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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是故有国而不得其君者国如寄,有君而不得其臣者君如寄。山不必恶,豺虎害之;川不必横,鲸鲵害之;父不必败,孽子害之;君不必非,秕臣害之。是故中材而可为善之君,辅以中材以上之臣者昌,辅以中材以下之臣者亡;不学而美质地之君,辅以学而后为大臣、重臣者昌,辅以不学而为大臣、重臣者亡;有耻而好粉饰之君,辅以执德弘、信道笃之臣者昌,辅以亟功近名之臣者亡;英明而吝改过之君,辅以发强鲠固之臣者昌,辅以唯阿之臣者亡;心知忧危而不能振之君,辅以文经武纬、左宜右有之臣者昌,辅以罢软顽顿之臣者亡;血气衰而智慧减之君,辅以老成醇粹、方皇周挟之臣者昌,辅以枯庸蹇拙之臣者亡。语曰:“有斧无柯,何以自济?”

是故君非桀、纣之暴,而臣无龙逢、比干之忠,则桀、纣胜;君非幽、厉之昏,而臣无芮伯、家父之贤,则幽、厉胜;君非秦皇之好惨覈,而臣知阿指从意如李斯者不止一人,则秦皇胜;君非汉武之好纷更,而臣能面折廷争如汲黯者曾亡一人,则汉武胜;君非梁武之好邪说,而道谀黩货之臣过于朱异、陆验,则梁武胜;君非隋炀之好淫行,而闭善逢恶之臣巧于裴矩、郭衍,则隋炀胜;君非李唐之秽乱宫壸,而协心辅政亡房、杜、姚、宋其人,直言亟谏亡魏徵、陆贽其人,戡乱定倾亡郭子仪、李光弼其人,蓄道德、能文章亡韩愈其人,则李唐胜;君非朱明之荼毒搢绅,而智擅韬钤亡刘基其人,身寄国本亡三杨其人,道尊儒服、绩懋疆场亡王守仁其人,气慑权奸亡杨继盛、黄道周其人,则朱明胜。是曷故也?运使之然也,制使之然也。然而君子不以咎运之不昌,而以咎制之不祥。且夫弋鸟者矫其矢,钓鱼者理其纶,物理且然,矧乃辨材、考绩而不详其制乎?

是故文法莫烦于吏胥,礼教莫淑于师儒,粉饰莫工于妾妇,骨幹莫耸于丈夫。君以师儒之道风其臣,则臣以师儒报其君;君以吏胥之道风其臣,则臣以吏胥报其君;君以丈夫之道风其臣,则臣以丈夫报其君;君以妾妇之道风其臣,则臣以妾妇报其君。於乎!吏胥、妾妇之道而以为制,吏胥、妾妇之报而以为丰,蒙窃惑焉,未见其可也。语曰:“水波而上,尽其摇而复下。”夫波之上者犹可使下,矧乃下下乎?

是故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大道之存也,不吏胥也。赵高教胡亥书,及狱律令、法事而仁义塞,吏胥而已矣。陈平不知钱谷,丙吉不问死人,三公坐论之遗也,不吏胥也。张汤起刀笔为公卿,卒以诈败,吏胥而已矣。诸葛亮躬校簿书,陶侃检摄众事,体兼而材有馀也,不吏胥也。杨国忠取习文簿恶吏任之,以便己私,吏胥而已矣。寇准择衙官而黜例簿,大臣柄政当如是也,不吏胥也。王安石不谙治体,而变法度以申己意,创条例以梗物情,吏胥而已矣。於乎!苟为吏胥,则下下而已矣。皋陶色如削瓜,仲尼面如蒙倛,亡损于圣人之尊也,不妾妇也。苏秦骨鼻,张仪仳胁,咸掉三寸舌以媚当世之君,妾妇而已矣。张子房状貌如妇人女子,乃其志气有大过人者,不妾妇也。何晏为粉郎,王衍为宁馨儿,不能福其宗社,妾妇而已矣。张九龄风威秀整,能使明皇见之精神顿生,不妾妇也。杨再思谓莲花似六郎,妾妇而已矣。裴度貌寝,韩琦声雌,然而令闻广誊施于身,不妾妇也。严嵩疏眉目,大音声,而务为佞悦,妾妇而已矣。於乎!苟为妾妇,则下下而已矣。其在《菀柳》之卒章曰:“彼人之心,于何其臻?”此言下下者,必亡所不至矣。

