜塔莎恶狠狠骂了一句,抽出喀秋莎的军腰带,绑住她的脚腕,另一头挂过肩头,拖着喀秋莎的身体,向另一个方向迈开了步伐。
捡起喀秋莎的三角军帽,叶凡吹了声口哨,拎起AK慢条斯理跟在后头。
屠戮完一整支特种部队,他的调虎离山之计确实成功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前方将会有什么样的凶险在等待他们……
茅山宗灵墟峰顶,两个身影对坐在夜空下,一道装,一麻衣,这两人正是阮翰林与清风真人!
头顶的松树飘下一蓬针叶,清风真人嚯地一下睁开晶亮双目,缥缈的声音传入阮翰林耳中:“如何?”
阮翰林脸色黯然,摊开双手,注视着面前的卦牌,低声叹道:“师叔祖,如此卦象,怕是大凶大恶之兆啊!小师弟他……”
当年在宗派时阮翰林便专精于命理风水八卦,如今得到清风真人指点,数十年来积攒的疑难问题全部迎刃而解,仅仅几天,推演之能便精进良多。手头上这一卦,显现出叶凡正身处极度危险之中,俄罗斯远在天边,即使想施以援手,也鞭长莫及,阮翰林岂能不动容。
清风真人淡淡一笑,拂须摇头:“痴徒,人算不如天算,以过去现在洞彻未来,洞若观天。人众能胜天,天亦能胜人,生生死死,你我不过是雾里看花,水中观月罢了。”
阮翰林皱了皱眉头,不太理解师叔祖的谒语,难道这卦象显现也有错?此易经第六十四卦,唤作“坎为水”,两水重叠,危机重重,进退两难,乃是一大凶卦啊。
“福兮祸之所倚,痴徒,你那小师弟吉人自有天相。”清风真人淡然说道:“物极必反,于险境中自拔,方可成就常人之不能!”
“是,师叔祖所言甚是。”阮翰林稍稍宽心,但心头依旧有浓浓的忧虑挥之不去。
但愿他吉人天相,能安然渡过此劫……
没走多远,喀秋莎就被冰凉的积雪惊醒,满头金发乱糟糟夹杂着雪花,还没看清楚敌人是谁,四肢便挣扎扭动妄图摆脱束缚。
“老实点,婊.子!”娜塔莎扭头厉声呵斥。
“怎么是你?”熟悉的对手,熟悉的脸,让喀秋莎份外震惊。
娜塔莎冷冷哼了一声,松开皮带,懒得去管她,拖着一口人肉麻袋在深达半尺的积雪中前行,费力不讨好,她知道,有叶凡在,被解除了武装的喀秋莎根本不可能逃走。
“还记得我吗?美女?”叶凡如鬼魅的身影飘至喀秋莎面前,屈尊俯身解开了她皮靴上的束缚。
“你!你这魔鬼!”从来都是处变不惊的喀秋莎,此刻竟疯了一般,瞪大惊恐的眼睛,如非洲大草原上的跳羚,蹦起来就向反方向逃去。
噗通!两腿膝盖处突然一酸,喀秋莎扑面栽倒在厚厚的雪地里。
“对不起,喀秋莎,你暂时不能走。”那个魔鬼般的身影又蹲到了她面前,笑呵呵替她戴上了军帽,伸出手来:“要不要我拉你起来?”
“在那里!”后方几百米远处,传来了俄军士兵的叫嚷。
喀秋莎绝望的眼神重燃了希望,可就在一眨眼之后,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竟消失不见了。
随即,黑夜中隐约响起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喀秋莎超出常人的目力却看到,那一个个伞兵如中弹的靶子,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连续倒毙在茫茫雪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