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仙离神诀……”令申仙王细细咀嚼着这仙法的名字,想从中参透一些玄机。
但仅从字面上看,是没有办法猜到这仙法真实细节的。
百里疾也在悄然关注,忽然,他目光中闪过一道凝重,沉声说道:“来了!”
令申仙王脸色一惊,向前半步,与百里疾并肩而立,互成犄角之势。
歌兰堡外,传来了一阵癫狂刺耳的女人笑声,那笑声穿过,炸裂崩碎声连绵不断!堡中的一草一木都惨遭声浪摧残!
“这个疯女人!”令申仙王怒声叱道:“这么多年未见,她还是如此无理取闹!”
“唉……此女心魔太重,怕是此生都不可能摆脱孽道……”百里仙王摇着头,单掌擎起,一片银白光幕从他手掌中凝出,越扩越大,渐渐形成一整面透明的白色光墙,横在众人前方,构成一道屏障。
司空钊天没有任何表情,仍在向叶凡灌输仙法口诀,倒是一旁的司空宛月,显出了慌乱。
是什么人侵入歌兰堡?那女人为何要这么做?
“司空钊天!你还惦记着那死去的贱人,为何……为何你宁愿守着一个死人,不愿见我!说说说说--”
漫天都回荡着这女人尖利的疯叫,轰然一声巨响,大厅上方,一道身影直直砸落下来,极其粗野地穿透了天花板,在一片玉石飞溅中,落于大厅中央。
与此同时,司空钊天刚巧完成仙法传授,扬起了目光。
“红英,你何苦如此……”司空钊天迎上那女仙狂热的眼神,嘴角牵出一丝苦涩。
这名女仙额头点着一抹朱砂状的梅形印记,容颜绝美,却顶着一头狂舞的白发,一袭鲜红似血的裙裾恣意地飘扬,拖曳在地,犹如从血池中走出,妖异邪恶,戾气横生。
“司空钊天,这都是拜你所赐!”这名女仙指着他恨声说道:“你辜负我一生,今日我来和你做个了断!”
这话立即让司空宛月提起了警惕,插嘴问道:“父亲,她是谁?”
司空钊天叹着气,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这红英是曾经追求过他的女仙,当年两人之间有过一些感情纠葛,后来司空钊天与夏娅一见钟情,结成道侣,便隐居于歌兰堡,斩断和红英的牵扯,多年不曾露面。
“这就是你和那贱人生下的孽种?”红英也看到了司空宛月,瞬间对她恨之入骨,热血涌上脑门,那梅形印记爆出了血色的红芒!
“住口,红英!晚辈有何过错,要如此恶语相向?况且当年你与钊天老弟的事,本就没有对错,无缘何必强求,放下执念方能更进一步!”令申仙王沉声劝阻,他作为司空钊天的知己好友,又是老大哥,自然要站出来规劝对方,化解这段恩怨。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红英根本不给他面子,指着司空钊天冷冷喝道:“我听闻你今日要在此地招婿,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拜堂成亲!”
听到她这狠话,令申仙王、百里仙王相视一眼,都露出了疑色,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哈哈……钊天老弟招婿,岂是儿戏?”歌兰堡外,一个浑厚的声音响遍天空,这声音传来,三位仙王都是面色一冷,显出了紧张!
叶凡马上意识到,这才是正主!
那个红英并不是司空钊天等人忌惮的来客,这位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大厅半空中,一阵波光震动,虚空寸寸裂开,化为无数的漩涡飞舞,这仙府大厅终于承受不住强大的压迫,墙壁和残破的天花板逐一崩碎,化为了粉尘!
司空钊天、百里疾、令申三位仙王同时出手,布下层层屏障,护住两个修为弱小的晚辈。
红英仰面肆意大笑,白发在那无数崩碎的尘埃中狂舞,如妖如魔。
大厅不复存在了,天空的镜像仙阵映出了几道新的影子。
一只戴着金丝手套的手掌,横空出现,往虚空中一抓,所有的尘埃都被它吸去攥住,这片动荡的世界迅速恢复了清明。
三个年轻的身影踏空而来,落在了红英左侧,两男一女,修为境界各不相同。
最左边的那名白衣男子已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中间的白裙女仙也是大罗金仙,最后一名黑衣男子似乎实力最不济,只是金仙。
这三人落地之后,一名头戴金冠、浑身金光闪闪的俊美男子方才显现出身形,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位仙王!
这个人与司空钊天等仙王最大的不同,便是气势,拥有一股如生俱来的领袖气势。
可以说,在场所有人中,他才是真正的王者,有着压倒一切的磅礴气概!
“崔仙君搞出如此动静,未免欺人太甚吧?”司空钊天冷声开口,他的仙府虽说不是什么九霄宝殿,但被人以仙力震碎大厅,绝不能视而不见,装憨认怂。
不过他这句话让叶凡心头顿时一惊,能称得上仙君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此人是某位仙帝座下统领众仙王的人物!
仙君是一种职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怪不得连司空钊天这些仙王都如临大敌一般!
加上这人被称为崔仙君,叶凡很快从记忆深处找到了他的存在位置,他正是无舍仙帝座下的首席仙王,崔御!
先不论这崔御实力如何,他背后可是站着无舍仙帝,触怒了他,就等于不给无舍仙帝面子,仙帝的怒火是在场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
叶凡隐隐感觉,自己已陷入了一场死亡漩涡中无法脱身,这司空钊天哪里是要嫁女,分明是想用自己来做挡箭牌,拿自己当枪使!
面对司空钊天的质问,崔仙君淡然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这仙厅已漏,本君不过是替你省去拆除麻烦,钊天老弟若是怪罪,本君便派工匠来修复便是。”
“算了,本王不差这一处仙厅,今日是小女大婚之日,凡是都可揭过。”司空钊天不打算再和崔御争执这件小事,抛出了大婚这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