亡所不至之谓何?曰:“凡物之清浊美恶,能各从其类,各止其所乎?不能尽尔也。是必相欺焉,而更相化焉。犬欺鹿,枭欺乌,橘柚化为枳,荃蕙化为茅。唯人亦然。凡为吏胥,逞其杂材,降其同列,匿其狡心,饰其邪说,辄谓师儒稽古为夸、守中为腐、诚意为伪、直气为忤;匪唯讥刺侮辱之,又多方以困顿耗萃之,是谓吏胥欺师儒。凡为妾妇,施其软态,买其隆恩,利其流心,鼓其妖言,辄谓丈夫阳刚为过、精白为浅、远图为滞、独步为蹇;匪唯枝离胶葛之,又出力以琅汤凌轹之,是谓妾妇欺丈夫。凡为师儒,有真理道与不真理道之别。真理道也,则吏胥亡所跨越。不真理道也,则深浅在于吏胥之心,而俾师儒职务稍纷、期会稍迫、智断稍差、应对稍拙,辄曰:“何苦而不吏胥哉?”于是薄经典而师小慧,废礼法而甘贱行,捐夙昔而比匪人,猎涂轨而收捷得,匪唯尽弃其学而学焉,又入其中而千变万抮焉,是谓师儒化为吏胥。凡为丈夫,有真骨力与不真骨力之别。真骨力也,则妾妇亡所枉桡。不真骨力也,则低卬在于妾妇之手,而俾丈夫丰棱稍剉、辨难稍窘、非毁稍崇、甘美稍阙,辄曰:“何苦而不妾妇哉?”于是舍昂藏而学孅趋,束剀激而腾俳笑,堕昭晰而入迷芒,折峥嵘而坐傅会;匪惟前后判若两人焉,又取讥于时,而毋恤其丑焉,是谓丈夫化为妾妇。於乎!自吏胥欺师儒,而无义类矣;自妾妇欺丈夫,而无名分矣;自师儒化为吏胥,而无文采风流矣;自丈夫化为妾妇,而无心腹贤肠矣。其在《小旻》之五章曰:“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如彼泉流,亡沦胥以败。”是岂不为空国中而无一师儒丈夫者,发其咄嗟太息之声矣乎?於乎!空国中而无一师儒丈夫,而君且媒媒晦晦,不知其臣不可倚杖;而君且巍巍翼翼,日与其臣造作太平;而君且悃悃款款,委其社稷遗孤之寄,以不彼外于臣;而君且睢睢盱盱,执其黜陟生杀之柄,以责报于臣也:难之难矣。

是故以吏胥报其君,犹可言也;以吏胥蠹蚀其君,不可言也。以妾妇报其君,犹可言也;以妾妇妖孽其君,不可言也。是曷故也?吏胥之亟,则必为鼠狐,为稂莠;妾妇之亟,则必为鬼魅,为阴霾。为鼠狐,为稂莠,则人材斩;为鬼魅,为阴霾,则世程晦。孟子曰:“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继自今,苏以《诗》《书》,驯以礼乐,树以忠介,箴以廉约,慑以威棱,铺以材略,倡以豁达,蒸以淳朴,取吏胥而师儒之,取鼠狐而凤皇、鹰隼之,取稂莠而芝草、琅玕之,取妾妇而丈夫之,取鬼魅而褒衣、博带之,取阴霾而甘露、祥霙之,不其振乎?而惜乎其积重也。积浍成江,积江成河,积河成海,不可障也。积土成阜,积阜成山,积山成岳,不可铲也。积吏胥成蠹蚀,积蠹蚀成忌讳,积忌讳成匮败,不可理也。积妾妇成妖孽,积妖孽成煽诱,积煽诱成沦丧,不可支也。是故鼠狐之亟,则不得复为凤皇、鹰隼;稂莠之亟,则不得复为芝草、琅玕;鬼魅之亟,则不得复为褒衣、博带;阴霾之亟,则不得复为甘露、祥霙。於乎!是帅斯代斯人而趋于必不可为臣之涂也。必不可为臣,则必不可为君;必不可为君,则必不可为国。

是故风不摇,则叶不落;薪不积,则火不然;鸟不斗,则卵不破;马不蹶,则车不颠;奸言不骋,则视听不眩;疑谋不举,则作为不偏;衅巇不开,则边竟不裂;杀僇不惨,则黔首不冤。语曰:“斧斤所斫,疮痏不息。”允若兹,其能泰然矣乎?然而事乃有大缪不然者,今将大声疾呼而告之曰:“吏胥,亡天下者也。妾妇,亡天下者也。畴其受之,而畴其信之?是曷故也?”尔乃曰:“天实为之矣。”尔乃曰:“君自为之矣。”且夫曰:“君自为之“,此吏胥、妾妇之秘诀也!曰“天实为之”,此吏胥、妾妇之遁辞也。曰:“君为之,我毋能违君之命令而不为之;我为之,而天下不然之。君为之而我为之,天下即不然之,恶能诘之?”此吏胥、妾妇之胜具也。曰:“天为之,我毋能不在天之气数之内而不为之;我为之,而天下不堪之。天为之而我为之,天下即不堪之,恶能怨詈之?”此吏胥、妾妇之敢状也。曰:“我使之,而君为之,天下恶知其自我使之?我请之,而君为之,天下即谓其自我请之,不谓其自我断之。于是天下以为不然者,不之于我,而之于君。”此吏胥、妾妇之老计也。曰:“我实致之,而天为之,天下恶知我之实致之?我稍稍忏悔之,而天为之,天下不第谓我之忏悔之,而信我之亡所实致之。于是天下以为不堪者,不之于我,而之于天。”此吏胥、妾妇之妙算也。且夫阴莫阴于秘诀、遁辞,凶莫凶于胜具、敢状,利莫利于老计、妙算。其在《召旻》之六章曰:“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允若兹,则孰职其咎矣乎?

是故夏罪赵良,商罪蜚廉,周罪申侯,秦罪赵高,汉罪秀、歆,晋罪晏、衍,隋罪基、彝,唐罪崔、李,宋罪王、蔡,明罪刘、魏,今亡有焉。非亡有也,有之而不揭其主名,有之而不炤其事实,有之而不撤其表里颠末、自封自固之藩篱,有之而不苏其君臣上下相然相死之鸩毒。有之不能得之,得之不能治之。且夫有之而能得之,得之而能治之,此君子之所以甄陶小人也。是故汉之君子犹攻外戚,犹剉阉竖;唐之君子犹持女后,犹捍藩镇;宋之君子犹斥新法,犹唾和议;明之君子犹犯权相,犹折貂珰。

是故君子能治小人,小人可以化为君子。小人即不化为君子,君子不可以不治小人,此君子之苦心正则也。今也不然,心知其有之,而与为隐忍;目睹其有之,而与为闪烁;儿童、走卒恶其有之,而贵显者与为交通欢忻;远裔荒服哂其有之,而昵近者与为栖迟偃仰。岂唯弗化之?又幸其两利俱存,而弗治之。岂惟弗治之?又废察存厚,而不欲得之。岂惟不欲得之?又文饰于众,以为未曾有之。故曰:今亡有焉。虽然,非亡有也,其在《正月》之十一章曰:“潜虽伏矣,亦孔之炤。”言有不得冒亡也。

是故长林必有可除之草,曲路必有可骇之津,秕臣必有可指之罪,晻国必有可罪之臣。身为秕臣而无可指之罪者,巧弥缝也。时为晻国而无可罪之臣者,竞阿偏也。巧弥缝者,横其中而孙其外也;竞阿偏者,护其私而灭其公也。横其中而孙其外者,群愚之所傅而独智之所僇也。护其私而灭其公者,一瞬之所逃而千秋之所揭也。独智之所僇者,匪以斧钺,而以岂弟也。千秋之所揭者,匪以门户,而以和平也。

是故虽无可指,必有可指,欲盖弥彰,鬼神是使;虽无可罪,必有可罪,百千其喙,不能为解。《书》曰:“象恭滔天。”然乎!然乎!虎食人,而曰“我非虎”。虎乎!虎乎!其谁汝许乎?枭食其子,而号于人曰:“我能锡汝以福。”枭乎!枭乎!其谁汝要乎?盗胠箧探囊,而曰“我不为盗”,盗乎!盗乎!其谁不汝噪乎?蛊中人于腹,而诡其所中之人曰:“我不负汝。”蛊乎!蛊乎!其谁不汝骇沮乎?

树文

浮邱子曰:东方有一士焉,爬罗稗野之书,泛滥耳目之用,于记问也博矣,于为文也,堆陈袭故而不可以理矣。南方有一士焉,揣摩当世之尚,搴摘词赋之华,于藻采也艳矣,于为文也,柔筋缓肉而不可以植矣。西方有一士焉,游神方体之外,恣为鬼蜮之谈,于思也极窅冥之致矣,于为文也,捣其偏、封其愚而不可以训矣。北方有一士焉,劳形案牍之中,笔其猥琐之事,于誉也擅赡给之能矣,于为文也,摭其陋、蹈其浅而不可以广矣。中央有一士焉,傅会儒先之指,貌为有得之言,于涂轨也似矣,于为文也,胶于心而亡能茹吐之,棘于手而亡能阖辟之矣。

於乎!堆陈袭故而不可以理者,文而丑者也。柔筋缓肉而不可以植者,文而淫者也。捣其偏、封其愚而不可以训者,文而妖者也。摭其陋、蹈其浅而不可以广者,文而市者也。胶于心而亡能茹吐之,棘于手而亡能阖辟之者,文而块者也。文而丑者,视其文,知其人之反是独立也;文而淫者,视其文,知其人之阿世取容也;文而妖者,视其文,知其人之畔道伤教也;文而市者,视其文,知其人之亟功近名也;文而块者,视其文,知其人之形闭中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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